“沒有的,爸爸,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啊!”如此,她也隻能同白雲生解釋著:“我跟他才認識多少天呀,我對他都算不上是很了解,我怎麽可能和他談戀愛。”
“其實是那一天啦,就是那個什麽陸懷遠開車到我的學校來說要帶我去兜兜風,我還甩不掉他。”
“那會兒正好景明軒路過,情急之中,我也隻能請他假扮一下我的男朋友,我才把陸懷遠甩了開,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件事傳到爸爸的耳朵裏的。”
“但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玩笑,都是假的,完全就沒有這回事兒,您要說我和他談戀愛,那實在是太荒謬了。”
白雲生對她的話半信半疑,看著她的麵容,帶著些懷疑地再度開了口,“你此言可當真?”
“當然當真,千真萬確呀爸爸。”白婉瓷連連點頭,臉上滿是坦然,“要不是因為突然遇上了那樣的事情,我哪會讓他假扮我男朋友呀?”
“還好他肯幫我救場,擺脫掉了那個陸懷遠,要不然你女兒隻怕就被那個老男人給抓走了。”
但見白婉瓷這樣坦然的神色,白雲生便也打消了疑慮,她既然能夠說得這般坦然,想必此事也確實是自己多疑了。
可是聽著她剛才的話語,白雲生的眉心不由得又是一蹙,肅聲對她問道:“你剛剛說什麽,你說陸懷遠,到你學校門口去找你?”
“是啊,爸爸。”提到了那個陸懷遠,白婉瓷到現在還覺得毛骨悚然,不覺瑟縮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認識我的,那天把車開到了我回家的那條路上就不放我走,非要帶我去兜風。”
“你是不知道他那個樣子,真的是嚇死人了,我一看到他那張臉,我就汗毛乍立,哪敢跟他一塊走啊!”
“他一個30多歲的老男人,有老婆有孩子,幹嘛過來糾纏我一個女學生,要是那天沒有景明軒救場,我跟他在大街上糾纏了起來,隻怕我的名聲就全毀了!”
“這隻老狐狸,實在是欺人太甚。”聞言,白雲生的臉上也生出了一抹慍意,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在生意上用各種手段不說,竟然還欺負到了我女兒的頭上,還要不要他那張老臉了?”
“婉瓷,你放心。”他又抬起頭,堅決地對白婉瓷說道:“有爸爸在,絕對不會讓你受那個老狐狸欺負。等我回過頭,我就去找那個老狐狸算賬。”
“以後你出門小心一點,他若再敢糾纏你,你就告訴我,看我教不教訓他,這門生意就算我不做了,也不會讓他來冒犯我女兒。”
“嗯嗯嗯。”白婉瓷連連點著頭,有爸爸的這份擔保,她心中的那份擔驚也終於平下了一大半,“還是爸爸你好,要不然你女兒就真的被別人欺負死了。”
縱然白雲生這個做父親的對兒子有所偏袒,平時對她的關切也少了一些,但對女兒也是真心疼愛的,哪怕他極其看重他的生意,也絕對不會為了生意上的利益而讓女兒受到任何委屈。
就算那個趙姨娘再怎樣無恥貪婪,但至少有爸爸對自己的這一點點疼啊,他也不能夠拿自己怎樣。
這些天沒有見到爸爸也沒有辦法去和他說,前些天經曆的事情,今天他終於回到了家,白婉瓷便迫不及待向他告狀趙姨娘做的那些過分事,“爸爸,我和你說,那個陸懷遠敢這樣,都是因為……”
“你以後少和那個姓景的來往。”怎知白婉瓷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雲生那冷冷的一句話給打了斷。
“啊,為什麽呀?”白婉瓷不覺皺起了眉頭,“人家景明軒是那麽好的一個人,幫過我好多次,為什麽我不能夠和他來往?”
“你怎知他懷的是什麽心思?”白雲生那嚴肅的神情上帶著漠然,“你不會不知道,他所經營的華興陶瓷公司和咱們的玉蘅春是對手,他接近你能還有什麽好心思?”
“你不要被他表麵上和善的模樣給騙了,保不準他就是瞧著你這副單純的性子,故意接近你,哄騙你,想要借此對咱們玉蘅春不利,你可絕不能輕信他,最好立即和他斷絕來往。”
“他可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聽得父親言語有損景明軒,白婉瓷不覺急了起來,“爸爸,你有沒有和他接觸過,你怎麽知道他就是那種人他,他從來就沒有做過任何對我不利的事情。”
“他還請我到華興內部給我演示陶瓷技藝,還鼓勵我學習陶藝製瓷接手生意,他本就是一個熱情真誠的人,你怎麽能用這樣的惡意揣測他?”
“讓你學習陶藝製瓷?”白雲生的眉心一蹙,臉上更增了幾分不悅之色,放在茶幾上的手,不覺握成了一個拳狀,“我就說這個小子絕不會對你安什麽好心,你一個女孩兒學什麽陶瓷?”
“自己隨便鼓搗著玩玩便罷了,學習陶瓷接手生意實在是荒謬至極,怎麽連他都敢慫恿你做這些,這是盼著要把咱們玉蘅春給搗毀啊!”
“爸爸,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呀?”這是白婉瓷最討厭聽到的話,她心中的火氣一下便竄了出來,眼中也帶了些憤憤不平,“什麽叫我一個女孩不能學習陶藝製瓷,不能做生意?”
“景明軒是鼓勵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支持我的理想,並且給我提供幫助,他怎麽就錯了。我看是你老頑固了,我是你的親女兒,我為什麽不能夠繼承你的事業?”
“這怎麽是你能夠做的事情?你這想法實在是荒唐。”白雲生依然咬定絕不鬆口,“你一個女孩根本不可能做得了這些事情,說著容易,你怎麽知道做生意要經受些什麽,這些不是你能夠經受得起的。”
“生意和陶瓷本就不該是你該接手的東西,我供你讀書讀到大學,不是想讓你做這個的。你好好學習,等畢業的時候做個教師或編輯什麽的我都支持你。”
“你母親臨終前,我答應過他要給你一個安穩的人生。家裏生意的這些東西所牽涉的複雜之處,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去碰!”
白婉瓷滿臉都是不服,“憑什麽我永遠都不能去碰,我從來就不想過什麽安穩的生活,也不甘心畢業之後找一份平穩的工作。”
“我就想學習陶瓷,就想繼承家裏的家業,就想把陶瓷文化弘揚出去,難道這也有錯嗎?就算我是女子又怎樣,男人能做的事情,難道女子做不了嗎?還是說爸爸,你根本就瞧不起我這個女兒?”
“哎呀,不是的婉瓷,爸爸當然不是瞧不起你。”白雲生沉沉地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些許無奈,也隻能放平語氣對白婉瓷勸道:“你要知道,爸爸之所以不讓你碰這些生意,其實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爸爸一路這麽走過來,在生意上遇到了多少困難,碰上了多少坎坷,爸爸心裏比誰都清楚,這些困難並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了的,爸爸不希望你也經曆這些。”
“未來玉蘅春的生意,自然會有相應的人來繼承,你一個女孩還是好好的過著屬於你自己的安穩生活,不要想著插手這些事情。”
“你這是什麽道理,難道你覺得你女兒會怕那些困難嗎?”白婉瓷的臉上滿是委屈與不甘,“隻要是我真正喜愛,真正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再難,我都會把它做好的。”
“從小你就反對我觸碰家裏的生意和學習陶瓷技藝,現在你還不允許我碰這些。難道我不碰你將來要把玉蘅春交給白東來嗎?”
“我看你真的是老糊塗了,他那種不學無術之人接手了玉蘅春,才是真正毀掉了咱們的家業!”
她越說心中便越是憤懣,最終氣惱地走出了書房,並重重地摔上了房門跑了出去,不再聽白雲生的任何話。
“哎,婉瓷……”白雲生的話還沒來得及說,白婉瓷就已經跑了出去,他也隻能摸著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就此作罷。
雖說當天因為白雲生反對她學習陶藝製瓷的事情,使得白婉瓷心中氣惱,但他向來是一個忘性很大的性情,不會為這一件事情糾結太久,凡事過去了便也拋之腦後。
次日清晨起床後,她依然是一副活力滿滿的模樣。今天是休息日,不用到學校去上課,早晨吃過早餐後,她便一個人在房間裏讀著鴛鴦蝴蝶派小說。
“小姐,小姐,趙姨娘讓您下樓一趟。”就在她讀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家裏的婢女跑上樓來傳了話。
“她叫我?”提到了趙姨娘,白婉瓷不覺得有些發煩,蹙了蹙那雙秀眉,“大早晨的叫我下樓,她又要瞎折騰什麽呀?”
那婢女隻是說:“趙姨娘說是有貴客前來拜訪您,讓您好好打扮一下,再下樓麵見貴客。”
“見什麽貴客呀?”白婉瓷仍舊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仰著頭,靠在了椅背上,“她把那些狐朋狗友整到家裏來,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認識的人怎麽我也得跟著去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