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聯合審判庭,向辰站在正中央的受審位上,審判長帕拉蒙宣讀審判團決定:
“被告向辰,逃離流放、劫獄、破壞通天樹林三項罪名指控成立,審判團擇劫獄罪與破壞神樹兩項重罪量刑,判處向辰血肉熔煉刑罰、火煉監獄刑期六年。”
雲霄和薑惜文不斷敲著淩波席位的聽審鍾錘抗議反對,坤輿席位上星陣眼神示意向辰,向辰麵無比表情,轉頭看向證人席的向昀,霎時間,向昀聽到向辰的聲音不停傳入自己的腦中:“這就是你以為的向家榮耀。”
“從我腦中出去!”
向昀突然發癲狀大喊,引起眾人矚目。
向辰的意識入侵仍在繼續:“但願叔父會為你驕傲。”
“你沒資格提我父親!”
向昀衝向向辰,被審判室警員及時攔下帶走。星陣此時發聲:“帕拉蒙審判長,向昀的精神狀態欠佳,他的指控有待商榷。”
薑惜文烘托應和:“對,證詞也不可信!”
聽眾再次議論,審判團也討論起來,勞倫斯催促著帕拉蒙快下判決:“是向辰在幹擾他,帕拉蒙,判決你都念了,快執行吧!”
帕拉蒙看了看審判團,審判團點點頭,帕拉蒙拿起編鍾小錘:“肅靜!審判團一致裁定,向辰罪名成立……”
“等等!”
一個中年女性的渾厚聲音傳來,眾人向聲音方向望去,審判室大門打開,齊悅帶著英姿、阿豪以及若幹扶搖民眾來到審判室。
“老大!”
阿豪想要衝過去看向辰,被齊悅攔下。齊悅示意阿豪坐到扶搖聽眾的席位上,英姿拉著阿豪,帶著跟隨他們進來的扶搖聽眾將這一麵的席位坐滿。齊悅則走到向辰所在的中間位置,向帕拉蒙喊話:“帕拉蒙審判長,我們又見麵了。”
帕拉蒙居高臨下回答:“齊悅,勞倫斯領主已經撤銷對你行刺帕克總督的指控,你今日為何而來?”
齊悅不卑不亢:“根據未央聯合法案,聽審席和審判團應按照四州人口比例,給與相應席位。今日審判,我扶搖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審判團也沒有一名扶搖代表,因此,你剛剛宣讀的判決,不成立!”
齊悅質疑一出,聽眾一片嘩然,審判團再次交頭接耳。
齊悅與星陣互相點頭致意,勞倫斯率先反駁齊悅說辭:“據我所知,羲曜和扶搖的主權交接還沒有全部完成,你們遞交席位申請了嗎?有合法性嗎?”
齊悅都沒有正眼看勞倫斯:“該走的程序我們一個不缺,就算有延遲,向辰兩項量刑指控,一個因救我而起,一個關乎四州靈力,怎麽樣也該先等扶搖恢複合法席位,再做判決吧?”
雲霄率先敲錘:“淩波同意先恢複扶搖席位!”
星陣隨後:“按照最高聯合法案優先準則,坤輿也主張恢複扶搖席位。”
三麵聽眾席有所動搖,審判團正式討論起來,勞倫斯神情不悅,帕拉蒙與審判團退庭商議。
樹頂木屋中,陸瑤聽英姿講庭審情形,急切地問結果:“後來呢?向辰是怎麽判的?”
“你別急,向大哥沒事”。英姿邊安撫著陸瑤邊說:“重新開庭後,扶搖和坤輿的席位占審判團一多半,加上薑博士找到你從手機存到她電腦的視頻證據,向大哥破壞神樹的指控不成立。”
“劫獄呢?”
“向馳大人,就是向昀的父親,之前在扶搖開拓團時受過傷,癱瘓多年,知道自己兒子指控堂兄後又氣病了,沒幾天就……在那之後向昀好像真的瘋了,言行無狀,也就沒法出庭了。”
啊,竟是這樣!陸瑤記得向辰提過關於關於他叔叔的事:向辰母親當年是把母子倆做成假死才逃過流放追兵,兩人用另外的身份流浪討生活。後來母親過世,向辰被坤輿收留,叔叔向馳才從星陣那裏知道侄兒還活著。向辰倔強,不願意改名換姓偷偷摸摸回羲曜,決定留在坤輿用自己的名字、靠自己的本事活。向馳尊重向辰,向馳常年駐紮在扶搖開拓團,偶有休假總會先來看向辰,教他純正的向家本領,有時甚至因為要來看他而耽誤了回家與自己的兒子向昀相處的時間,向昀對向辰很大一部分心結也來自於此。
說起來,都是那場戰爭的禍!“我聽聞向馳大人很正直。”陸瑤說道。
英姿點頭:“他在時,是最關心扶搖民眾的羲曜官員。當時,他是為了救一個扶搖小孩受的傷,終身癱瘓……可惜,他兒子不爭氣,父子關係也不好……”
陸瑤有些唏噓,但畢竟都已經發生,她還是更關心眼前:“那後來呢,向辰是無罪釋放了嗎?”
“沒有……”英姿低下頭:“還是有一項指控成立——逃離流放地,審判團裁決重新流放。”
陸瑤焦急追問:“重新流放?去哪兒啊?”
“火煉監獄,說是勞動改造,其實相當於點將。”
怕陸瑤過分擔心,英姿將前因後果一並告知:“那九棵神樹,有一處在羲曜的位置,就是火煉監獄。在那裏種植神樹,就要把原來的監房拆掉,移建到懸崖另一側。新牢房的興建,還有重犯、要犯的押送轉移,扶搖、坤輿、淩波聯合提議,讓向大哥做領工,審判團順水推舟,把他判去了那裏。”
啊這……火煉監獄還成向家世襲了!這走向陸瑤確實沒有想到:“勞倫斯沒意見嗎?”
英姿搖頭:“大家都知道,向大哥有能力管好這件事,是領隊的最佳人選,勞倫斯也不想過程中出紕漏。”
“唉,這個羲曜領主還真不糊塗。”陸瑤語氣終於輕鬆了一點:“這麽說來,神樹已經在種了?”
“嗯。你離開未央的消息傳開後,扶搖和坤輿先後表態,願意拿出印璽培育樹種,淩波和羲曜兩州也隻得同意跟從。”
英姿給陸瑤展示畫著植樹進展的未央地圖:“薑博士選出的九個地方,四個在坤輿,三個在扶搖,這七處已經完成種植,剩下兩處,一個在羲曜,一個在淩波。薑博士和雲霄公子一直在跟進全程,下一站應該是去羲曜。”
“羲曜就是火煉監獄那個?就是說大家很快就能見麵了?”
陸瑤滿是期待地問著,卻見英姿低頭皺眉,陸瑤察覺不妥:“有什麽問題嗎?”
英姿坦言:“前麵七棵樹長勢並不理想,勞倫斯質疑扶搖的誠意,限製扶搖族人進入羲曜。”
陸瑤不解:“長勢並不好不是四州共同的原因嗎?怎麽單怪扶搖呢?”
“其他三部都是領主驅動印璽,勞倫斯、雲霆領主、星陣大人,青龍印是齊悅將領代您使用。齊悅將領因為連年征戰、還有火煉監獄的折磨,早就靈力有損,這幾次催動青龍印都是力不從心,導致風係靈力不足,滋養神樹的四靈循環微弱混亂。”
繞來繞去還是因為自己的缺席……陸瑤飛速思考當前最關鍵所在:“青龍印在哪兒?”
英姿會意:“我帶你去。”
兩人所在的樹頂木屋在扶搖諸島中的雨林島上。走出木屋,陸瑤才看到雨林島嶼整體景觀:周圍是熱帶雨林一般的樹木叢林,叢林邊緣也是海島邊緣,這座島上的人住在樹頂的木屋中,人們穿著飛行裝置在叢林高空之間活動跳躍,有的人在木屋高台上垂直升空,直接飛向島外其他島嶼。
“哇!”眼前美好神奇的景象讓陸瑤不禁發出感慨,英姿暖心地代表家鄉歡迎陸瑤:“陸瑤姐、青瑤少主,歡迎回家!”
陸瑤心中喜悅:“我早該來這裏的!”
英姿介紹道:“扶搖領土大部分是島嶼,你們穿越裂隙到達的這一座叫雨林島。”
裂隙……陸瑤想起她還有同伴來著:“對了,漢森呢?就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德國人?他醒了嗎?”
“哦哦”,英姿也差點把這回事忘了:“說來奇怪,通常我們穿越人為的空間裂隙,多少會有靈力耗損,但他好像一點沒事,完全清醒,還找了一位日耳曼裔的族人帶他去四處逛了。”
這樣陸瑤稍有放心:“呃,可能是雷部體質優勢吧。先不管他,我們現在去哪兒?”
“扶搖主島,您幼時住的宮殿和青龍印都在那裏。”
英姿帶陸瑤登上一隻熱氣球。
熱氣球上,陸瑤看到扶搖重新起步興建的生機景觀:有的島在采桑養蠶製造聲光絲帛,有的島在設計飛行器、工廠在試驗氫氣燃料,有的島在印刷書籍、重新教授小孩子扶搖曆史和四州平等的未央地圖。
漢森在遠處的熱氣球上和陸瑤打招呼,陸瑤向他招招手,沒留意身後一個身影“蹭”一下跳進自己的熱氣球。熱氣球輕輕一墜後又平穩,陸瑤看清來人,驚喜喊道:“阿豪!”
“陸瑤姐!”
阿豪收起身上的飛行服,臉上穩重成熟了許多。陸瑤看了看阿豪飛行服的多羽翼細節:“身手不錯呀!你自己改的?”
“嗯。”阿豪驕傲展示:“羅蘭夫人的資料很有用,我們在舊圖紙的基礎上做創新,飛航通訊很快就能恢複了。”
“真好,在神兵城時我倆還都是第一次穿飛行服呢,你老大要是知道你現在的成就,肯定很欣慰吧!”
提起老大,阿豪神情凝重起來:“陸瑤姐,老大那邊……他們收了他的通訊螺,還控製了的冰魄針,雲霄公子都見不到他。”
英姿同樣擔心:“如果羲曜不再認可神樹種植,就不用配合火煉監獄的改造,到時他們也就不需要向大哥,那就說不準會對他做什麽。”
在信任她的弟弟妹妹麵前,陸瑤盡量表現的鎮定:“所以,要盡快讓樹苗長成,向羲曜證明通天樹沒有問題。”
來到主島,英姿帶領陸瑤進入宮殿。如今的扶搖宮殿,雖有殘破,但仍能看出當年樣貌,與陸瑤水境所見記憶重疊:
水境中色彩斑斕的扶搖宮殿,小青瑤的抓周儀式正在進行,青逸、玄楚、以及齊悅在場,小青瑤略過貝殼、羽毛、晶石、熏香等眾多的未央小物件,獨獨選中了一件違和的大哥大。
玄楚笑著對青逸說:“我們瑤瑤喜歡第五州的玩具呢。”
齊悅解讀抓周寓意:“少主以後會馳騁兩界。”
玄楚點著青瑤的臉頰,“是不是少主看她能力啦,我們呀就希望她開心長大。”
青逸也用大哥大逗著青瑤。
“少主記得這裏?”
齊悅的聲音聲讓陸瑤從水境記憶中回神,陸瑤轉身,搖頭回答:“在水境中見過。”
“原來如此。咳咳!”
齊悅麵容憔悴,見她樣貌亦是衰老許多,陸瑤關切詢問:“齊悅長老,您的身體……”
齊悅擺手表示無礙:“靈力耗盡,衰老是自然的,少主不必擔心。”
陸瑤很是內疚:“都怪我,不應該讓您為我承擔。”
齊悅勸陸瑤不必自責:“少主若不走,其他三州便不會拿出四靈印璽去滋養神樹。眼下最要緊的,是重製青龍印,給樹種補上欠缺的風係靈力。”
齊悅拿出青龍印,玉石印身中比陸瑤上次見到時多了許多瑕疵,陸瑤驚詫:“怎麽會這樣?”
“我的血液受過熔煉岩漿的侵染,驅動印璽時,不小心在裏麵留下瑕疵,致使青龍印的力量難以發揮。所幸少主歸來,或可前往龍骨島一試。”
陸瑤尚未聽說過:“龍骨島?”
前史 III 神獸哀歌
五千年前的未央古祭台,太陽、主星、以及四種顏色的月亮分布在未央天空,四方的祭壇周圍站了一圈帶著青銅麵具的未央原住民,一齊唱著遠古的祭祀歌謠。
祭壇中央是開枝散葉造型的青銅神樹,六個枝幹各支撐一個大圓盤,分別放了一對公母的活馬、活牛、活羊、活雞、活犬、活豕。原住民酋長手執金色長杖,沿階梯而上,將金色長杖與青銅神樹連接,鎏金光芒自長杖蔓延到青銅樹幹、再到圓盤的牲畜上。
隨著祭祀之歌聲音漸強,隻見主星方向飛來一隻巨獸,像魚又像鳥,既有東方龍的長身又有西方龍的翅膀。神獸越過海麵,巨翼張開遮天蔽日,頃刻間白晝如黑夜。包括酋長在內的原住民皆戴著麵具,謙卑低首不去直視神獸真麵目。
不一會,歌聲停止,巨獸離開,天色重新變亮。此時,青銅樹六個圓盤上的牲畜消失,變成了稻、梁、菽、麥、黍、稷的大量種子。
酋長帶領原住民向主星躬身,酋長以原住語念感恩禱告詞:“感謝神明。”
民眾和聲:“感謝神明!”
原住民有序分發六穀種子。突然,天空中發出巨響,眾人向響聲望去,天空中出現一道巨大裂痕。
西境未央最高峰,青綠、朱紅、藍、黃四種顏色的隊伍,風、火、水、土四部族人完成遷徙,天空裂痕從空間外部被縫合關閉。四部祭司以之前溝通的古巴比倫語討論初步計劃:
土祭司撚起未央地界的一抔土:“今天起,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水祭司向封閉天痕的方向行禮:“感謝雷部族的付出。”
火祭司將旗幟霸氣插在峰頂:“我們該劃分領地,早讓族人定居。”
風祭司遠眺周邊動態:“還是該先熟悉此處環境,再作商議。”
水祭司、土祭司讚成風祭司的主張,火祭司遂也同意。
祭司們帶領族人下山,卻在山間遭遇原住民的阻攔。
原住民由酋長帶領,每個人都帶著凶神惡煞的麵具,酋長以原住語問道:“你們是誰?”
語言不通,祭司們沒有聽懂酋長的問話,但既然對方與他們同樣是人類,總是有方法和平交流的。幾位祭司再次商定對策,說著原住民亦聽不懂的古巴比倫語:
水祭司:“沒想到這裏有原住居民?”
土祭司:“先遣打探時沒有發現,看來人數不多。”
火祭司問風祭司:“能看出他們是不是能力者嗎?”
火祭司問這話的同時,也示意族人做好防備。火部族有人手上開始蓄力,四部族人也因突遭攔截皆起防備。眼前氣場變得虎視眈眈,原住民也感到來者不善,麵具上的凶惡表情竟更顯猙獰,一時間風卷殘雲劍拔弩張。風祭司見勢不妙,隻身走向對方,率先開啟風之形天眼。
風之形視角下,風祭司看的到原住民麵具下的臉,他們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都是和他們一樣的人。更驚訝的是,他還看到這些人彼此交流的意識信息,有他們互相問答猜測這些外來人是誰、也有與酋長提議是不是要先動手占據優勢、而酋長回複再等等。
還有更神妙的,這些意識信息可以瞬間變化語言,從風祭司剛剛與另外三部交流的古巴比倫語,到他更熟悉的古漢語,再到他進一步驗證的古拉丁語,隻要他想到一種語言,空氣形狀就變成那種文字呈現給他,但信息內涵不變。
風祭司嚐試模擬意念風之形的生成,向對方發出自己的信息:“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到這裏尋找新生活。”
酋長接到意識信息,或許是驚訝讓她停頓了一兩秒,而後隔著麵具向風祭司發問:“你懂我們的語言?”
風祭司又生成了一段意念風之形:“我能看到你們的交流。”風之形到酋長的麵具前便轉換成風祭司看不懂的原住文字。
酋長遲疑片刻,終是摘下麵具。麵具之下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臉上和脖頸畫著紋身。四部族人有些驚訝,隨後放下忌憚,收起鋒芒,周圍恢複平靜。
風祭司又發出原住語風之形:“我們沒有惡意,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幫助。”
女孩看向身後族人,原住民也都紛紛摘下麵具,意念風之形消失,酋長對風祭司講話,雖是原住語,風祭司心領神會——“跟我走。”
未央祭台,又一場祭祀儀式結束,這次有四部族的祭司在場,青銅樹的圓盤上是四個部族的童男童女。孩子們害怕哭泣著,原住民唱起祭祀歌,酋長金杖通過青銅樹召喚神明。
歌聲震撼,天色變得昏暗,巨獸從主星飛來,原住民與酋長低下頭虔誠膜拜。四部祭司觀察時機,待巨獸將男孩女孩抓走,將置換物放於圓盤上,火祭司放出信號,四部族人從四方同時發起攻擊:水部掀起巨浪冰封巨獸羽翼、火部襲擊巨獸眼睛、土部黏土砂礫鎖住巨獸雙爪、風部靠近飛行救下被獻祭的童男童女。
原住民皆驚慌,為阻止四部攻擊巨獸,雙方激烈衝突戰鬥,但很快,毫無準備的原住民被提前埋伏的四部族人控製住。酋長摘下麵具,不可置信地對風祭司喊話:“叫他們停下,神明給我們食物、給你們靈力!不能攻擊它!”
風祭司以學會原住語回道:“無論是食物還是靈力,我們不會拿族人的性命去換。”
酋長原住語央求風祭司:“不是這樣,神明在天上,這裏有新物種,它都要帶走一對,一起住在天上。”
風祭司對酋長而說法將信將疑,酋長怕自己說不清楚,抓起巨獸在青銅樹圓盤中留下的置換物,是一把通天樹種,急切用原住語解釋著:”這是神明賜的樹種,能帶給你們想要的一切。快停手!”
酋長目光懇切焦急,不像是在在說假話。風祭司看看天邊的戰況,巨獸因多方圍攻展不開身,身上還栽著一個水部族的男孩沒有被救下。巨獸躲避攻擊搖晃之際,水部男孩不慎跌落,眼見要摔到海麵,巨獸頂著傷口掙脫束縛,俯身接住男孩,讓他騎在自己的頭頸處。
男孩安全,巨獸救男孩的行為也讓圍攻它的四部族人有所遲疑,紛紛停下手中攻擊。酋長剛要鬆一口氣,卻見巨獸突然痛苦掙紮,隨後停止煽動羽翼,轉而掉落茫茫海中。
海麵上,巨獸頭頸處,水部男孩生成的冰淩深深紮入了巨獸的雙眼,隨後四部的攔截攻擊再次跟上。原住民發狂發怒,與祭台周圍的四州族人火拚,場麵混亂、悲愴慘烈。酋長與原住民一同戰鬥,負傷嚴重,準備與族人以死相抵時,風祭司找到她們,拉住酋長,對她說了那句他最先學會的原住語——“跟我走。”
風係族人飛到海中央巨獸頭上帶走水係男孩,巨獸望著天空中的主星,不再動彈。插入巨獸眼中的冰淩融化為瀑布,像是它的眼淚永遠都流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