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熠寒冷眸直視雲舒畫,話語如凝結的寒霜,“外甥女?”

封雲婷也習慣了自家弟弟這副冷麵毒舌的模樣,反而將身旁的雲舒畫往封熠寒跟前輕輕推了推,打趣道:“畫畫,快叫小舅,到時候我們給你舉辦個盛大認親宴,讓你小舅給你個大紅包。”

雲舒畫強扯出一抹笑對上男人冷冽的目光,開始乖順扮演一個聽話的小輩,“小舅好,以後您要是有什麽頭疼腦熱都可以找我……”

“大可不必!”封熠寒冷冷打斷她,眼底好像蘊藏著風暴。

周身的低氣壓讓在場人無不嚇得打了個哆嗦。

封雲婷生怕這剛認的女兒受委屈,連忙打圓場,“畫畫,你小舅他從小到大都不會生病,唯一的毛病就是失眠。”

扭頭她又指責起封熠寒,“你也是,都是一大把年紀的長輩,可別把小姑娘嚇壞了!”

一大把年紀的長輩?

一句話,封熠寒的臉愈發陰冷,明明他也隻比她大六歲。

他扭頭看向一旁的管家,涼涼問道:“蕭邵齊呢?”

“少爺去樓上了。”

封熠寒不發一言,兀自也上了樓。

而全然不知幾人內心暗潮湧動的封雲婷反倒很高興。

為雲舒畫能突然想通接受做他們的女兒感到高興。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確認完認親宴的時間後,便讓她今晚便搬進家裏來住。

雲舒畫算了算日子。

很好。

認親宴的時間就在她和蕭邵齊婚禮的第二天。

不知道蕭邵齊會不會滿意她送的禮物?

她已經開始期待了。

回醫院時,她坐在蕭家送她的車上,充電打開了手機。

剛一打開,就突然湧現99+的電話和信息。

雲舒畫粗略看了下,幾乎全是蕭邵齊打來或發來的。

大抵是因為昨夜他打電話時聽到了她身旁的男聲,信息裏全是質問她和誰在一起,問她在哪家醫院,問她為什麽掛電話?

雲舒畫自嘲地笑了笑,她是有多久沒看到信息框裏滿屏的白色。

以往都是她發信息同它分享,問他的行蹤,然後得到的都是他很隨意敷衍的一兩個字。

現在他會這麽主動認錯,真是活久見。

雲舒畫一條條看著蕭邵齊從最開始的惱羞成怒,到最後崩潰道歉問她在哪家醫院上班?

是啊,她已經工作兩年,他連她在哪裏上班都不知道。

他甚至連兩人的結婚照都沒空一起拍。

此時,她臉上早已冰涼一片。

時至今日他這樣裝深情到底給誰看?

雲舒畫並沒有理會蕭邵齊的信息,往下劃拉竟看到了另一個人發來的兩條信息。

是昨夜和她一夜雲雨的“饑渴先生”。

雲舒畫連看都沒點開看,直接將他拉入了黑名單。

和這一夜情對象,以後再無瓜葛。

一想到昨晚男人跟幾百年沒碰過女人的樣子,她身上破皮的那幾處地方又開始疼了……

書房裏。

蕭邵齊站在封熠寒身邊大氣都不敢出,欽佩地看著封熠寒同昨夜沒談攏的外國合作商談判。

最終封熠寒用比他昨夜報價還要高的價格敲定合作意向。

結束視頻談判,蕭邵齊剛想恭維幾句,封熠寒卻眼皮都沒抬,率先開口,“你昨晚送去急診後是怎麽出來的?”

蕭邵齊尷尬不已,“昨夜多虧了舅舅,要不是你剛好路過幫我叫救護車,恐怕……”

他不敢深想,一想到昨天傍晚在急診室聽到的那句“切了吧”,就覺得下身疼痛。

還好當時他這個名義上的舅舅恰好經過,聽到了他的求救,為他們撥打了120,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昨夜那女的不是你未婚妻吧,所以,你還想結婚?”

封熠寒陡然出聲打斷他的話。

蕭邵齊一時怔住,但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我隻是一時沒把持住,當然會結婚的。”

他以為同樣身為男人的封熠寒會理解,但誰知封熠寒突然動怒,大喝一聲:“出去!”

嚇得蕭邵齊和恰巧進門的封雲婷身子不約而同都抖了抖。

蕭邵齊不明所以慌張逃離,封雲婷則硬著頭皮湊上前安撫道:“熠寒,你這是怎麽了?昨夜到底去見誰了?回來脾氣這麽暴躁?”

封熠寒揉了揉疼痛的眉心,掏出手機點開某人沒有回應的信息欄,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沮喪。

他猶豫著終是向這個如母親般的姐姐開口問道:“姐,我有一個朋友,他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後,那個女人留下錢一聲不吭就走了,連信息也不回,這是什麽意思?”

封雲婷深吸一口氣,顯然是被弟弟的話驚到了。

任誰聽都知道他說的朋友其實就是他自己。

她這弟弟都已經32歲了,不僅沒談過戀愛,就連身邊連個母的活物都沒有。

之前她還以為弟弟不喜歡女人,看來隻是開竅晚而已。

她以過來人的姿態,拍了拍弟弟堅硬如鐵的肩膀,似笑非笑道:“那看來是這個男人的表現並不能讓那個女人滿意,要不,叫你那個朋友去男科看看?”

封熠寒臉色鐵青,似乎真信了姐姐的話。

可他哪裏知道他的這個姐姐四十好幾,剛好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哪能和那些個初嚐人事的小姑娘比。

此時的他隻是默默蜷了蜷手心,暗暗定好目標。

下一次,他一定會讓她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