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
“衣衣。”
“衣衣,你在家嗎?”
“我給朱菲打電話,她說你早就回來休息了,現在是睡了嗎?”
晚上八點,紮裏敲響了慕瀾衣的家門。
這一天,是慕瀾衣的生日,他一直記在心裏。
早在幾天前,他就在準備著,前一天,紮裏特意提前打探了慕瀾衣的工作安排,在這一天提前邀約了她。
可是在約定地點,紮裏一直等著,等了很久。
在兩人初遇的那個廣場前,紮裏架起了一架鋼琴,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女人的到來。
紅色的蠟燭鋪了滿地,將滿場都圍了起來,遍地灑滿紅色的花瓣,隻空出一條來路供女人穿梭在美景之中,夜裏的白鴿在場邊圍著,伸長著脖子,充滿好奇的神色,探出頭,也想做這一夜裏,美景的一個單純觀賞者。
紮裏穿著慕瀾衣最喜歡的白色西裝,金發碧眼的亮眼男子,站在廣場中心,彈著一首又一首優美的樂曲,暖色曖昧的燭光襯在男人立體的五官上,優雅的旋律加持,仿佛男人早已融進這幅場景裏,儼然成為一個畫中人,他像是身上帶著深情的柔光,猶如一個王子,坐在那兒悄然等待著他的公主。
路過的人總不免探頭張望,時而駐足,時而沉醉其中。
可遺憾的是,公主失約了,在輝柔的月光下,雪白的月光落在男人的肩上,由於等待時間太過漫長,總給人一種男人肩上已落滿肩的雪的錯覺。
不免讓人感覺,這副場景有些淒涼了。
但是男人遲遲未離開,他依舊**飽滿地演奏著,好像心中篤定,女人一定會赴約,隻是還不到時辰,隻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男人終於察覺不對,但是他沒有選擇失落而歸,而是給女人打了帶電話,可惜,也是無人接通。
此刻,他的心,慌了。
他有預感,女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轉而,他打給了慕瀾衣的助手——朱菲。
“沒有啊,今天老板很早就回去了,說是要早點休息,這幾天她都歇工得很早。”
助手朱菲的話,更是印證了紮裏內心的想法。
他立馬趕去了慕瀾衣的住處。
可是一到那兒時,慕瀾衣家的燈光早已熄了,此時他的心像是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麽焦慮和擔心。
衣衣可能早已經睡著了,所以才沒聽見電話鈴聲。
他心中隱隱不安著,努力壓抑著內心最糟糕的想法,一味地這麽麻痹著自己。
他不斷地敲著慕瀾衣的家門,一直呼喚著女人的名字,可是一直未聽到慕瀾衣的回應,紮裏的心中開始焦急萬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裏像是油煎,著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立馬拿起電話,又一次打給了朱菲。
“朱菲,你應該有衣衣家的鑰匙吧?”男人的語氣火急火燎的,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一般。
“有啊,怎麽了?”朱菲心中感到隱隱不安,心裏早已七上八下的跳著,手心也開始冒出冷汗,她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很恐怖的猜想。
慕瀾衣出事了!
“你趕緊過來一趟,帶上衣衣家的鑰匙,我就在她家門口,但是我一直敲門,也不見她開門,打她電話也不接。”紮裏語速極快地說著事情的經過,言語還未在腦子裏成型,就已經從嘴裏冒了出來,此時的他內心萬般焦慮。
朱菲一聽,全身頓時冒出冷汗,心中的寒冰早已遍布全身,將她全身的骨血全部凍住,可是她不得不大邁起步子,心中的焦慮促使她穿著恨天高的高跟鞋跑了起來,她甚至來不及和正在餐廳等待她的男友說一聲。
“好,最晚等我十分鍾。”朱菲喘著粗氣,連忙應道。
紮裏從沒覺得原來十分鍾會如此漫長,他像是被架在熱鍋上烤,他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一般,四肢漸漸冰涼,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胸口像是堵著一塊沉重的巨石,讓他喘不不上氣。
還未趕到慕瀾衣的家門口,就見紮裏連忙跑出來迎接,嘴裏喘著粗氣問著:“鑰匙呢?”
朱菲立馬伸出手將鑰匙遞給他,紮裏接過鑰匙,轉身就跑走了,越是心急,手就越是不聽使喚,好不容易開了門,紮裏連忙打開屋裏的燈,神情慌亂地在房間裏找慕瀾衣的身影。
可是找了一圈下來,也沒見女人的身影。
他無比心急地在房間裏大叫著:“衣衣!衣衣!”
可是無人應答。
他頓時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頭,壓抑住內心的焦慮與慌亂,迫使自己努力冷靜下來,思考慕瀾衣可能會去的地方,就在他快要崩潰大哭的時候,慕瀾衣的房間卻突然傳出“咚”的一聲。
紮裏立馬衝進慕瀾衣的房間裏,心中十分擔憂又疑慮地輕聲叫著:“衣衣?衣衣你在嗎?”
房間裏依舊沒有聲音,沒有人回應他,等待片刻後,他便要轉身出去,隻聽又一聲“咚”傳來,這一次,他清楚的聽到了聲音的來處——衣櫃。
懷著焦慮又期待的心,他緩緩靠近了女人的衣櫃,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衣櫃的門。
女人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麵如草色,閉著眼睛,就這麽睡著了,身體時不時地顫抖著,像是十分沒有安全的樣子,嬌弱的小獸做出防禦的姿態,把自己縮在巢穴裏。
紮裏沒有將慕瀾衣叫醒,而是輕輕將女人抱起,放在了**,指腹輕柔地按摩著女人皺起的眉頭,使其盡可能舒緩。
看著女人逐漸平穩的呼吸,紮裏悄聲關上了房門。
“老板怎麽樣?”朱菲麵露擔憂,語氣有些著急地問。
“還好,睡著了。”紮裏悵然地接話道。
一瞬間,朱菲放下了內心的憂慮,大口呼出一口氣,終於如釋重負般地安穩坐了下來,心中開始思慮著某些事。
“今天你們是遇到什麽了嗎?她睡著的時候很不安穩,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全身都在發抖。”紮裏疑惑地問道,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這種事絕對不是第一次發生。
朱菲張著口,但是心中猶豫著,不敢將實情告訴麵前的男人。
紮裏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繼續追問:“衣衣在這裏就認識我和你,隻有我和你能幫到她了,而且她的事你也要瞞我嗎?”
語氣逐漸變得失控,最後一個字帶著內心的萬分焦急,與男人往日體貼的模樣毫不相幹。
“是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