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許院士，恭喜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裝扮成侍者的間諜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愉悅。
“該死。”
長官咬著牙，但是出於之前上級的指示，以及剛才許牧那一眼，他沒有主動阻止許牧的行動。
許牧冷靜說道：“我已經答應你們了，所以請先放開她吧。”
“放開她？不不不，你我都清楚，如果我放開她，我很快就會被旁邊這些荷槍實彈的士兵打成篩子的。”
侍者笑道：“我們上了外麵我準備好的車之後，我就會放開她。”
“你要說什麽保證之類的話，你現在隻能選擇相信，不是嗎？”
許牧沒有辦法，緩步走向侍者。
對方看許牧已經認命，聳聳肩，就將地上的龍若溪扶了起來，槍口在龍若溪身體的遮掩下偶爾閃沒。
就是現在！
許牧抓住對方將龍若溪徹底扶起的那一刹那，快速奔去，想要從他手中奪走龍若溪。
但是侍者看到這一幕並不憤怒。
在這間不容發的一刻，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從龍若溪看似癱軟的腋下伸出，直直地對著許牧。
軍方長官和許牧頓時明白了，這名間諜的目的一直都不是許牧的技術資料，而是許牧這條命！
時間仿佛停止。
侍者微笑。
許牧麵無表情，在迎接自己的死亡。
但是下一刻，本來已經昏倒的龍若溪，突然掙脫侍者的束縛，向著一旁倒去。
砰！
一枚子彈被龍若溪的動作影響，擦著許牧手臂的邊擊中在遠處的樹幹上。
龍若溪和侍者倒在地上，侍者想要把她挪到一邊，但是龍若溪動作卻格外的執著。
“該死該死該死，你應該已經喝下了那杯毒酒，為什麽還有力氣行動？”
侍者咒罵著。
龍若溪隻是死死地壓住侍者，可惜，她的意誌終究抵不過訓練有素的間諜。
侍者再次開槍。
這次是對著龍若溪的腹部。
砰！
這次龍若溪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一邊。
“保護目標！”
龍若溪將侍者撲倒後，軍方所有人立即衝向許牧。
許牧卻大聲喊道：“去保護她！”
此時侍者已經站起身，他的槍口很快對準了許牧。
砰！砰！砰！
三聲槍響。
三位外圍的軍方士兵見許牧已經安全，手中的槍迅速開火。
侍者的身體上綻放起三道血花，每一個都不是在致命部位，但是足以讓侍者瞬間失去戰鬥力。
侍者倒地。
這場危機終於結束……才不是。
許牧撥開麵前的重重士兵，不顧長官的勸說，跑到龍若溪身邊。
“龍同學，龍同學！”
他把龍若溪抱在懷裏，感受到她身下的血液汩汩地流出，生機也仿佛不斷地消散。
他有些慌。
“許院士，我們的車到了，現在就送龍女士前往醫院。”
“去……去醫院……對！去醫院！”
許牧突然回過神來，抱起龍若溪立刻向酒店外跑去。
……
許牧坐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看著門上的指示燈。
旁邊的士兵寸步不離。
“若溪怎麽樣了！”
龍天際匆匆趕來，對著許牧劈頭蓋臉地問道。
許牧有些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還在搶救。”
“還在搶救……”
龍天際無法相信這樣的詞會用在自家女兒的身上。在他的印象中，龍若溪時常會和他鬧小脾氣，有時候會躲在臥室裏不出來和他見麵，是個有時會讓人頭疼的女兒。
但是她怎麽可能躺在急救室裏？需要人搶救？
“怎麽回事？”
龍天際強迫自己恢複了平靜，他看向此時唯一的知情人。
“我們在同學聚會，但是一個間諜突然出現，龍同學為了救我……”
許牧說不下去了。
龍天際臉色蒼白，嘴唇顫抖，正欲說些什麽的時候，急救室外的指示燈滅了。
他立刻轉身，臉上的表情十分焦急，但同時又有些害怕。
“病人此時的情況非常不好，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也隻能維持她的生命體征，後續怎麽樣，誰也說不準？”
龍天際有些發暈。
這裏是港城最好的醫院，如果這裏都治不好龍若溪的傷，那哪裏能治好？
許牧立刻衝到醫生麵前，暴躁地問道：“怎麽可能！”
“隻是一道貫穿槍傷，受傷後止血措施都是由最專業的軍人做的，送醫院的時間也很及時，怎麽會現在還治不好？”
許牧的眼睛有些發紅，說話非常不留情麵。
醫生不以為意，反而開始憐憫，他知曉對方的身份，但是在醫院待久了，這一幕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
“您就是許院士吧？”醫生冷靜地說道：“傷者的情況不隻是貫穿槍傷那麽簡單，她的體內有一種非常昂貴的毒藥，在阻止她身體自我的康複機製。”
“康複機製？”
“昂貴？”
第一句是許牧問的，第二句則是龍天際問出的。
“是的，這種毒藥沒有名字，但是我在軍方研究所有朋友，他給我描述過這種毒藥的作用機理，因為無解，所以昂貴。”
“一般在漂亮國才有少量生產。”
“它的效果是破壞人體自身的恢複機製，同時能夠識別外體輸入的血液，破壞血細胞讓其無法產生作用。所以在自身失血嚴重的情況下，傷者隻能靠損失嚴重的血量來維持自身的身體機能。”
“同時由於恢複機製的缺失，傷者隻能硬抗身體的外部損傷。”
聽到醫生的講述，龍天際因為極度的悲傷，有些沒跟上醫生的思路。
而許牧明白了。
原來那瓶酒裏有著外國間諜精心調製的毒藥，本應給許牧喝下去的，不知道為何龍若溪喝了下去。
這種毒藥最後導致的效果就是龍若溪無法自己恢複槍口，要知道就算是縫合手術也隻是先讓人不再失血，真正的恢複還是要靠自身的恢複機製。
同時也無法輸血，因為毒藥會讓外部輸入的血液無效化。
“你們盡你們的所能，讓若溪活著。”
許牧突然冷靜地說道，醫生和龍天際不明白他的話。
“我明白現在的情況了，最重要的是恢複傷口和解毒對吧？”他的語氣很快：“我可以解決這兩個問題，但是需要時間。”
“最晚一周，在那之前，我需要讓若溪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