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趙奉聽了張萌這樣的話,也隻好點了點頭說:“這樣也好,那你就著手準備吧。”
安親王府,安親王伏在案前極筆奮書,芙煙在一旁靜靜地侍奉著嬤嬤,看到安親王神色緊皺,芙煙輕輕地問:“安親王是有什麽事情煩憂嗎?為什麽神情這樣的陰鬱呢?”
以往的安親王是一個風度翩翩、淡漠如煙的君子,可是如今他常常緊鎖眉頭,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而顯得這樣煩躁不安。
安親王抬起頭來,擱下手中的筆,看了一眼芙煙說:“恐怕北焦王朝會與聖炎王朝又開始一場戰爭了。
芙煙驚了一跳,疑惑不解地問:“前些日子,北焦皇太子不是還前來恭賀皇後娘娘冊封儀式的典禮嗎?現在為何突然要攻打聖炎王朝?”
安親王回憶起那天的情形,他隱隱感覺到了這件事情一定與張萌有關,因為官淩看張萌的眼神是那樣肆意而熱烈,毫不掩飾地糾纏。
這對於毫不相識的兩個人來說,無疑是太異常了,顯而易見官淩和張萌早就認識,至於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也許隻有張萌和官淩才清清楚楚。
安親王負手而立站在窗前淡淡地看著外麵的秋景,樹葉已黃,一片肅殺之氣飄進屋子,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淒涼,他淡淡對如煙說:“這件事一定跟皇後有關係,這些日子我正想著怎麽才能去見她一麵呢。”
芙煙聽了,眉頭一挑,神情一震的說:“安親王前些日子不是說剛剛見過張姑娘嗎?哦,不,是皇後娘娘。那時候你為什麽沒有跟她提起這件事情呢?”
官淩長長歎息一聲,想到那天的情形也許真的是自己失誤了,早知如此,那天就應該把這一切挑明,問一問她這到底是為什麽。
安親王緩緩對身後的芙煙說:“那天見她之時,北焦王朝還沒有招兵買馬,本王也不知道北焦王朝會來攻打聖炎王朝,況且那天官淩與張萌之間的神色隻是本王的一己猜測,並不能十分肯定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所以本王也沒有多問。現在的情形,本王和張萌之間猶如隔了天界,她也不是原來的張姑娘了,我們也隻能小心翼翼的稱她為皇後娘娘。”
芙煙聽到這裏,垂眉立首,想起張萌以往的笑臉,想起她帶給大家的那些歡樂,不由麵色上有些微微的憂傷。
“安親王,你說人為什麽總是會這樣變來變去呢?如果一直能停留在以往,那該多好,我們在一起該是多麽的開心呀。”
安親王也不免想到,上次張萌陪同自己賑災時的情形,她甚至想到用人工降雨的辦法來幫助人民解除了災害。現在想想,她的聰明智慧如果用在正確的地方,那該是聖炎王朝多大的一筆財富呀。
芙煙有些遺憾而低聲的說:“如果當時安親王能留下張姑娘就好了,也許就沒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安親王仰頭一望天空淡然的太陽,那些光芒仿佛不如盛夏那般熾烈,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安親王蕭然長歎:“也許有些事情就沒有如果,當時本王不留她,是因為皇上趙奉太在意她了,一旦將她留在安親王府,那將是我與皇上之間的戰爭。可是沒有想到現在情況也變得更加嚴重,變成了兩國之間的戰爭,如果本王知道當初情形會變成這樣的話,那無論如何當初就是拚死也要將她留在府中,一個女子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這樣的代價太為慘重了,不僅會死傷成千上萬的士兵,而且百姓也會跟著遭殃,聽到安親王句句都是為王朝著想,而且為百姓著想,不由憤然而怒說:“有些話奴婢不該說,可是奴婢心裏真的不明白皇上對王爺這樣疑心,王爺為什麽還要忠心耿耿地為聖炎王朝服務?有些事情王爺順其自然就好了,王爺又何必這麽操心呢?”
安親王看著單純的芙煙笑了笑說:“芙煙,巢之將傾,安有完卵,一個國家不在了,即使皇兄對本王沒有任何的疑惑,那我們都是亡國奴,將來都是北焦皇朝的奴隸,到時候或許情形比現在要痛苦一萬倍,你有沒有想過?”
聽到這裏,芙煙慚愧的低下了頭,她確實沒有想得那麽深遠,自己確實多年在安親王府衣食無憂,或許早已經不知道百姓的疾苦。
芙煙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抬起明眸問:“那安親王現在準備怎麽辦,現在這樣的情形還有辦法改變嗎?如果皇後娘娘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那是不是可以和皇後娘娘談一談呢?”
安親王沉默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說:“我也正有此意,我想也許應該抽個時間去會一會皇後娘娘。”
芙煙隨即想到了親王與皇後相見是十分困難的,除了在應有公開的宴會之上,親王和皇後娘娘基本上沒有見麵的機會,芙煙問道:“那安親王準備什麽時候去見皇後,在什麽地方見呢?”
安親王低頭然後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說:“我還真沒有想到該怎麽去見她,現在她是皇後,我見她似乎是難上加難,總不能半夜潛入皇宮去偷偷見她吧,本王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芙煙停止了嬤嬤,將硯台和宴食都輕輕擱在一旁,走到桌邊為安親王倒了一杯茶,然後放到旁邊說:“王爺,你喝杯茶吧,這件事情應該從長計議,急,也是急不來的,不過芙煙心中一直對張姑娘有自己的看法,芙煙覺得,張姑娘不會這樣殘忍的看著兩國戰爭的發生,如果她可以阻止,想必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安親王聽到芙煙對張萌的理解,歎息一聲說:”但願如此吧,我也希望她心地之間還有當初那一絲善良,所以本王為了本國的百姓也應該去求一求她,不管成與敗,這都是本王應該做的事情。”
剛剛說到這裏,管家徐長安突然邁步走了進來,躬身說道:“王爺,皇宮裏的宋公公剛才來通知說是皇上要在中秋之時在皇宮的禦花園舉辦一場宴會,希望安親王到時候能如約參加。”
安親王和芙煙相視一笑,這不就是千古難逢的機會嗎?在宴會之上他可以抽點時間,趁個空子與張萌見一見麵和張萌談一談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可以,那他豈不是為聖炎王朝做了一個巨大的貢獻?
待到中秋之時,皇宮之中的禦花園百花齊放,所有的嬪妃都穿戴整齊,三三兩兩在禦花園中遊玩,花壇之上,數百隻蝴蝶屏前起舞,好不熱鬧。
張萌身穿一件紫色的牡丹繡花長裙,外麵罩著一層淡淡的鵝黃軟紗,看起來她美如天上的仙子下凡,所有的嬪妃自然不敢和她比,甚至連眼睛都不敢多抬一下,張萌的美是那種逼人目光之美。
皇上趙奉靜靜地站在禦花園一個涼亭之中,看著隨即搖曳走來的張萌笑著說:“朕真是三生有幸,能娶到愛妃這樣的女子做皇後,如果讓別國的皇上看了,一定會羨慕朕的好運呢。”
張萌微微一笑,輕輕頷首,一臉嬌羞說:“多謝皇上誇獎,臣妾可沒有皇上說的那麽好,這後宮嬪妃佳麗三千,皇上隻是不願意多看一眼罷了,如若皇上仔細找一找,或許還有比張萌更加聰明伶俐的呢。”
皇上趙奉伸出手指點了點張萌的額頭說:“朕喜歡你不止是你這張容顏,更喜歡的是你這樣聰明伶俐,這種聰明可是萬中無一的,朕到哪裏再去找一個這樣的張萌出來?”
皇上趙奉與張萌在涼亭之中說笑著,正在這時宋如海看到了安親王和昭親王並肩而來,就笑著說:“今天太陽可是打西邊出來了,什麽時候安親王和昭親王竟然可以走到一起了?”
皇上趙奉臉上也有一絲笑意,今天這樣人圓月圓的大喜日子兄弟能和和睦睦的在一起,也未嚐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安親王與昭親王大步走到皇上趙奉跟前,躬身行禮道:“臣弟見過皇上。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皇後娘娘,祝皇後千歲萬歲千千歲!”
皇上一起抬了抬手說:“今天這樣大好的佳節不必多禮,既然隻是在皇宮的禦花園內,就不必如此客套了,自然一些也好。”
安親王和昭親王紛紛謝過,這時候,宋如海輕聲在皇上趙奉耳邊說:“皇上,那邊的歌舞都準備好了,不如我們還是到禦花園遊廊之上去看看歌姬的唱歌吧。”
皇上趙奉微微點頭,然後看著安親王和昭親王,說道:“今天是中秋佳節,朕也沒有什麽好禮物送給你們,特意讓宮中的歌舞姬排練了這一場歌舞,不如就請安親王和昭親王一起來欣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