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溫雅而笑,沒有多說什麽,昭親王側目看著做了皇後的張萌,爽然一笑:“這番場麵倒讓臣弟想起了當年在昭親王府時皇後娘娘為咱們跳的那支舞,當時皇兄可是樂不可支呀。”
說到這裏皇上趙奉的臉色微微一變,如今張萌已經是當今的皇後,怎能容許自己的臣弟開這樣的玩笑。
張萌卻並不介意,隻是抬了抬手說:“昭親王說笑了,當時也不過是為了苟且活命罷了,如若我不跳,恐怕早死於你們的劍下了吧,好在撿了這一條命回來,如今能陪在皇上身邊,這大概就是張萌的福氣吧。”
聽著張萌這番解圍的話,昭親王側目一笑,皇上趙奉看到張萌並不在意,當然也就不在介懷了。
一行人緩緩走到走到遊廊之上,對麵的舞台之上,歌舞姬已經開始翩翩作舞,一曲古箏彈的惟妙惟肖,餘音繞梁,讓人聽了,神氣都為之一爽,再加上秋風淡淡,湖水之中淡荷飄香,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今天這樣的日子是在美好不過的了。
皇上坐於正中,張萌坐於皇上的右側,安親王與昭親王依次坐於皇上的左側,其它的嬪妃則是坐在遊廊之外的樹蔭之下,靜靜觀賞著歌舞。
桌子上盛放著各式各樣的月餅以及糕點,還有各類的雜色小吃,可是眾人心思仿佛都不在這上麵。
安親王隻是一直想著不知道該在什麽時候可以單獨見一見張萌,私下裏談一談關於北焦皇上進攻聖炎王朝的事情,可是左等右等並沒有適合的時機。
昭親王的目光雖然一直停留在台上的歌舞之上,可是心中卻在想著北焦王朝進攻聖炎王朝自己能不能得到足夠的兵權,如果那樣的話,自己一直策劃已久的事情恐怕就要在這段時間內大功告成了,江陰古城那邊的事情準備了也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但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掌控兵權,如今一切就緒,隻待東風了。
如果自己能私下見一見張萌,對她說說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讓她在幫自己一把,那麽這張龍椅以後恐怕就是自己該坐的了。
兄弟二人麵色都十分的沉重,眸子之中雖然盡力斂去那種思緒,但是他們神情的驀然還是讓皇上趙奉看出一些端倪。
他輕輕端起青花瓷杯抿了一口香茶說:“安親王與昭親王可是有心事?往日不是非常熱鬧的嗎?今天為什麽這樣的冷冷清清,朕一時都有些不習慣了呢。”
安親王與昭親王同時望向皇上,慌忙說道:“今天是中秋佳節,臣弟也隻是想用心觀賞這歌舞罷了,哪有什麽心事,若說有什麽心事,也是府上那些雜七亂八的小事罷了,不值得皇兄牽掛。”
皇上趙奉的眸子一凜,微微抬起頭望著安親王,今天本是佳節,朕不該談起朝廷之事,但是北焦皇朝進犯,已經成了必然之事,不知安親王對此事有何見解,當日在朝廷之上,你也一言不發,朕不知道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聽到這裏,遊廊裏喜悅的氣氛已經悄然淡去,換上了一種沉重,安親王抱拳回道:“皇上,北焦皇朝進犯,必定有一定的理由,臣弟隻是納悶,為什麽當前幾個月,北焦皇上還前來恭賀聖炎王朝冊封皇後的典禮,不過有幾個月卻突然要發兵攻打聖炎王朝,若是說來聖炎與北焦皇朝的兵力不相上下,打起仗來,極有可能是兩敗俱傷。他肯費如此的功夫想必一定是有什麽不可見人的目的。”
說到這裏,安親王的目光微微斜睨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張萌,他想看一看她的神色到底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話而改變。可是映在他目光之中的還是那個冷靜如常,沉著如山的張萌。
她一動不動的端坐在那裏,目光直直地盯著遠處的舞台,仿佛一心都在欣賞台上的歌舞。
皇宮中向來有規矩,後宮女子不得幹預朝政,他看張萌是奉行了這一條,所以她即使聽了,也不會對這件事情做出任何的反應,更何況北焦皇太子和她的事情也不算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情吧。
皇上趙奉聽了安親王的解釋微微頷首說:“朕也想到了這一層,但是實在想不到什麽合適的理由。
北焦皇朝和聖炎王朝向來交好,一直有和親,今天他突然要攻打聖炎王朝,這是毫無道理的事情。現在聖炎和北焦王朝都是一片盛世,百姓安居樂業,若是這一仗打起來,恐怕隻是讓別國坐收漁翁之利吧。”
說到這裏,眾人都陷入了一陣沉思,昭親王在一旁聽到了這些,猶豫了一會才緩緩說道:“皇上,臣弟倒是願意率兵出征,攻打北焦,俗話說兵家有一計叫先發製人,如果我們聖炎王朝率先發起進攻的話,也許勝算的可能比較大一些。再者,一旦我們發兵進攻北焦,他也會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收斂。”
安親王聽到昭親王的話,慌忙阻止道:“皇兄,萬萬不可,如今北焦王朝攻打聖炎,是他們理虧在先,如果鄰國評論起來,就知道是北焦皇上做事太過於出格,如果我們一旦主動攻打北焦,那過錯方就是我們,到時候恐怕鄰國也不會支持我們的。”
皇上趙奉聽了兄弟二人的話,心裏自然有所裁奪,隻是微微點頭,按了按手說:“好了,好了,我們還是看歌舞吧,這些事情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朕今天也煩了、累了,就好好休息一天。你們也在這盡情地觀賞歌舞,不要再說朝政之上的事了。”
張萌一直靜坐於皇上的身旁,這些事情她都聽在了耳裏,而她更加肯定的是安親王一定對自己有所懷疑,所以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那麽剛才他頻頻側目,向自己望來,必然是想單獨見自己一麵,有話要對自己說,也許自己該給他這樣一個機會,畢竟當年他確實幫了自己不少,再說這一次阻止他調查江陰古城的事情,確實是自己虧欠了他的。
想到這裏,張萌扶著額頭對皇上說:“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適,想出去透透氣,不如由皇上來陪著安親王與昭親王一起欣賞歌舞如何?”
皇上趙奉抬起眼擔憂的望了一眼張萌,關切的問:“愛妃沒事吧,如果實在不舒服,朕就傳太醫來讓他們給你瞧瞧。”
張萌搖了搖頭說:“皇上,不必了,不是什麽大問題,這是臣妾的老毛病了,過一段時間總是要頭疼一陣。”
皇上趙奉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宋如海說:“那你送送皇後娘娘。”
張萌聽此慌忙轉身說:“不必了,皇上這裏還需得有人照顧,宋公公就留在這裏照顧皇上吧,臣妾身邊有小敏和小月陪著呢,再說也許過一會臣妾好了還會回來的。”
皇上趙奉也沒有在多言,隻是點了點頭,允許道:“那好,皇後先去吧。”
張萌踱步離開了九曲遊廊,緩慢地移身向自己的宮中走去,她想著,如果安親王真心要想找自己的話,那他應該知道自己此時的目的。
張萌回到了碎玉軒,靜靜坐在屋子裏喝茶,還未及一盞茶的功夫,安親王隨後就到了,此時所有的人都在禦花園裏欣賞歌舞,這倒是一個沒人監視的好時候。
張萌看到風清淡雅的安親王漸漸走了進來,她沒有起身,隻是用目光中那種僅有的溫柔去看著他,過往的一切早已經如雲煙般掠過,她想,如果在安親王府裏,自己喜歡他,他又喜歡自己,那麽現在的結局或許有天差地別吧。
安親王走到了碎玉軒內也不客氣,這時候小月和小敏吃了一驚“安親王,您怎麽來了?這裏可是皇後娘娘的寢宮,沒有召見你怎麽可以隨便進來呢?”
安親王伸手壓了壓,抬頭說:“我來找你們皇後娘娘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商量,你們不必大驚小怪的,勞煩兩位姐姐出去,我要和皇後娘娘有些話要說。”
小月和小敏同時望著張萌,張萌點了點頭說:“你們倆出去吧,沒有什麽事情,最好你們倆兩能在外麵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