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月和小敏一走,安親王就急切的說:“北焦皇朝攻打聖炎王朝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張萌沉吟了一會,淡淡的捏著茶杯拂了拂茶:“安親王,您這話問的就不對了,為什麽北焦皇朝攻打聖炎王朝就和我有關係呢?我不過是一介女流,哪裏來的那麽大的本事?”

安親王負手而立,站在陽光之中,美得無與倫比,像天上下降的地神,他儀表翩翩,整個身姿挺拔,像玉樹臨風。

“張萌,你我相識、相交一場,就算不是別的,我們之間也算是也是朋友吧,我希望你就算不是為了皇兄,不是為了我,也要為天下的百姓想一想。戰爭一旦發起,受苦受難的永遠是百姓。”

張萌自然知道安親王這種肯為天下人著想的心態,正因為他這樣的心思,所以才屢屢被皇上趙奉所顧忌,他不像昭親王,總是遊山玩水,暗地裏做的一些事情。

看到他神色焦急,張萌多想告訴他說北焦皇朝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根本無法阻攔,但是她又不能說出真相,她與官淩相識的時光,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雖然他是安親王,但此時他們倆站的位置不同。

她為了保證自己在宮中的地位與性命的安全,此時她不能有半點疏忽,臨近的時光總是讓人顯得十分的安靜。

過了那一刹那,張萌就慌忙說:“安親王還是請回吧,若是皇上發現您不在了,勢必會問起您的去向,若是讓宋公公來回的找,發現你我在一起可不太好。”

安親王凝神靜思了一會,然後淡淡說:“看起來,不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試一試了?”

張萌淡然一笑,輕輕拂了拂衣袖,安親王,這不是我要試不試的問題,而是北焦皇太子根本不會聽我的任何一句話,況且當年你不是也沒有勇氣試一試嗎?”

安親王知道張萌就會提到當時的事情,自己沒有留下她,輾轉已經有快要一年了,沒想到她還將這件事情靜靜地記在心裏。

他看著安靜而和麗的秋日上空,十分緩和的對張萌說:“張萌,我知道過去的事情是我不對,這麽多年這麽多些日子,本王一直心裏在想如果當年自己將你留下,那麽今天或許也沒有這麽多的事情了。”

這時候小月匆匆走了進來,神色慌張道:“安親王,皇後娘娘,華妃娘娘來了,我勸安親王還是躲一躲,她已經到了門口,出不去了。”

安親王一聽聞之色變,向來淡然儒雅的人,沒想到一聽到華妃來了,他神色慌亂成這樣。

張萌看著安親王十分悠然的說:“安親王不如還是在碎玉軒內躲一躲吧,我想華妃她也沒有那個本事敢來搜我的碎玉軒。”

安親王聽罷,慌忙躲到了碎玉軒的內室,這時候華妃已經在門外大聲道:“皇後娘娘,華妃前來求見。”

張萌坐在原來的座位上,伸了伸手說:“進來吧,怎麽不看禦花園之中的歌舞,倒想著跑到我這來了?”

華妃進屋並沒有直視張萌,而是微微環視了屋子裏麵一周,她聞到屋子裏有一種淡淡的別於屋子香味的味道,她莞爾一笑,說道:“不知道姐姐最近屋子裏是用了什麽香了?為什麽聞起來這樣的怪異呢?”

張萌並沒有做任何動作,隻是靜靜坐在那裏,抿了一口香茶,本宮的宮中來來往往都是後宮的嬪妃,這些日子那四宮之妃可是來得比較頻繁,也許是她們的味道吧。”

“不知華妃前來有什麽事情?”

華妃將手裏的一包東西掏出來放在了桌上,笑著說:“皇後娘娘,這是我的家人從宮外給我捎進來的一些桂花糕,十分的醇香,所以我特來給皇後娘娘送來一包,希望皇後娘娘能嚐一嚐。”

小月和小敏同時望著華妃,她這種行為不過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但是東西是萬萬不能吃的,所以小月上前一步,輕聲道:“皇後娘娘,還是讓奴婢先給您收起來吧,這時候還不到用茶點的時候呢。”

張萌微微點了點頭:“也好,你先收起來,等本宮餓了再吃。”

華妃的眼光仍然四處搜尋著,她看到內室的門微微開著一條縫,不由緊緊盯著那裏,仿佛是在腦海裏想著什麽辦法能進入那個內室似的。

過了一會她才說:“皇後娘娘,自您住進碎玉軒,臣妾還沒有好好看一看這後宮內室呢,不知道可否進去看一看?”

張萌斜睨了一眼內室,也不知道安親王藏在什麽地方了,但是今天要是過於刻意的拒絕她,倒是顯得自己心裏有鬼似的。

“華妃娘娘,中秋佳節,您不在禦花園賞花,跑到皇後娘娘的宮裏來,要看看皇後娘娘的內室,您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小敏的言語犀利,用眸光冷冷的看著她,這時候華妃突然愣怔了一下,看著小敏的神色似乎有些熟悉,像在哪見過一般。

可是現在她又不願意多想這些,一心隻想著安親王從禦花園出來之後,然後直往碎玉軒這裏邁來,他到底是不是在碎玉軒內藏著?

她今天一定要探個究竟,若是能抓住皇後一點半點把柄,自己在後宮之中的日子也不必過得如此難受。

華妃綻放了一個笑容說:“請皇後娘娘不要誤會,隻是這碎玉軒臣妾從前都沒有來過。今天又是中秋佳節,他們都在禦花園裏熱鬧,妹妹可是覺得頭疼,所以想特來看看皇後娘娘。這碎玉軒內的風景要比別的宮中可漂亮多了,妹妹隻是想四處走走,陪著皇後娘娘嘮上幾句,怎麽說咱們也是過往的姐妹吧。”

張萌微微點了點頭說:“好吧!”

張萌站起身來帶著華妃往內室走去,她想如果看到了安親王或許華妃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了,雖然這樣的想法似乎有些太過殘忍,但是唯有此一步,才能讓她不追究自己這樣的行為。

待到華妃進了內室,裏麵一片安靜,陽光斜斜地從窗戶上照了進來,案上的一副美人圖十分的耀眼。

華妃邁步走了過去,隻見畫中不是別人,卻正是張萌自己。她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自己畫自己的像呢?

看了一會兒,她又轉身對張萌說:“皇後娘娘這裏果然是風清淡雅,連味道與我們那裏也不同呢?隻是這屋子裏未免也顯得過於肅靜了,皇後娘娘為什麽不擺一些裝飾的東西呢?”

張萌慢慢的走在旁邊,目光也不由在屋子裏搜尋了一遍,隻見屏風之後,有一雙白色的靴子露在外麵,張萌心間一凜,慌忙站到華妃麵前堵住了她的視線。

“本宮素來喜歡清新,不願意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如今既然華妃已經將這一切都看了,我們不如出去坐一坐吧。也許是該談一談往日那些舊情。”

華妃抬起眸子來,目光在室內在搜尋一次,可惜什麽也沒有發現,屋子裏空曠很除了一張放在床角的屏風之外,似乎在沒有什麽可遮攔的東西了。

她本想去屏風後麵看看,可是無奈張萌堵在麵前,怎麽說她也是當今的皇後,自己身為嬪位,實在是沒有權利在她的屋子裏來來回回的走。

“姐姐,既然我已經看了這裏,我還是出去禦花園與姐妹們聚一聚吧,如今皇後您也不在,如果我也不在的話,那未免那裏太過冷清了,妹妹這就告辭了。

華妃臨走時在掃了一眼小敏,神情裏有一些疑惑,當她邁出碎玉軒往禦花園方向望去的時候,她突然心裏麵驚了一跳,這個女子好像原先冷宮之中的慕容思銘呀,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