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聽了猛然一驚,顯然華妃一定是發現了小月和小敏是冷宮之中的慕容思銘和婉月。張萌望了望坐在椅子上的皇上趙奉,看到他的表情也是一副愕然的樣子,張萌一時保持沉默沒有說話,華妃繼續冷笑道:“怎麽?被人揭穿了,不敢反駁了嗎?原本你不是伶牙俐齒,事事都有理由嗎?”
說到這裏,小月和小敏已經是滿臉蒼白,身子如秋天落葉一般簌簌發抖,她們跪在地上齊聲說道:“求皇上恕罪,這不關皇後娘娘的事情,是我們倆硬要請求出來的。”
皇上趙奉淡淡的望著張萌,問道:“皇後,這件事情你怎麽解釋,是不是真如華妃所說小月和小敏真的是後宮的棄妃?”
張萌不慌不忙看了看華妃說:“如果你被打入了冷宮,你覺得你能活多久?”
華妃被這一反問愣住了,她不明白張萌這是又使的什麽計策,冷哼一聲說:“皇後娘娘說笑了,我雖然不招皇上寵愛,但是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麽我會進入冷宮呢?”
張萌笑了笑說:“我不是希望妹妹做什麽壞事情進冷宮,隻是打一個比方,那冷宮妹妹也去過,當年那個送飯丫頭的頭不是被妹妹親手剁下來嗎?那冷宮之中不僅沒有食物,而且也沒有好的房間,沒有被褥,到寒冬的時候,十之八九的棄妃都會被活活凍死,而那些送飯的丫頭婆子也欺負後宮棄妃沒人管理,所以常常是少一頓,冷一頓,甚至有的十天半月都不給送一頓飯,有的嬪妃是被活活餓死的,這些妹妹想必也都看到了,我隻是沒有想到妹妹這麽狠心,將那個送飯的丫頭活活的剁了頭。也就是這個原因,本宮才決定在那天不連累任何人,跳入寒譚之中,以求一死,妹妹說起小敏和小月是冷宮之中的棄妃,本宮並不否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們在冷宮之中受著威脅,隨時可能都會死,留在本宮身邊,她們也不過是做一個侍奉的丫頭,她們也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麽就不可以呢?”
皇上趙奉聽了張萌這些話,心裏早就得知真相,他對此事並沒有什麽建議,不過是冷宮之中的兩個棄妃,當初也並非做了什麽重大的過錯,所以今天聽到張萌這樣解釋覺得也可以原諒,但聽到張萌口中說華妃將一個送飯的丫頭剁了頭後,不由的神色漸變,他望向華妃低聲道:“華妃,真的是這樣嗎?當初真的是你殺了那個丫頭,你為何如此歹毒?”
華妃一聽自己的事情沒成,反而被倒咬一口,突然驚慌失措的跪在皇上麵前說:“皇上恕罪,皇上饒命,當時臣妾隻是聽說那個丫頭要給皇後娘娘的飯菜之中下毒,所以才叫人砍了她的頭。”
張萌對這件事情本來不想舊事重提,可不料華妃步步緊逼,不僅前來監視自己與安親王的動向,而且她現在竟然想利用小敏與小月的身份來要挾自己,實在是太過可惡了,所以她將原先的事情全盤托出,她隻是希望華妃從今知道自己的厲害,在不要來糾纏自己了。
皇上看到神色惶恐的華妃,自然心中也明了這件事情的始末,於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起來吧!你還是回你自己的華清宮中,我與皇後有要事相商,以後沒有召見,你就不必來這裏了。”
華妃神色惶恐的點了點頭,慌忙站起來匆匆的退出了宮外。張萌望著她狼狽的背影,深深的歎息一聲。
這時候轉過身來,看到皇上趙奉那雙探究的眼睛,張萌神色一凜,自然明白他要說什麽了。
“皇上,這件事情臣妾罪該萬死,當時臣妾隻是怕皇上有所顧及,所以才隱瞞了小月和小敏的身份,隻說是臣妾從宮外帶來的,其實在後宮的時候,小月和小敏對臣妾極其照顧,當時在冷宮之中臣妾差一點就要沒命了,若不是小月和小敏出手相助,送臣妾一點吃的,恐怕今天臣妾早已經餓死在那冷宮之中了。出於感激,所以臣妾才把她們召在自己的身邊,當隨身丫頭。”
皇上趙奉聽到張萌的解釋,神色有所不悅,到底是一些棄妃,如果她們懷恨在心要加害於自己,那豈不是隻是她們舉手投足間的事情。
碎玉軒內站著的宋如海早看到了皇上不悅的表情,暗自為張萌捏了一把冷汗。
這時小月和小敏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皇上,這件事情不怪皇後娘娘,隻是冷宮之中太過辛苦,所以我們才想法子求著皇後娘娘把我們帶了出來,我們知道欺君之罪一定是死罪,所以求皇上要放過皇後娘娘,我們倆願意身先赴死。”
聽到這裏,張萌也不管不顧,屈膝跪在了地上對皇上趙奉說:“皇上,臣妾今天不說別的,隻說說那冷宮,絕非是常人該呆的地方,那裏陰森恐怖,且現在許多的嬪妃都從一頭黑發變成了華發,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那裏生活,臣妾知道她們犯了錯,罪該萬死,可是皇上到底是一些曾經愛過皇上的女子啊,這些女子都是如若如水,鮮豔如花朵的,可是如今個個麵目憔悴,她們已經受到了該有的懲罰,臣妾覺得也許皇上應該大涉天下,讓她們出宮尋找自己的生活。”
聽張萌如此不知好歹,自己的事情還沒有了卻,現在又為那些冷宮的女子求起情來,皇上趙奉一拍桌椅,嗬斥道:“大膽,皇後,朕是十分的愛你,但是並不是意味著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幹涉朝政。冷宮的女子當年都是犯了重大的過錯,所以朕才把她們打入冷宮的,如今你不經朕的允許,你就私自將這些冷宮女子救出來並放在身邊,朕對此渾然不知,你把朕置於何地?”
一旁的宋如海聽到,身子顫然發抖,如果皇上一旦追究起來,那自己豈不是也難逃幹係,一時慌張,正要抬腳跪下,卻看到張萌製止的眼色,宋如海垂著雙手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時張萌十分柔緩的說:“皇上,臣妾該死,如果皇上覺得這樣還不解氣,大可將臣妾治死,可是今天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臣妾就要將這一切說個明白,如果這些女子真是十惡不赦的女人,臣妾萬萬不會將她們放在皇上的身邊,可是小敏和小月都有了悔過之心,況且當年她們的罪過也並不是皇上耳中聽到的那些一麵之詞,當時皇後執掌著後宮,所有的罪責都由她來加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月和小敏當時也不過是嬪妃之位,又如何能擰的過皇後呢?”
小月和小敏聽到皇後,一心不她們開脫,並且試圖挽救她們,垂著淚,磕著頭說:“皇後娘娘,您別在說下去了,這些都是過去的往事,奴婢們犯下的罪責真是罪該萬死,如今小月和小敏隻求皇上能速速處死我們倆個,不要連累皇後娘娘。”
皇上趙奉本因為北焦皇朝的事情已經焦頭爛額,如今又聽到這檔事,心裏完全煩躁不堪,聽到張萌義正言辭的為那些冷宮女子求情,皇上趙奉心裏也有一絲動搖。
其實後宮這些事情自己並不是事事過問,想來如果由司馬清華出手,想必她會因為一己之私而加罪於這些嬪妃之上。
而冷宮之中到底是什麽模樣自己也有好些年沒有去看過了,那個地方既但凡不去,也自然能猜到想到荒無人煙,杳無人跡,肯定是荒涼倍至的地方,可是聽到張萌說的這樣毛骨悚然,皇上趙奉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後宮真的會有這樣殘忍的地方嗎?
皇上趙奉深深的歎息一聲,想到如今朝廷是這樣的情形,也就不想怪罪於張萌,況且此時也唯有張萌才算是自己的知心人吧。
“皇後,你起來吧,這件事情朕就不加以追究了,至於小月和小玉既然你已經選定了她們陪在你的身邊,況且也侍奉了你這麽長時間沒有過錯,那朕也可以讓她們留在你身邊,至於冷宮之事,朕還是希望待北焦王朝的事情過去以後在加以處理,不過朕答應你,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