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又傳來了張萌的慘叫,那瓶底鞋不是不般的舒服,那是相當的舒服啊,因為做工不良,裏麵的鞋墊不厚,所以腳心幾乎是直接落在了那突兀的瓶底上麵,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痛,再加上長袖長擺的裙子,還要小心被絆倒在地。
“變態規矩,變態安親王,變態老嬤嬤,卻它的瓶底鞋,卻它的裹屍布,直他娘的會整人,女人難道在這裏連隻狗都不如嗎?狗都能隨意生長呢。”張萌一邊走一邊咒罵,走的七彎八拐的路線時不時身上挨一撣子,咬著牙忍著痛,張萌唱:“小白菜淚汪汪,從小遇上虐待狂,身上裹屍布,腳下椎刺骨,沒人性啊沒天良,什麽時候遇上好心人,來救一把啊,救一把。”
聽到張萌喝些奇怪的歌,白嬤嬤拿著撣子又狠狠抽了屁股一下:“抬頭,挺胸,給我走直線,如果你再走的這麽歪歪扭扭,我就要拿尺子在地上劃條直線讓你走,直到走直了為止。”
說完這話,兩個嬤嬤得意的互換眼色,從來沒有哪個女子能在她們兩位手下好過舒服過,不管她再聰明,再美麗再任性,都是她們的菜,她們想割就割,想宰就宰,沒有人會幹涉也沒有人會阻攔。
看到兩個嬤嬤變態的笑,張萌小心翼翼地走著直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可是腿仿佛不是自己的,綁了幾圈後,兩腿總是要碰到一起,而且上身不能彎腰,根本無法保持平衡,雙手裏被要求拿著兩個該死的絲帕來會擺著,真他娘的不是人過的日子。
滿頭大汗,口渴難忍,可是兩個嬤嬤根本不讓停下來,隻是拿著撣子不停地抽著,若不是裹著那曾屍布,估計現在自己真成了肥臀大胯的蜜蜂女王了。
“嬤嬤,我想喝水,我快渴死了。”張萌幹裂地嘴唇像失去了水的魚一般悲慘,她一次又一次的請求,可是那兩個老貨竟然坐在那裏自顧自的喝著茶,眼也不抬:“練好了再喝。”
張萌終於忍不住了,爆發地將絲帕一扔,瓶底鞋一脫走到桌子前端起茶壺來就咕咚咕咚往進灌,這下輪到了兩個嬤嬤大叫了:“小蹄子,你膽子還夠大,竟然不聽我們的話,這下讓你好看。”
安親王府的花園內,安親王顯的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怎麽總想起那雙明亮如水的眼睛來,她的機靈與活潑似乎是所有的女子所不具有的。她真的能受得下來那種**嗎?
“長安,去看看她怎麽樣了?”安親王吩咐一邊的徐長安,口氣裏帶著擔憂與關切。
徐長安聽得出來,可是越是如此,那個女子越該是優秀才對,如果連嬤嬤這一關也過不了,那她根本不佩呆在安親王的身邊:“王爺,這才剛剛開始,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充其量隻是屁股上挨幾撣子,她年輕身體好著呢,每個女子非但這樣不能成器,王爺忘記了,王爺曾選的那個妃子還受過這樣的**,這是每個人無法避免的。”
聽著徐長安的話,安親王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然後抬眼望了望園內的滿園芬芳,可是在他眼睛裏卻變得一片頹廢。
“是因為本王不喜歡她,是因為她是昭親王心腹的女兒,是因為皇兄一再逼迫我成親,所以才讓她受了那樣的苦痛,若非如此,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家,在家如珍寶一般的,怎麽就會讓她出來受這樣的苦。當年母妃也曾受過這苦,曾囑咐過我不準這樣對待一個女子,我隻不過是想讓她懂些規矩,別這樣沒頭沒腦,會惹來災禍。”說完這些,安親王長長歎息了一聲,有時候,心裏所想不會全告訴這些下人,但徐長安不同,必須讓他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他才能跟著自己的心意做事,而對張萌,趙煜實在不想讓她如此辛苦之後,變得呆若木雞一般。
“可是王爺,兩位嬤嬤都是當年皇妃的陪嫁丫頭,想必她們做事情自然會有分寸的,您不必過於擔心。”徐長安看著王爺如此,心裏突然有些不安,如若王爺對這樣的女子動情,那事情非同小可,這關係到王爺的切身利益和長遠的前途。
安親王聽到徐長安的話,卻仍然執意地往張萌住的方向走去。
安親王府很大,但是一切從簡,除了那天跳舞的月華閣,其餘的地方皆是質樸,這片後花園裏的滿園芳菲,已經足夠華麗,好像他已經再無需外物來襯托他安親王的尊貴與氣派,也正因為他如此節儉自製,所以才沒有給自己招來帶多的災禍,別人無可指摘,自然也不不能將莫需有的貪汙浪費之名扣在他的頭上,他深知這一點。
主仆一前一後走到了張萌的住處,隻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打鬧聲,徐長安皺著眉頭再次攔著安親王:“王爺,看來她並不是吃虧的主,打鬧的事情您還是不要過去了,我去處理就好。您身為王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去處理,這些小事情就有奴才帶勞。”
可是聽得房間裏激烈的打鬧聲,杯子碎掉的聲音,瓷瓶倒地的聲音,安親王的眼中餘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煩躁來,但轉眼即逝,他向來把情緒掩藏的很好。
“去看看。”安親王再一次沒有聽取徐長安的意見,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在這些小事情上,安親王向來不會幹涉徐長安的意見。
來到門口,徐長安剛剛打開門,一隻雞毛撣子就嗖地飛了過來,若不是徐長安眼疾手快,差一點就要砸到安親王的臉。
他身子動都沒有動,隻看著屋子裏的一片狼藉,再看看張萌,才發現她身著的貼身內衣,渾身綻放著女性的魅力,可是她的表情憤怒夾著搞怪,帶著諾大的發飾站在桌子上耀武揚威。
而兩個老嬤嬤被白色的布條裹在一起,左走不開,右走也不開,滾做了一團,而且她們臉上被她畫的汙七八糟的,她們不時發出慘叫。
“王爺,這……”徐長安一聲話說,張萌轉頭,看到安親王那張帶著嚴肅冰冷無情的臉,大叫:“啊,好色之徒,你看什麽看?”
一聽這話,徐長安也高聲叫:“大膽,怎麽跟王爺說話呢?多少佳麗王爺都看不上眼,就憑你?”
安親王搖了搖頭,靜靜看著張萌站在桌子上,直到張萌覺得有些不合適而跳下了桌子,扯著那件白裙穿在身上。
頭上的發飾被她丟在了地上,短短的黑色頭發上全是汗水,胳膊上也全是撣子抽著痕跡,她沒有哭,反到是擼起袖子站在那裏吹著氣,氣咻咻地別開臉:“王爺,不是我說,您想留就留我,不想留您就讓我自生自滅,幹什麽要這麽的折磨我。我不是你們這個朝的人,這裏的規矩我也不懂,可是我一個平頭小女子,又不參加選秀,又不會做你的妃子,更不會做你的貼身丫頭,除了偶爾被你揪出來充當一下舞姬之外,我根本不會對你夠成任何威脅,有必要嗎?你這樣做有必要嗎?非得弄的人仰馬翻你才心安是不是。”張萌一氣不喚地直接叫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安親王表情一如往常的安靜,聽到張萌說完,他才十分的鎮定,語調不變地說:“我隻是想讓你看起來更像是聖炎王朝的人,這樣,你會安全一點,至少不會讓別人找一個別朝派來探子的名義將你殺頭治罪。嬤嬤給你的**是嚴厲了一些,但我覺得無非是幾天的事情,你忍一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