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大哥嗎?好帥,好年輕……”某人花癡的呢喃一句,下一秒便瘋了般的衝過去道:“那個,大哥,你可算來了,我先自我介紹,我姓張,單名一個萌字,你可以叫我小萌萌,也可以叫我小小萌。我是一個入殮師,今天來到這裏很莫明其妙,但我想一定是你讓我來做客的吧。死的那位是你姐姐還是什麽?我現在就替她畫妝吧,時間為兩個小時,本來按原價是八百塊,現在由於搞活動,給你驚喜價,也就是七折,讓我現在換算一下這具體人民幣是多少……”

就在張萌一口氣嘀嘀咕咕還沒說完之際,“砰——”的一聲,兩把大刀冰涼冰涼的就架在了架子上。

那陰寒得刺骨的感覺,讓張萌有種想徹底暈死過去的感覺。

不過最終想了一下,暈死過去不是解決的辦法,要想解決眼前的危機,隻能把希望放在那大大的帥哥身上。

但學乖以後,這次她不敢再輕易吭聲了,隻是用淚汪汪,美得讓人心疼的眼神死盯著對方,眼裏的哀求之意,是如此明顯。

不料,該美男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便從她那露洞的乞丐褲上帶著一絲輕嘲的挪開,隨即斜轉過臉,對著身畔的幾個黑衣男子道:“怎麽回事?這乞丐怎麽進來的?”

嘎?乞丐?靠啊,自己這麽利落而又整潔的清新美女,怎麽又淪為乞丐了?

這組織的人眼神都有問題麽?而且口德這麽差,一個比一個把她說得難聽。

“回安親王的話,這人也不自怎麽出現在了太妃娘娘的靈室,而且一直不停的胡言亂語。我估計不知是哪來的瘋子,不如將這來路不名的人士殺了?以慰藉娘娘的在天之靈。”

“殺……”聽到這句話,張萌腦海裏瞬間一片空白,身子一虛,直接就朝美男子的方向倒了過去,雙手還不忘占便宜似的攀附而上。

不料,企圖還沒來得及施行,一名黝黑壯實的粗野家夥,毫不憐香惜玉的就把她接過,然後魯莽的握住她的手臂道:“想死啊,敢往安親王身上靠,活膩了?再裝的話,信不信就讓你躺在這裏了。”

這下,張萌完全清醒了,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就穩直了。同時,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盯著地麵,本來想說一句,殺人是犯法的,可一想,在這些人眼裏,估計完全沒有了王法。所以,能不能活,隻能聽天由命了。

不料,該美男在見了她方才的反應以後,倒覺有些好笑。可是礙於母妃剛剛逝世,本是該舉喪悲痛之時,那些笑點,便也生生的掩蓋下去了。

倒在心裏尋思,這女乞丐,倒有幾分意思。雖然穿得有些衣不避體,倒也算幹淨。最主要的是,一雙水靈的眼睛,狡黠而聰慧,是不可多見。

當下就對著身畔的幾名守靈的護衛道:“母妃在世,最忌殺生。這個女子先來曆不明,先關入大牢,待本王閑暇時,繼而審問吧。”

“是。”安親王話一落,立即引得眾人的回應。

而張萌也聽到免死以後,整個人如釋重負。

可是,後麵又想到要把自己抓入大牢,陡然崩潰了的喊道:“什麽?你們要抓我坐牢,我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麽抓我啊?”

“走,少囉嗦。”其中一名壯漢怒道。

“我不走,就算我要的費用有點高,但我們還可以商量一下嘛,你們這樣抓我那是犯法的。”

聽罷張萌天真無知的話語以後,其中一人道:“隻要我們王爺一聲令下,別說抓你,殺了你誰也不敢吭一聲。”

“有錢人了不起啊,什麽王爺太子的,難道就無視法規嗎?”雖在港台地區,一些有錢之人老被人稱為太子爺啊,少爺啥的,但這王爺的,未免比較少吧?難道說,這家夥背景很硬,連王法都無視,所有別人都叫他王爺?

天啊,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啊,怎麽就被這群人給看上了呢?

就這樣,張萌在上跳下竄之下,終是被人給押走了。畢竟,她一柔弱女子,怎麽樣也不是那一幫粗野男人的對手。

張萌走後,安親王清絕的眉宇不由閃過一絲愁色,同時快步跨向了自己母妃的靈柩,冷冷道:“看好那女乞丐,本王覺得此事應該不一般。”

後麵那粗野的家夥,連忙恭順的作揖道:“是。”

“還有,明日就是母妃下葬之時,記得,不能再讓人闖入進來,擾了她的安寧,你們都要受到重懲。”

“屬下明白。”

安親王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陡然讓身後的男子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安親王向來溫和慈善,從不輕易下此責罰下人的命令,一但說了,那代表他真的怒了。其後果,遠遠不是他表麵那樣柔善的。

……

張萌在渾渾噩噩之中,完全忘了自己是怎麽進到這陰暗而潮濕的鐵牢中的。直到她清醒過來之際,腳下時不時像賊一樣在她身下竄動的老鼠不由嚇得她連連驚叫。還有,身畔那些發黴的幹草,弄得她**出來的肌膚,癢得快要抓得稀爛。

這時,一個挎著腰刀,頭戴粟色方帽,身穿略似古時朝服的彪形大漢朝這邊走來,看了張萌那怪叫和受驚的表情,便橫眉冷眼道:“老實點,別吵吵嚷嚷的,過兩天就習慣了。”

“習慣尼妹啊,你們這些黑道頭子,快放我出去,我又沒得罪你們,你們抓我幹嘛啊?”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師傅找不到我,一定會報警的。”

“嗚嗚,我又不是有錢人的女兒,你們抓我幹啥啊。再說,我平日裏又沒招誰惹誰,我就是一個簡單的入殮死,每天都跟死人打交道,我也得罪不了人啊……”

越說越淒慘的張萌,原以為用自己的這副表情可以打動對方,不料,對方卻瞥來一記冷眼道:“瘋子。”

語落,便頭也不回,就朝牢門離開。

看著那身影,漸漸在陰暗之中消失不見,張萌連自己最後所寄托的一絲希望,也劃為了烏有。

當下,撫著冷冰而硬實的鐵牢,身子在那裏無力的一點一點沉墜下去。

天啊,她造了什麽孽啊,怎麽就攤上這種事兒呢?其實,當你遇上了險境並沒有什麽可怕的,可怕的是,你對這險境的茫然而無知,便注定了,你會被它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