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隻想知道,你是如何出現在了本王母妃的靈柩前的,到底是誰指派你來的,你來此,又有何居心。”說這句話時,原本清雅俊逸的人兒,陡然沉下臉來,那溫潤的眼神,也如地獄修羅般可怕。
張萌再一次不敢看對方的眼睛,而是低埋著頭,腳底發虛道:“我不是被你們的人抓來的嗎?我能有什麽居心啊?”
“誰?誰抓你來的?本王可聽守靈的侍衛說,是你突然出現。”
“……”
經對方這樣一提醒,張萌也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好像並沒有自己抓她,而是她被一個吊燈砸到了頭,然後再次睜開眼睛醒來,就到了那個棺槨麵前了。
當下,她不由又懵了,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自己怎麽會莫明其妙來這裏,而這裏的一切,又超出了她所有的範疇……
這一下,張萌自己怔住了。
看著對方無辜又掙紮的眼睛,安親王卻陡然起身,然後如鬼魅般的站到她的身後,語氣如蓮般吐著清香道:“說吧,本王不會為難你,隻要你講出真相!”
“真相……真相就他媽的是老娘被坑了,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我為什麽被你們抓啊,我為什麽發現這裏都這麽古怪啊,誰能告訴我啊……”
這一刻,完全快崩潰了的張萌精神壓力過大,也顧不得對方是誰,又是什麽身份,整個人,直接就往地上一蹲,身體內的力氣,就像被抽幹了一樣,如此綿軟與無力。
尤其是那雙眼睛,茫然而呆滯的看著遠處,就如一個被人吸了靈魂的娃娃。
本來還想質問什麽的安親王,可看到這一刻以後,眉宇間不由輕輕一蹙,一絲探詢從眼中劃過。
莫非,真是自己多疑了,這個女人隻是一個神經失常對自己並無威脅之人?當下,他便一拂潔淨的袖袍道:“既然你不知,那本王就告訴你。這是聖炎王朝的安親王府,而本王乃是大炎王朝的安親王趙煜。你被抓的原因,是因為你無故出現在了本王母妃的靈室裏,至於你說的古怪,本王倒未發覺什麽,隻是本王覺得,無論是穿著,還有打扮,皆比尋常人古怪。”
聽完這席擲地有聲的冷傲話語以後,張萌立即就喚聲呐喊道:“大哥,你搞錯了,我出現在你母親的靈室是偶然,不是我有意冒犯。對了,你剛剛說什麽大炎王朝……”
“怎麽?看你的神情,莫非你不知道?亦或是,你是別的王朝之人?”
“不錯,我是天朝,天朝子民,你聽過沒有?”
“天朝,有這個王朝嗎?”
“……”
張萌瞬間冷靜下來,幾乎罵娘的心都有了。經曆了這麽多,看著對方的表情,以及這裏的一切如虛幻的種種,難不成,她趕上了狗血的穿越?
靠啊……若是真的,那麽穿越真的是無處不在啊……天啊,師傅啊,你悲催的徒弟,就和你陰陽……不,時空兩隔了啊。
天啊……活在這樣一個苦逼地方,她怎麽辦啊?
就在張萌為此叫苦不迭的時候,安親王卻陡然蹲在了她的跟前,如玉般潔淨的食指,輕輕的勾起了張萌的下巴,用一種略似引誘,又似調戲的神情望著她道:“告訴本王,你是何人,從哪來……”
張萌看著對方一張一啟的薄唇,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傖促,不過眼下告訴她,時局不利,她不能讓自己再這樣迷糊下去,否則丟了性格都不足以為奇。
當下,就推開對方的手道:“我叫張萌,至於打哪來的,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這次是誤打誤撞到的這裏,絕對不是要害人,也不是有意要打擾你死去的娘親。看你人這麽好,應該會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壞人……”
聽著她的無辜之詞,某人裂唇一笑,那笑,如三月春花,燦爛醉人。張萌滿以為自己已經說服了對方的時候,不料他卻冷冷的冒出一句:“壞人,會在臉上寫著這兩個字嗎?”
“我……”
“王爺,皇上和昭親王來了……”
就在張萌話沒說完之際,門外,陡然又傳來一道謹慎而尊崇的聲音。
趙煜一聽,便知是徐長安的,方才還淺笑的眉宇,陡然間凝重得猶如有千金萬馬奔來之勢。
“知道了。”
沒有多待片刻,趙煜就推門而出。
張萌在身後擔憂的跟前一步,想說什麽,最終發現對方猛的一回頭,黑眸帶著一抹森冷之意的看著自己,她倒也沒敢再動。
“待在這裏,哪也不許去。”
說罷“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了個結實。
肅穆高雅的大廳內……
一位身穿明黃色的男子位於正堂的最上方,男子三十開外,生得可謂眉目俊朗,眼前這張臉,可謂日月爭輝,那狹長帶笑的眼眸,讓人心生暖意,俊挺的鼻子,以及那微微揚起的嘴角,都是頂尖的美男子。尤其是那不羈的墨發散落在耳旁。更添一份邪魅。明黃的外紗裏麵套著的是白色的綢衣。整個人看上去既肆魅又大氣。
在明黃衣服男子的左邊,是另一位也同樣奪人眼眸的男子。
那男子一襲紫袍,他依舊有著驚為天人的眉宇麵貌,容貌之間有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單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此刻他帶著淡然而帶著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四周的一切。瞳眸中的幾分戾氣,越發顯得他不可沾惹。不得不說,他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懼的,冰山美男。
“臣弟參見皇上,沒能及時遠迎,實屬臣弟之錯。”
這時前來行禮的男子,一臉恭敬的說著,他是沒有那兩位男子那般俊美得奪眸,他勝在一身絕佳雍容氣華,一身白衣被風翻飛。宛如天人般的容貌,幾乎超脫了凡世一切的色相,再精彩的語言,再妙絕天下的畫筆,也難以來描繪勾畫。白皙的肌膚如同世界上最剔透的琉璃,在陽光下近乎透明。
遠遠的望去,他隻是那樣的清雅,那樣的淡漠,那樣冰涼如水一樣的眼睛,還有遠遠的骨子裏就透露出來的清冷,卻把他隔絕在塵世之外,聖潔的讓人半點都不敢心生向往,半點都不敢靠近。
不錯,這便是安親王——趙煜的美。
看到這個男子的出現,身穿明黃衣裳的男子——趙奉當下抿唇一笑,立即上前挽迎道:“哎,三弟,你與朕還有四弟又不是在朝堂上,何需如此多禮,快快起來吧。”
趙煜聽罷,柔順的立起身子,清雅的瞳眸,淡掃一下旁側的昭親王——趙宗,眼中多了一分戒備與冷色。
對方者視若無睹,一臉冰霜的看著遠處。
“三弟啊,過來坐吧……”
隨即,在皇上趙奉的吩咐下,趙煜坐在了男子右邊的位置。
兄弟三人,各自打量對方,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這時,趙煜立即讓人奉些茶點,這才讓滿屋不是如此沉悶。
“三皇弟,今日安太妃已經入葬皇陵,逝者如斯,你要節哀,珍重身子。”
正在品茶的趙煜,在聽到這話之後,眼中跳動的異光,不由有些哀傷,片刻又化為了寧靜道:“臣弟,謹記皇兄之言。”
“記得便好,記得便好,這不,聽說太妃入葬皇陵之時,你並未出現在祭奠之上,四皇弟擔憂你心有鬱結,便隨朕過來看看。”
不料,聽罷這話的趙煜,並沒有任何感激,隻是抬眸,冷瞥對方一眼,然後輕輕放下茶盞,語氣帶著一絲諷意道:“怎麽?那這樣說來,我還是該謝謝四皇弟不成?”
說到那個謝字,趙煜的唇裏,明顯加重了語氣,倒也不知那家夥安的是什麽心,竟會在擔憂自己,這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吧。
此刻,趙宗隻是冷然一笑,那如冰塊般的容顏,讓人猜不出喜怒。
“謝倒不必,都是自家兄弟。隻望,三哥,以後多多包涵四弟曾經的莽撞。”
這一回,趙煜並沒說什麽,隻是埋著頭,再次將桌案上的茶端起來輕輕一品。心忖,這隻狐狸,又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肯定沒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