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聊到後半夜才睡,成績說他請了三天假專門接待我和銀秀。第二天中午又是下館子,下午帶我們去南京東路逛街,看上海外灘,然後通過觀光隧道到對岸看東方明珠塔。

六點半的時候成績帶我們到了浦東新區的一家豪華酒店,服務員把我們領到一個包廂裏麵。一進門一個五十歲上下大腹便便的男子就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對銀秀又抱又親,然後摟著她坐到主位。不愧是大老板,我們才四個人,他點了二十多個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裏遊的,應有盡有。我第一次吃到傳說中的海參鮑魚,還有日本人最愛吃的生魚片,成績說叫三文魚。我悄悄問成績這桌菜得多少錢,他說得一兩萬吧,我當時心想著估計我這輩子再也吃不到這麽貴的酒席了。我們喝的是紅酒,這種酒我聽說過馬爹利XO,我頭一次喝,勁頭不大,和黃酒有些類似,滿堂爸爸練老板主動舉杯給我敬酒,感謝我這個娘家人對替他照顧銀秀。他說是因為他老婆要看他的手機,手機裏麵有銀秀和滿堂的照片,他不想讓她看到,就順手把手機扔到黃浦江裏了,這個號碼就沒用了,一時半會兒就聯係不上銀秀了。我不關心他的理由,我跟他講銀秀帶個孩子很不容易,現在內地的物價上漲的很快,三千塊錢根本經不起花,他立馬答應之前的補齊,這個月開始每個月份子錢漲到四千,滿堂上學學費實報實銷!我記得他還說要滿堂到上海讀大學,然後讀什麽MBA,以後繼承他的生意,說的銀秀都把持不住,當著我們的麵和練老板親了起來。

這頓飯一直吃到九點多,中間服務員還把一些菜熱了一遍,主要是他們倆把時間都花在親熱上了。吃過飯練老板讓我們到樓上休息,他和銀秀住一間,我和成績住在他們隔壁。

第二天一早銀秀和練老板去杭州玩了,說什麽上海熟人太多。成績繼續帶著我在上海觀光,早上過江吃小楊生煎,然後到豫園城隍廟那一帶轉悠。中午的時候到了傳說中的上海最有名的綠波廊吃飯,點了八寶鴨,油爆蝦,蟹粉豆腐和素菜包,綠波廊儼然就是上海的聯合國分部,裏麵黑人白人,印度人,俄羅斯人,韓國人應有盡有。成績告訴我說不定裏麵還有外國的總理啊,部長啥的。吃過中飯都差不多兩點鍾了,成績要帶我去看世博園,說我去年沒過來看挺遺憾的,好多場館都拆了,我不想他花錢就就不過去了,附近走走就行了,沒去過的地方太多了。我們就接著在這一片走,走走歇歇,成績對這片很熟悉,晚上他又帶我去吃城隍廟的特色小吃南翔饅頭店吃飯,這家店是仿著古代的裝修,看著就很有文化底蘊,成績拿了三種小籠包,蟹粉小籠包,鮮肉小籠包,野菜小籠包,他要了一碗蛋皮湯,我叫了碗小混沌,可以說這間店是我吃過最好的小籠包了,皮特別薄,肉汁很入味,我可勁的造,感覺自己都快變成小籠包了。

晚上到了酒店我給銀秀發信息問她有沒有回來,她說已經在路上了。大概晚上十點半的時候,成績說不管銀秀了,我們先睡覺,他剛剛進浴室洗澡,就有人敲我們房間門,我開門一看原來是練老板。他說他們剛剛回來,銀秀在衝涼,他想和我說幾句話。我說有什麽話盡管說,他也沒說什麽,就說感謝我照顧銀秀和滿堂,以後還要多多麻煩我。我說:“銀秀是我妹子,滿堂是我外甥,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也希望練老板能夠多多關心一下她們母子,一個女人帶個孩子卻屬不易”。練老板說:“堂哥請盡管放心,我有能力給滿堂一個好的未來”。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兩個紅包遞給我,說是一點心意,讓我和成績務必收下,我趕忙推回去,他說:“二哥鑰匙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他這個妹夫!”他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走了。

成績洗完澡出來拆開了紅包,數了數,兩個紅包都是三千塊的,他差點沒跳起來,開心的忘乎所以,“這練老板真是大方,我從來沒有收過這麽大的紅包,我們公司過年才發一百塊紅包,打發要飯的”!興奮過後他要我把他那份帶回家給我二嬸,他說:“這麽多年沒有盡一點孝心,這三千塊錢算是他的一點心意,過年辦年貨應該足夠了”。“你親自回去給不是更好?”“我可不回去,我媽說了,沒有老婆就不要回去,回去丟人!”“二嬸這麽說是要你抓緊找媳婦,她天天都盼著你回去!”“那我也沒臉回去!”

第二天八點鍾的時候銀秀給我打電話要我去她房間,說練老板已經走了,我們一起去吃個早飯,然後啟程回家。我和成績已經起床洗漱完畢了,接到電話我們就去了銀秀的房間。銀秀整個變了一個人,從窮鄉僻壤的村姑變成了穿金戴銀的王後,從頭到腳頭換了裝束,和電視裏的那些明星穿的沒什麽兩樣,床邊還放著好幾個袋子,裏麵也都裝的衣服鞋子。“都是國際大牌啊,是在杭州大廈買的吧?”成績說。“大部分是在那邊買的,你怎麽這麽清楚?”“全國人民都知道!”

成績剛坐下就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塊手表和一個新手機,他一手拿起一個,“哇,HTC最新款的手機,得三千多吧?”銀秀點了點頭,“天梭表,這個不比手機便宜吧?”“五千多呢!”“這一趟去杭州花了多少錢啊?”“差不多五萬吧,光買東西就花了三萬多,得叫這個老家夥放點血!”“我覺得當務之急是買個箱子把這些東西裝起來,要不會被人盯上的!”我很是擔心的說。“哥,你想太多了,我旁邊站著老練別人倒是會動心思,換成你的話別人頂多也就多瞄兩眼!”銀秀說。“這啥意思啊,我不明白?”“意思就是跟你站在一起別人肯定以為我這身名牌都是假的,手機和手表都是山寨貨唄!”

我還是覺得提著那些袋子太紮眼,我記得酒店裏就有賣箱包的店,吃過飯就拉著銀秀過去看。誰知道都那麽貴,最少的也要四百多,我問成績哪裏能買到便宜的箱子,他說要過河去黃浦區,我讓成績頭前帶路,銀秀一把把我拉住說:“別整那麽麻煩了,既然一定要買,那就買個好箱子多用幾年!”轉過頭在酒店的箱包店裏買了一隻箱子。

從上海回來後很長一段時間,銀秀每逢周末就帶著滿堂回村子裏住,穿著練老板給她買的世界名牌衣服和靴子,提著一大包的蔬菜和零食。我是她的專職司機,周六上午和周天下午我都在家隨時候命,每次回村子裏她都要先到我家,放一半的蔬菜和零食,然後拉著滿堂走回家。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有時候釣的魚特意養著等她回來拿過去秋生伯父那裏,給她們娘倆嚐鮮。

原本滿堂應該問我叫舅舅的,銀秀讓他改口叫伯伯,要知道我們那裏很多人都是問父親叫伯伯的,我問我父親就叫伯伯,銀秀問秋生伯父也叫伯伯,所以我趕緊讓滿堂改口叫二伯,銀秀一聽就不樂意了,硬是要滿堂叫伯伯,不準叫二伯,滿堂自然是聽他媽媽的話。滿堂叫我伯伯,關係弄得這麽親近,過年的時候我把給他的壓歲錢從二十直接提升到一百塊,這可是一般人家幹兒子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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