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奴婢,竟然敢推本宮!”

趙霽霽被周圍的宮女太監扶起後緩了很久才終於反應過來怒吼著開了口,她早就想會會這個賤蹄子,不成想在宮裏的第一次見麵就被她狠狠踹了一腳。

佔酥聞聲冷眸看過去,見到趙霽霽的臉後卻是一愣,隨後挑了挑眉,“趙霽霽?”

“韓青霄,我看你膽子還真是大了不少。之前聽聞你給你嫡姐下了毒我還不信,不想你還真是條花毒蛇啊。”

“嫡姐?你莫不是熱壞了腦子。我才是嫡女。”

“大膽!你一個小小宮女竟敢對娘娘出言不遜,來人,給我把她押住。”趙霽霽身旁的宮女開了口。

“你們還真喜歡喊大膽,那我就讓你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佔酥已經抱著佔懷柯站了起來,將他交給無思後鬆了鬆筋骨,“今天不打得你們跪地求饒我就不姓佔。”

“韓青霄,你本來就不信佔。”無思扯了扯她的衣服,“在宮裏鬥毆是要被砍頭的。”

“你看我像是怕被砍頭的樣子嗎?”佔酥看了他一眼,說著已經準備衝上去了,結果還跑走出一步就聽見身後有人沉聲開了口。

“朕看你連朕都敢打。”

“陛下!”趙霽霽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立馬哭喊著就朝商築跑了過去。

隻不過跑出沒幾步路就被桑中攔住了。

他身邊的暗衛向來知他心意。

“陛下,您可一定要為霽霽做主啊。”趙霽霽被攔住也不惱,立馬梨花帶雨地哭訴了起來。

在她的哭訴中,是佔酥無緣無故上來就踢了她一腳,才導致她將手中的粥不小心灑在了小殿下的衣裙上。她不認識無思,還以為無思是佔酥的人。

無思本正想替佔酥解釋,卻見她衝著他搖了搖頭,隨後低頭在佔懷柯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下一秒卻是出現在了趙霽霽的麵前,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踹人的感覺還不錯。”她鬆了鬆腳腕,轉頭衝商築笑了笑。

這下別說無思了,就連桑中這個見慣了大場麵的也有些呆住了。

這姑娘······是個瘋癲的。

“青霄妹妹想來又吃錯藥了,快,我帶你去找華姑娘再配副藥。”結果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一直默默跟在商築背後的崔悅,此時立馬站出來拉過佔酥,替她搭了台階。

“對對對,估計又犯病了,走,我們去看大夫。”無思也上來拉住佔酥的另一隻胳膊,若不是崔悅力氣不大,兩人估計已經要把她扛走了。

桑中一言難盡地看了無思一眼,又看向清河郡主,心想您怎麽也跟著添上亂了。

隨後卻是轉身看向了自家的主子,“主子,您這幾天一直在忙公務,一定累壞了,要不讓無思順便問華黍要副藥回來調理調理身子?”

瞬間三道寫滿了一言難盡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了他身上。

桑中不好瞪自家主子和崔悅,隻好瞪向了無思,心想我至少比你要高明吧?

“還請郡主暫時照顧下太子,晚些我去你宮裏接他。”商築沒理會自己的這兩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暗衛,冷著臉開了口。

崔悅一愣,擔憂的視線掃過佔酥,卻也隻能應下來。

“是。”

她說完就要上前去抱佔懷柯,令人意外地是佔懷柯竟也十分配合。

佔懷柯是被無思帶回來的,帶入宮後又一直由商築在親自照顧。除了他們兩人和佔酥之外,其他人卻是連碰都不給碰的。

看起來像真被剛才的場景嚇壞了,雖然不哭鬧,卻也不似之前那麽抵觸陌生人了。

“陛下,韓姑娘雖然行事逾矩了些,但是沒有壞心的,若有冒犯,還請陛下大人不記小人過。”臨走前,崔悅到底還是鬥膽替佔酥說了句好話。

其實她和佔酥接觸並不多,佔酥也沒幫過她什麽。而且從立場上來說,她到底是商築的發妻,與一個整天妄想爬上龍榻的女人怎麽也不像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此時聽了這話,就連佔酥都有些意外。

佔酥一直覺得上天對她不公,讓她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可如今想來,無論是哪一世,她雖依舊遇到了不少壞人,但好人其實也不少。

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哪怕能偶爾對你伸出一兩次援手,但最終你命運的結局還是在你自己的手裏。

“辛苦郡主了。”商築沒有去接崔悅的話,隻是說了這麽一句。

看這樣子是不打算放過佔酥了?

崔悅擔憂地又朝佔酥看了一眼,卻也不便再多說什麽,隻好歎了口氣,抱著佔懷柯便要離去。

卻是不想剛走出幾步遠,趴在肩頭的人忽然脆生生開了口。

“姑姑。”

在場的人全都一愣,視線有些茫然地落在了崔悅肩上的那個小人兒身上。

“姑姑。”佔懷柯的右手胡亂地在空中擺著,稚嫩的嗓音咬字卻是格外清晰。

商築僵硬著轉過了身子,卻見佔酥已經走到了佔懷柯麵前。

“柯兒放心,姑姑沒事。”她輕輕摸了摸佔懷柯的頭,柔聲道,“懷柯聽話,先跟郡主姑姑回去,乖乖吃飯,乖乖睡覺,一覺醒來就能見到姑姑了。”

“好,懷柯聽話。”佔懷柯脆生生地應了一聲,這才乖乖重新趴回了崔悅的肩頭。

“韓姑娘剛才在太子殿下耳邊說的那句話便是讓他跟我走吧?”崔悅轉過了身,高聲問了一句。

佔酥知道她的意圖,笑著收下了她的好意,隨後又轉身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韓姑娘可真是會哄小孩,這麽快就收買了太子殿下。”趙霽霽坐在地上,出言嘲諷。

“娘娘還請慎言。”桑中立馬便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人莫不是個傻的,這話什麽意思,是在譏諷韓青霄還是譏諷懷柯殿下?亦或是譏諷他家主子竟連個宮女都比不過?

“陛下身邊的暗衛還真是了解陛下的心思。”卻是不想他剛剛開口幫了佔酥,佔酥轉頭就反譏諷了他一句。

桑中困惑地看向佔酥,卻是見她正神情不善地盯著商築。

怎麽回事······怎麽感覺興師問罪的不是他家主子,而是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