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酥是跑出去的,她輕功本就好,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無思這一次倒是沒有追出去,反倒是若有所思地走進了屋子。
桑中心想這家夥與佔酥關係好,知道的應當也比他們多,莫不是有什麽話能寬慰下他家主子。
倒是難得沒去攔他,十分期待地和其他暗衛一樣齊刷刷看向了他。
隻見無思走到了商築麵前,皺著眉頭似乎十分苦惱。數秒後他沉重地開了口,“主子,您真那麽不喜歡韓青霄的臉啊?我覺得她長得挺漂亮的啊。”
桑中:······
商築:······
我真是犯了蠢才覺得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不知道誰的心裏忽然浮現了這麽一句話。
佔酥離開自己的寢宮後也沒跑遠,直接就去了華黍那。
華黍和阿清正坐在院中摸黑搗藥,為了研究百草丸他們也著實是勤勉。
“你怎麽來了,還哭成這樣?”華黍見到她吃了一驚,立馬站起身走到了她麵前。
“咱家公子獨守空閨二十餘年,莫不是——華黍,快去拿藥,我親自給公子——”阿清說著就被兩人狠狠瞪了一眼,話沒說完就捂著嘴退遠了幾步。
佔酥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也沒扭捏,幾句話就把事情大致說了下。
“商築也太過分了!”華黍一聽完立馬就為佔酥抱上了不平。
“公子這——”阿清也有些說不出話,不知道他家公子究竟是怎麽想的。
這以前吧日日盼著粟裕公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整天要死要活的。如今公主起死回生活了過來,他倒好,又不知抽哪門子瘋。
難不成他家公子還是個受虐狂?嗯,還真說不定,不然為什麽會想不開喜歡上粟裕公主······
“我想在你這裏借宿幾晚。你這裏的房間——”佔酥說著打量著那一眼就能望到底的草廬。
“喂,韓青霄,你第一次來啊?裝什麽你——”
“正好兩間房,另一間收拾收拾也能湊活住。”兩人同時開了口。
“那明明是我的房間!”
“你不是可以睡屋頂?”
“這個天會凍死吧?”佔酥好心問了一句。
阿清無語地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正想說什麽,就聽見華黍說,“凍死了就凍死了,走,我帶你進屋收拾收拾。”
阿清:???
他家公子能欺負這個惡毒的女人???他家公子不被欺負就算不錯了。他得去看看他家公子,可別又因為這個女人在哪個角落默默流淚······
阿清想著便往佔酥的院子跑了過去,佔酥則跟著華黍進了草廬。
“我現在去給你抱新的被褥來,你把這個藥粉灑在窗邊和門邊。”華黍說著將一個小葫蘆遞給了她。
佔酥一愣,接過小葫蘆神情有些恍惚,“這是——”
“這是我自己研究的,人若是沾上就會渾身發癢,一直打噴嚏,專防色狼。你撒了這個晚上一定能睡個好覺。”
渾身發癢,一直打噴嚏······佔酥笑了笑。
“怎麽了?”華黍摸了摸她的腦袋,問了一句。這又哭又笑的······
“這藥你上輩子也給過我,防的剛好也是商築。”佔酥笑著說。
“這樣的嗎?”華黍跟著笑,“藥效好嗎?我還沒試過呢。”
“特別好。”
“······”
佔酥這一夜倒確實睡得不錯,她知道是華黍給她點了安眠香,也替她擋了一屋子的人在草廬外。
“阿嚏——好華黍,你就給我解藥吧,可難受了——阿嚏。”
天剛亮的時候,睡了香甜一覺的佔酥就聽到草廬外噴嚏聲一片。
商築在屋裏坐了沒多久就想通了,想通的原因倒也簡單。
阿清走進屋裏說佔酥是哭著去的華黍草廬。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混蛋啊,竟然害她又因為自己哭了。
幾人很快就趕到了草廬外,還未等阿清高興地為自己又搶回了自己的床而慶祝,他們就被黑著臉抓著一把藥粉坐在院中瞪著他們的華黍給怔住了。
“她已經睡了,你們明天再來吧。不然——我以阿清的命起誓,今晚不管誰被這毒粉灑中,都別想從我這拿到解藥。”華黍幽幽地開了口。
“我,你,你,公子!公子,阿清我的命也是命啊公子。”阿清抱著商築的大腿哭嚎。
“輕點,沒聽華神醫說姑娘已經睡下了嗎?別吵醒了她。”無思一把捂住了阿清的嘴。
你大爺的——阿清立馬又哭嚎了起來,隻不過這次隻能傳出破碎的嗚咽聲。
“不過你們也不用怕,這毒要不了人的命,頂多這輩子都舉不起來了。”
“舉不起什麽?”無思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問了一句,問完才發現所有人都已經默默後退了幾步,隻留他還待在原地。
商築清咳了幾聲,視線落在華黍身後的屋裏,“她睡下了?”
“點了安眠香。”華黍冷哼一聲隨手將藥粉往地上一撒,隨後拍著雙掌抬眸冷冷看了因她這一動作齊刷刷朝後又蹦了一步的眾人,“我這輩子最恨負心漢。”
說完就進屋了。
商築:“······”
“負心漢又不是我——咳咳,咳咳,那什麽,這裏沒有負心漢!”阿清心虛地瞄著商築喊了一聲,喊完嘴就又被無思給堵上了。
“她反應那麽大幹什麽,她被負心漢傷過啊?”桑中忍不住在暗處吐槽了一句。
你大爺的——阿清氣得直接咬了無思一口,好不容易掙脫開無思的魔爪,還未說話卻是“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本公子?”阿清揉了揉鼻子,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咦,當著麵罵也會打噴嚏嗎?這種不都是背後才有效?”無思再次眨著那雙清澈單純的大眼睛開了口。
你大爺的——“阿嚏,阿嚏。”
很快,其他人便也打起了噴嚏。
“華黍,你這藥粉不行啊,怎麽這麽久才生效。”空中忽傳來一句調侃,聽聲音離他們還挺遠的。
“什麽藥粉?”
“哦,你們來之前華黍在籬笆旁撒了一圈藥粉,據說吸入後會讓人渾身發癢,還會一直打噴嚏。”那聲音已經帶了十足的幸災樂禍。
“我——去——啊——嚏——”
“無邪,你不早說!”
“我為什麽要說?”無邪笑著換了個舒服姿勢,“我還沒見過這麽多人一起打噴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