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婷給薑明熙看過脈後,也沒說胎相有什麽不妥,顯然和之前奚回號脈時一個情況,她胎相還不錯。

就是,也一樣叮囑她:“甭管那男的誰,你之後悠著點,別讓他碰你,尤其是前三個月,傷胎。”

薑明熙:“……”

她孩子還挺堅強,起碼,這兩日之前,她和陸引可沒個節製,愣是沒什麽問題。

不過也就是僥幸,之後卻真得小心了。

薑明熙有些不自然的嗯了一聲:“知道了。”

奚婷乜眼揶揄她:“倒是知道害羞了?扭扭捏捏的,不過看樣子,你是真喜歡那玩意兒?”

那玩意兒……

薑明熙默默忽視奚婷帶著狹義的稱呼,道:“我和他,隻是交易和算計罷了,我不喜歡他的。”

奚婷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篤定道:“不,你喜歡,隻是你不想承認,可能你們之間關係很複雜,你不想說我就不多問了,可是表妹,你對他必定是有情的。”

薑明熙聞言,不否認,倒是意外的看向奚婷道:“表姐怎麽就那麽篤定?據我所知,你還沒有成婚。”

奚婷道:“我是沒有成婚啊,而且我這一生,也不會成婚了,但是,不代表我不懂男女之情。”

薑明熙挑眉問:“表姐有心上人?”

奚婷笑而不語,神色間染著幾分悲傷和眷念。

那就是有了。

薑明熙見她也是不想多談,便也很有分寸的沒有追問。

薑明熙道:“或許如表姐所言,我是對他有情的,到底同床共枕那麽久,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養隻狗都能處處幾分感情來,何況是人呢?可是,那太微不足道了。”

奚婷道:“既如此,留下這個孩子,其實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她雖然不太搭理那些凡俗之事,但是來了這麽一段時間了,也知道薑明熙大概的處境。

鄭重華被藥廢了,薑明熙懷孕,這事兒說不過去。

而薑明熙另有私情的事情,也不能被發現。

薑明熙道:“表姐放心吧,我既然選擇留下孩子,就會處理好相對的麻煩,你隻管為我配製安胎藥,讓我的孩子胎像穩固就行,旁的不用你擔心。”

奚婷道:“成吧,我一會兒就去三弟那裏,配了藥交給他煉製,大概兩日內就能送來給你,我被監視著,不能消失太久,也不好煉製安胎之藥,恐會麻煩。”

薑明熙笑道:“多謝表姐。”

奚婷受了她的一聲謝,道:“女子生產,危險重重,但是有我在,一定能保你和孩子無憂,我還等著當表姨母呢。”

得了奚婷親口的保證,薑明熙更放心了。

奚婷走後不久,宮裏傳來了殿試的結果。

徐凡青意料之中,被欽定狀元,並且深得皇帝讚譽青睞。

還有探花和榜眼,以及剩下的一百二十個進士和同進士的名次,也在之後貼榜公開,全京城的目光都放在了這件事中,頗為熱鬧。

晚上,宮裏還有賜宴,薑明熙是可以去的,但是她沒去。

春闈結束,但是關於春闈結果的熱鬧依舊未盡。

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徐凡青,最是炙手可熱,哪怕他之前口口聲聲說自己克六親,還是不少人看上他,追著要和他結親,徐凡青避如蛇蠍,又鬧了不少熱鬧趣事。

殿試結束的第三日,薑明熙才去見徐凡青。

彼時徐凡青已經受封天子侍講,不僅初封官職就是從五品,還是皇帝近臣,並且受皇帝之命,每三日要去東宮給太子講學。

說是講學,不過是皇帝要把這個新寵近臣交給太子了罷了。

有眼色和腦子的都知道,這位狀元郎,前途不可限量,日後內閣,有他一席之地。

不過,能三元及第,有這樣光明的前途,也是理所當然的。

“臣徐凡青,參見公主殿下。”

年輕俊朗的男子,虔誠恭敬的匍匐在薑明熙麵前,聲音持重。

薑明熙眉頭一動,道:“抬起頭來我瞧瞧。”

徐凡青依言抬頭,跪直體態。

果然是俊俏男兒,不怪這幾日京城那麽多女子對他趨之若鶩,追捧至極。

薑明熙笑吟吟道:“雲衡說你才華好,是個治國之才,雲霜說你長得好,是個藍顏禍水,當真都說的沒錯,能三元及第,你的能耐我是見識過了,你的模樣,我如今也見了,都很好。”

然而被這樣誇讚,徐凡青並沒有得意,也沒有謙虛,反而糾結的想了一下,應了仨字。

“也還好。”

還好?

薑明熙都被他逗笑了。

一邊的雲霜和輕容也笑了。

徐凡青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麽。

薑明熙笑過之後,問他:“雲衡讓你奉我為主為我效命,可有跟你說過,我想做什麽?”

薑明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