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甯在庫房裏看得入神,壓根沒有留意到沈君堯的到來。

沈君堯安安靜靜看著她像隻雀躍的貓兒在庫房裏左翻右看,胸口傳來一股不可言喻的滿足。

直到薑甯發現了嫁衣,把衣服披到了身上,紅豔豔的綢緞光澤印在她若隱若現的酒窩上,沈君堯忍不住上前喚她。

“大人,你……你怎麽來了?”

薑甯有種偷笑被人發現的小無措,手按在嫁衣上正準備取下來放好,沈君堯卻快她一步走過來,溫厚的大掌覆上了薑甯的手。

“試試吧,若是不合身就讓赤銘和白軒送去替你改一改。老頭等不及了,後天就來下聘,婚期訂在下月初,時間也不多了。”

“下月初?那不就剩下十來天,大人,是靖國公他急還是你急?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薑甯這下也顧不上害羞了,直接變成了緊張。

十幾天,又要下聘訂婚又要成親,她連流程都不知道,喜帖要送誰也還沒想清楚,這麽點時間哪裏夠。

沈君堯輕笑著把鳳冠也戴到了薑甯頭上,替她扶正,手撫上她的臉蛋那一側的小酒窩,眼神深邃得像繁星閃爍的夜空。

“恩,是我等不及了。畢竟我不姓柳,也不想當太久的君子了。”

他帶著魔力的嗓音在薑甯耳邊響起,嘴唇已經落到了她的酒窩上。

薑甯腰上一緊人就被輕輕抵到後麵的大箱上,話都來不及說出口人就被封了嘴。

沈君堯這回倒不像往常那般溫柔遞進了,狂風驟雨一般把薑甯啃得無力支撐隻能攀附在他身上,兩身紅衣交織在一起,逼仄的箱子縫隙中連空氣都變得燥熱稀薄起來。

薑甯隻覺得沈指揮使整個人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後背的木箱清涼,身前的沈指揮使熾熱,她被夾在中間像一條動彈不得又屢受刺激的魚,很快就喘不上氣來。

“大人,喘不上氣了~”

薑甯臉上燙得要命,又覺得不能讓沈指揮使每次都為所欲為,趁著他稍微恢複點理智微微仰起身來,她就整個人把沈君堯壓到了對麵的箱子上,照著那張紅潤的薄唇就啃了去……

沈君堯大腦不過一瞬間就回過神來,直接借力把人攬到了身上,有那麽一瞬間薑甯覺得有東西頂著自己了。

玩火可不能玩太過……

“大人!我想看看其他嫁妝!”,她一把撐住沈君堯的胸口把他推開,讓兩個人身體分開。

新鮮空氣進入肺部,薑甯的頭腦清醒了過來。

沈君堯眼底裏的火顯然燒得有點旺,但對上薑甯水光瀲灩的雙眸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還是站直了身子,轉身之際還順手撫了撫下身的袍子,啞著聲音說好。

薑甯聽見身後傳來動靜,隨即沈君堯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平息一下劇烈跳動的胸口才一本正經把旁邊一個小小的箱子打開。

箱子裏用紅色的錦布包了起來,看模樣是方方正正的物品。

薑甯伸手就去掀那紅布,沈君堯突然伸手按住咳了幾聲。

“這個,還是回頭再看吧,先去看看金鐲子吧。”

沈君堯略微飄忽的眼神讓薑甯更加起疑了,她歪著頭去看沈君堯閃避的眼神疑惑道,“大人,你躲什麽?”

“沒什麽,這東西不值錢,就是走個過場的。”

“所以你讓我看看是什麽。”

“回頭再看吧,我還給你買了個玉鐲子,你看看跟鳳冠配不配。”

“我就想先看看這個,大人你撒手。”

兩人僵持著,薑甯就是不肯換,最後沈君堯拿她沒辦法還是敗下陣來。

薑甯見他耳根飛快又染上緋紅,突然感覺手底下這東西估計不是什麽正經嫁妝。

她掀開紅布一看,果不其然,裏頭擺著的是三冊春宮圖。

“曹奎的夫人說這是必備的嫁妝,說是家裏長輩會給女子備著的,你沒有長輩了,所以這圖是……是曹奎和他夫人幫著選的……”

英明神武的沈君堯也有說話結巴的一天。

薑甯看他那嚴肅板正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血了,這才忍不住大笑出聲,隨手把箱子蓋上然後湊到他耳邊,“大人,你回頭得讓曹奎坐主桌。”

沈君堯撇頭看向別處不住地點頭,心裏尋思著那是肯定的,曹軍師誠不欺我。

薑甯隨意把嫁妝箱子都翻看了一下,心裏既甜蜜又興奮,感覺還有些不真實。

昨日種種在腦子裏飛速跳過,當初頭一回見著沈指揮使的時候還是被抓的疑凶身份,如今地位攀升都能叫沈指揮使俯首稱臣了。

“沈大人,你什麽時候開始對我起了別樣心思的?”,薑甯玩心大起湊上去追著沈君堯想要鬧一鬧他,一臉狡黠的模樣很是嬌俏。

沈君堯這時候倒是沒閃沒躲了,眼神直勾勾看回去,“不知道,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說不清。”

他說罷還伸手給薑甯把方才脫下鳳冠時勾亂的鬢角給別到耳朵後麵去,眼底的歡喜如同投入水中的漣漪,一圈一圈**漾開來,晃得薑甯有些心醉。

“大人,成親以後我上值能遲到早退嗎?”,薑甯突然好奇。

沈君堯側身將她堵在箱子間,勾唇淺笑,“那得看你的本事了,沈夫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