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和慕容清帶著七娘把靈音寺中所有的和尚沙彌都看了個遍,可是根本就沒有七娘所說的那個沙彌。

“都看清楚了?真的沒有?”慕容清質疑。

“當時那沙彌的頭像是新剔的,而且個子不高,我記得很清楚,他左邊臉上有一個小痦子,這裏根本就沒有。”七娘仔細的找了一圈,搖頭道。

“大公子,我們靈音寺中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了,可是絕對沒有小施主所說的這個人。”總算是有機會洗脫自己的嫌疑,住持連忙就上前證實。

“到底是誰,如果讓我查出來,定然讓他不得好死。”慕容清咬牙道:“對了,一定是那龔家小姐,不滿林一當眾給她難堪,所以才背地裏使壞,我現在就上門去討個公道。”

慕容清已經被林一的事給弄的失去了理智,也不管現在還是深夜,說著就要衝出寺廟。

“慕容兄,我看這件事不像是龔家一時起意,倒像是有人蓄意而為。”看慕容清對林一上心的樣子,陳康很是替林一感到高興,但是慕容清可以不理智,他卻不能,當即擋在慕容清身前。

“林一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和誰結怨,世上又哪有這麽巧的事,就出了這麽一次門,就碰到龔家的人,隨後就失了蹤,能在靈音寺中,讓一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她龔家的人有此本事,還能有誰?”慕容清心裏已經認定了就是龔小姐做的,也不理陳康的分析,一掌推開陳康,腳下一躍,就飛出了靈音寺的大殿。

就算慕容清說的在理,但陳康也不會允許慕容清在這個時候去人家龔府鬧騰,迅速跟了上去:“慕容兄,過不了幾個時辰天就大亮了,要不等我們把那崖壁處尋過之後,如果還是沒有丫頭的消息,我們再行商議。”

“陳康兄,也不用攔我,我會趕在天亮前回來的。”

“不行,你想想,那龔家是什麽人,你沒有證據這樣貿貿然的闖了進去,若是那龔家告到皇上麵前,別說是你了,就是王爺也會受到牽連,你又將婉兒置於何地?”陳康分析利害,這才讓慕容清稍微的恢複了一些理智。

陳康再接再厲:“那龔小姐,婉兒不是見過嗎?婉兒不是說沒有可疑之處,不過婉兒到底年紀小,而且沒有經過什麽事,忽略了什麽也不可知,不如我們再回去和婉兒把事情從頭到尾都梳理一遍,說不定就能抓到什麽證據呢?”

“陳康兄所言甚是!”慕容清稍微想了想,就覺得陳康考慮的的確比自己要周全許多。

“她怎麽在這兒?”這麽來回了幾趟,慕容清這個時候才發現一隻縮在廂房角落的月娘。才發現春環口中所說的月姨娘竟然是月娘,一想到她居然成了父親的姨娘,慕容清對月娘就沒有了好感。

“月娘有了哥哥的骨肉,前日還險些流產,調養了幾日身子才見好,就提議上山來拜謝菩薩的保佑。”慕容婉知道慕容清對月娘做了他的姨娘這件事是不知情的,但是那肚子裏怎麽的也是慕容清的骨肉,現在慕容清又因為林一的事情憂心不已,就想著把月娘懷孕的事告訴慕容清,也能多少減少一點他的傷心。還有一點就是,慕容清從上山就一直隻關心林一,對月娘連問都沒有過問,月娘心裏一定也很傷心,也就提醒提醒慕容清,多少也要顧及著月娘的感受。

“你說什麽?我的孩子?這怎麽可能?”月娘也算是父親的姨娘,看樣子慕容婉對月娘也不算是討厭的,怎麽的也不尊稱姨娘,慕容清還有些疑惑,猛的再聽見慕容婉後麵的話,他如雷轟頂。

“哥哥不是被姐姐的事給鬧的迷糊了吧,你和月娘不是情投意合嗎,月娘現在肚子裏可是哥哥的血脈啊?”慕容婉也是徹底的迷糊了。

“我的孩子?我自己怎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就和別人有了孩子了?”

“慕容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慕容清對林一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對慕容清的為人,他也是相當了解的,他絕不會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現在突然聽到這麽震驚的消息,本身是抱著懷疑的,可是這話偏偏是出自慕容婉之口,他又覺得不可能是作假的。陳康在旁邊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也不知道。”慕容清和陳康對視一眼,三個人六隻眼睛刷刷的投向月娘,就等著月娘的解釋。

月娘聽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也插不上話,現在被三個人死死的盯著看,因為心虛,臉色刷的就白了下來,低下頭眼珠在眼眶裏轉了轉,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已經是淚水漣漣,巴巴的看著慕容清,哭道:“公子好生無情,這才多久,公子就把妾身給忘的幹幹淨淨,可是公子忘了妾身不打緊,妾身腹中胎兒確是公子骨肉啊?”那月娘一口一個妾身,就是提醒慕容清,就算你不認,可是自己現在可是王爺做了主的。說著月娘竟然走到慕容清的身邊,跪了下去。

急的柳芽兒慌忙的上前來扶:“月姨娘,地上涼,你有了身子,可沾不得,要是再傷了公子的骨肉,你可如何是好啊?”月娘甩開柳芽兒的手,隻眼巴巴的看著慕容清,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這不可能!”慕容清突然大眼一瞪,出聲質疑道。

這時小四處理了大殿中的事情,帶著七娘回來。

那月娘瞥見,就抬手指向門口的小四和七娘:“公子如若不信,大可問小四和七娘,當時他們都在場。”

慕容清回頭詢問的看向兩個人。

小四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對慕容清點了點頭。見慕容清還是費解不已,小四才湊近慕容清的耳邊,把當初所發生的一切都詳細的告訴了慕容清,慕容清越聽,臉色也越來越白,不過卻再也沒有臉麵質疑月娘的話。

陳康在旁邊隱隱約約聽的小四所說,看慕容清臉色神色變幻,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心裏對慕容清背叛了對林一的感情很是憤懣,對那月娘也是打心裏恨的緊。可是因為有慕容婉在場,他也不便發作,隻好對那柳芽兒說:“還不攙你家姨娘起來,要是真的有事,誰也擔待不起。”

陳康發了話,慕容清饒是對月娘厭惡至極,可是那肚子裏總也是自己的孩子,也才擺了擺手,讓柳芽兒把月娘給扶了起來,隻是心裏傷心懊惱自己怎麽能做出那等糊塗的事,也不想再看見月娘的臉,讓柳芽兒把月娘帶到了旁邊的廂房裏。

月娘就是百般不願,也隻好退下了。

原來自己竟然做過這樣傷害林一的事,而自己竟然糊塗的什麽都不記得了,真是該死啊!隻要找到那丫頭,自己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做出一丁點兒讓她傷心的事,隻要她願意,任何要求他都會滿足她。

被月娘的事一鬧,時間也晚了,陳康和慕容清也不在方便留在慕容婉身邊。慕容清囑咐七娘好生的照顧著慕容婉,自己和陳康小四,小六子另外找了兩間廂房休息。

小四和小六子住了一間。

陳康和慕容清剛進了屋裏,陳康就一拳揮在慕容清的左邊臉頰上:“你不是跟我說會讓她一輩幸福的嗎,這就是你讓她幸福的作為嗎?”

“陳康兄,你打的好,都怪我。”慕容清唇角流出鮮紅的血跡,從地上爬起來,徑直走到陳康跟前,往前傾了傾身子,把臉湊了過去。

陳康本來氣惱的真要好好的揍他一頓,可是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覺得有什麽是他需要抓住的,可是到底是什麽,卻因為速度太快,沒有能夠抓緊。剛才打慕容清那一拳,他用勁兒不小,揉了揉發疼的拳頭,兀自坐在凳子上,瞪了慕容清一眼:“哼!我告訴你,現在找丫頭才是頭等大事,我暫時不跟你計較,如果能找回丫頭來,你對她沒有個交代,那我就把丫頭帶走,讓你一輩子也再也不能見她的麵。”

“不!”慕容清喊了一聲,可是再想起當初林一對自己的拒絕,唇角一絲苦笑,坐到陳康身邊,娓娓說道林一對自己的態度。

慕容婉的廂房中

“七娘,哥哥和月娘到底是怎麽回事?姐姐不是說他們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嗎?”

“小姐……”

“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還要對我隱瞞真相?”

七娘無奈隻好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慕容婉,不過還是盡量把事情說的委婉些。可就是這樣,慕容婉聽完,心裏對慕容清還是失望透頂,更加因為林一而傷心不已。

第二天,大家仍然是無功而返,大家也終於對林一的失蹤,徹底的相信了,都是傷心欲絕,唯有慕容清始終不願意從心底裏承認這個事實,陳康和慕容婉是好說歹說才勸的他回了王府。可是在慕容清的心裏卻悄悄的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終於送走了慕容清一行人,靈音寺的住持也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但是卻悄悄的傳了跟在身邊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