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馬不停蹄的飛奔,隔天的晌午,玄颯就帶著任我行秘密的回了山莊。

“喂,臭小子,你不會這麽好心讓老頭兒住你的房間吧?”任我行被玄颯一路提拎著進了後院,丟在了他房間前麵的空地上,扭頭看身後是玄颯的居室,不可置信的調侃道。

“妄想!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你要敢動,試試?”任我行是出了名的不愛幹淨,也不知道自己從小到底是怎麽忍受著跟他在一起的。不過也許也正是因為從小就看不慣任我行的行為習慣,所以才養就自己潔癖的性子的吧,還好自己沒有被他那惡習給傳染了。所以,要不是情勢緊急,他根本就不可能願意讓任我行來他的院子,沒的玷汙了。

玄颯隻覺得這一切都是再正常可自然不過的,可是看在任我行的眼睛裏去有另外的一番認識和理解。望著玄颯的背影,心裏對那個能讓他的極品徒弟都改變的女子越加好奇了。

玄颯大步走進房間,徑直就往衣櫥走去,剛打開櫥櫃門,就發現了其中的異常,最上一格,一向都是自己放貼身衣物的地方,裏麵滿滿當當的塞滿了,但是卻又不像是隱收拾過的樣子,因為隱是絕對不會容忍他的東西有一點點的淩亂,到底是誰動了他的褲褲呢?不過隱呢?再環顧房間一圈,雖然都是被拾掇過的痕跡,但是卻完全不是隱的作風,房間了的擺設變了。**的被褥也被疊得奇形怪狀。正思索著,外麵的任我行等的不耐煩了,大聲的嚷嚷:“喂,臭小子,還要老頭兒在這裏等多久啊,老頭兒肚子可餓了,餓壞了我,可沒力氣就你那啥小師妹。”

那老頭兒的聲音很大,玄颯生怕被他這麽一吼,給招了人來,隻好迅速的換了一身衣裳,從衣櫥最底下一格,隨便取出一件舊衣裳,闊步出了房門一把甩到老頭兒的身上:“換了!”

“等等,你是說,你讓我穿你的衣服?”這兩天之中,他的這個徒弟帶給自己太多的驚奇和震撼了,他一時都有了錯覺,眼前這個到底還是不是他任我行唯一的座下弟子啊?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嘴望著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青色長袍的玄颯。

要不是怕你一身惡臭熏到那丫頭,我才不會舍得呢!一想到自己的衣裳被穿在一個糟老頭子的身上,玄颯就覺得心疼的要緊。白了任我行一眼,揚聲道:“難道還等我親自給你換?”

“嘿嘿,不是啦,隻是你知道,老頭兒我一輩子可都沒有穿過這麽好的衣裳,有些舍不得而已!”任我行訕訕然一笑,黑乎乎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那衣裳布料的柔滑,眼中就露出貪戀的神色來。

一看自己幹淨的衣裳被那老頭兒一摸,瞬間就留下幾個烏黑的指印,玄颯下意識的朝前邁了邁步子。這一幕被任我行眼角餘光收進眼底,小小的眼珠轉了轉,突然麵露難色:“哎呀,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衣裳老頭兒我可真不舍得糟蹋了,不過我這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兒是幹淨的,哎!徒兒這不是讓師父我為難嗎,徒兒,既然你都恩賜了我這好東西,要不就再看開一點,讓我在你那溫泉池中享受享受,也不枉糟踐了這麽好的衫子不是?”那溫泉池,任我行怎麽可能不知道,更加清楚那裏是玄颯的絕對禁地,絕不會讓任何人踏足,所以他這麽說也不過是為了試探試探玄颯而已。說完就偷偷的睨著玄颯,等待著他的發飆。

真是得寸進尺!不過那老頭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就算換了幹淨的衣裳,那一身的髒汙不僅能把衣裳給染髒了,而且那味道?自己居然還和他並乘一騎好幾個時辰,現在回想起來,簡直覺得惡心的不行。

“休想!”

“哎,衣裳啊衣裳,不是老頭兒我不心疼你,實在是你舊主子不憐惜你啊,若是將來老頭兒不幸讓你升了仙,可不好責備老頭兒不懂的憐香惜玉哦!”任我行雙手恭敬而小心的捧著衣裳從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故作惋惜道。

“行了,在這兒等著。”玄颯不耐煩的喝了一聲,轉身就往溫泉池的方向走。

不會吧?這樣也行?這臭小子,還真的是轉了性了。以前不要說提那溫泉池了,就是自己稍微在心底妄想一番,那臭小子都會生氣,現在居然不僅沒有生氣,還幾次對自己隱忍。

任我行還在疑惑費解的時候,玄颯手裏拎了一個木桶回來了,一路走到任我行的跟前,另外一隻手五指一收一放,任我行手中的長衫就落在了院子裏的樹梢上。然後手臂一彎,那水桶裏的水盡數潑灑在任我行身上,呼啦啦的流了一地。

任我行甩了甩臉上的水漬:“臭小子,你謀殺親師?”

“不想再讓我動手,自己好好把自己給洗幹淨!”說完,又轉身取了一桶說,頓在任我行的跟前。

“那個,臭小子,你在這兒看著師父,師父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先去看你關心的那個丫頭,師父換好衣裳就來找你。”任我行討好的眨了眨眼睛,故作為難道。

玄颯本來不放心任我行,不過想了想,自己出門也有幾天了,的確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的情況如何,而且自己回來都這麽久了,卻沒有見到隱的蹤影,總覺得事情有蹊蹺。衡量了輕重,玄颯抬腳出了後院,去了隱在後院的居所,裏麵一片安靜,卻沒有隱的半分蹤影。隱平常除了在他們兩個人的居所見走動,根本就不會到別的地方去,正疑惑著,心情也煩躁起來。隻好去了楠木屋尋找清音,可是房間裏也隻有商一個人躺在**,也未見清音的身影。正擔憂不已的時候,卻聽見從自己的院中傳過來任我行的喊叫聲:“那裏來的臭丫頭,這麽無恥,居然偷看人家老頭兒洗澡?”

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急速的回了院子,老遠就聽見清音的嗬斥聲:“靠,我還沒問你呢,到底那裏來的臭糟老頭子,如此大膽,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人家的院子裏洗澡,,洗澡就洗澡吧,居然還穿著衣服,不是變態是什麽?”

突然間,思緒回到在清泉山上熟悉眷戀的那一幕,清音又好像是當初那個沒有規矩的小丫頭,林一。這讓玄颯有些擔心她恢複記憶的同時有有些貪慕起來,下意識的就頓住了腳步,躲在門廊後麵,好整以暇的看著一老一少兩個人。

隻見任我行被林一一語一噎,雙唇哆嗦了半晌才大起嗓門兒底氣不足的反駁道:“誰說,穿著衣服就不能洗澡了?”

其實是任我行活了幾十年,洗澡的次數簡直就是屈指可數的,而且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可是身子可是沒有人看過的,所以內心深處還帶著少男一般的羞澀,更重要的是他隨時都害怕他那個徒兒突然出現,也就不敢脫了衣服,隻好將就著偷偷摸摸的隔著衣裳搓著身上的髒汙。

“靠,居然還是個賊,還不快從實招來,你是如何溜到這裏來的,還膽敢偷拿我們王的衣服。”這時清音發現了樹梢上屬於玄颯的衣裳,腳下腳步一滑,使出淩波微步,嗖的幾步躍到掛著衣裳的樹梢之上,一手扯下衣裳,緊緊的攥在手心,轉身惡狠狠的瞪著任我行斥責道。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偷衣裳了。”任我行眼瞼一翻,騰的從地上站起身來,五指隔空就想從清音手中奪回衣裳,猛的才發現什麽,瞪圓了眼睛質問:“等等,你怎麽會淩波微步的?”

“臭小偷,看招!”清音嗖的腳步一滑,手中迅速的折下一枝樹枝,從空中淩空而落,直刺任我行麵門而去。

“流星劍?臭丫頭,說,你到底是誰,怎麽會那幾個丫頭的絕學?”任我行其實在第一眼看見清音的時候,心裏對她的身份就已經有所懷疑,現在又看她使出了宮和羽的武門絕學,就對她的身份更肯定了幾分,又感覺到在哪丫頭體內有一股很強勢的真氣,和另外三股真氣交織在一起,便也知道定然是倒吊蘭的作用。加上早就注意到玄颯近了兩個人的身邊,卻躲著遲遲不露麵,就有心戲弄一番,也算還那小子一點顏色瞧瞧。看他見到自己欺負他關心的人會不會著急。

“你管我是誰,你這個偷衣賊,還不給我老實伏法,要是等我師兄回來,看不讓你好看!”被那老頭兒閃過一招,清音心生怒火,返身躍到空中,手中樹枝一挑,倒身朝老頭兒招架過去。任我行因為心中想看看那倒吊蘭的威力何在,稍微一失神,險些被清音挑開半露的衣裳,暗叫一聲,身子一貓,腳下一滑,從清音身下,溜了過去,轉身到清音的身後,本來是要使出吸星大(和諧詞)法的,突然想起那小子囑咐他千萬不可暴露自己身份的話,才猛的收了回來,換做食指隔空一點,清音就覺得後背一麻,瞬間動彈不得,急的她大聲的嚷叫:“你個臭老頭,居然使陰招,有本事我們麵對麵單打獨鬥。”

“算了吧,臭丫頭,就你那點三腳貓,還不夠給老頭兒提鞋呢!”任我行繞身到清音的麵前,湊近仔細的觀察著清音,片刻,眸光中突然閃爍一絲異動,身體猛的往後退了兩步,好像驚見了什麽人一般,很快的往玄颯藏身的方向睃了一眼,才故作鎮定的搖頭晃腦道:“我當時什麽天仙,也不過如此嘛!”

“我長的如何,幹你老頭兒什麽事!”清音又氣又急,突然感覺到手腕上一陣濕冷,竟然是那老頭的手搭了上來,羞的滿臉通紅,卻因為不能動彈而慌張不已:“臭老頭兒,把你的髒手從本姑奶奶手上拿開,要不等姑奶奶能動了,看不跺下你的臭爪子。”

“噓——”任我行輕聲一語,倒把清音糊的楞了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