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破廟內,範進已如同餓狼一般朝著女子撲了過去,那女子也隻是象征性地掙紮一番,隨之同範進滾作了一團。
兩人情到濃時,範進嘴角突然一彎,從手袖中掏出一把小巧地匕首,隨之割掉了對方的喉嚨,那一係列的動作十分迅速,以至於對方還未回味過來便已經沒了氣息。
女子臉上掛著興奮之情,自然想不到範進會下這狠手,甚至於她死去之前,臉上的表情仍舊是之前的興奮狀態。
範進的衣袖沾染上了女子的血,他皺了皺眉,不過是有一段時日未曾動手,竟致手法生疏了不少,隨之他小心翼翼將對方的衣衫拾起後擦了擦匕首的刀麵。
便在範進逃離卞城時,高熙攜著禮盒上了梁府探望梁景秀,然對方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見麵的請求。
“小女自小便是體弱,此番從江南一帶回來,沾染了些寒氣,近日便都在家中調養。”梁德友梁歎了一口氣,神情中皆是對這小女兒的疼愛。
“我此番公務出差偶爾一藥方,可調養身子,”高熙雙手將包好的藥材與藥方一並送上,“此番公務與小姐同船而歸,因在下的疏忽令小姐受驚了,這為我的心意,盼梁大人收下。”
梁德友瞥了一眼藥方,很多藥材不過是稀鬆平常的,唯有兩味瞧著並不常見。
高熙一眼便看穿了梁德友的心思,“其中兩味藥是在邊遼集市才可置換到的,高某每月會讓人將這兩味藥材送至府上。”
高熙的心思細膩梁德友很是受用,然他的小女兒此時若是尚無婚配,那承了這好意便是承了這好意,他聽聞高熙的一些形式,在六扇門內有所建樹,許若是兩家有意,後續尚可發展發展,可眼下梁府已經與尚書府訂下了親事,若是不避嫌地與高熙交往,倒是成了梁府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多謝高大人,然還是由我自個想辦法吧。”梁德友將藥方小心收好。
高熙自是知曉對方的小心思,於是也不勉強,起身道:“原本高某逮了江洋大盜,而後那大盜挾持了梁小姐繼而逃脫,我尋著蹤跡一路追到此處,雖此處並非那賊人的地盤,可這賊人江湖榜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因而想要囑咐小姐多加小心。”
話至此高熙起身拜別,“此番梁小姐身體不適我便不過多叨擾,但梁小姐若是想到任何線索,便是小事亦盼梁小姐能同我說起,我早些能將此賊人緝拿歸案,梁小姐便可早些安心。”
將高熙送出梁府後,梁德友立刻又去了小女兒的房中,關於那江洋大盜一事他一字未從梁景秀口中得知,眼下從外人嘴裏知曉,心中不免有些擔憂,於是便想著去問問情況。
但梁景秀此刻還賴在**,他皺了皺眉頭,“景秀,可是覺得身體不舒服?”
**的人兒裹在了被子裏,隻露出一個頭來,她輕聲地“嗯”了一聲。
梁德友皺了皺眉頭,“你好像躺了一日,可是覺得心中不痛快?我去將阿娘給你叫來。”
眼見著此刻再也裝不下去了,**的人兒掀開被子滾到了床下來,哪裏是什麽梁府二小姐梁景秀,不過是穿著她衣衫的丫鬟玲瓏,隻見小丫鬟額上皆是密布的細汗,她雙手伏在地上,嘴裏道:“老,老爺……”
梁德友愣了一下,繼而追問道:“你家小姐呢!”
玲瓏答不上來,她用頭磕著地麵哭道:“求老爺饒了玲瓏吧。”
而等到梁景秀終於從城外溜回來,從後院一路暢通無阻地入府後她鬆了一口氣,她想起自己的行差踏錯,臉上的紅潮便久久消褪不去。
“小姐。”跪在院中的玲瓏瞧著梁景秀如見親人,她雙手舉過頭頂,臉上都是淚痕,而身上都是鞭痕。
梁景秀下意識地想要逃,可最終還是走了上去,行了簡禮,“阿爹。”
梁德友一臉陰鬱,他將女兒的男子裝扮從頭看到腳,“成何體統!”
梁景秀不敢答,梁德友便又追問道:“你穿著這鬼樣子是去了哪裏!”
“阿爹……”梁景秀想用撒嬌蒙混過去,但是此刻她的阿爹正在氣頭上,於是她索性跪在地上,主動認錯道,“景秀知錯了。”
因為梁景秀自小便是體弱,大夫總是說其活不過成年,因而梁德友便對其極其寵愛,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摔了。
“你,你以前可不是這樣!”梁德友念起了梁景秀從小乖巧,可自身體一日比一日更好時,性子也來了個大變樣,簡直是不打不成氣候,但梁德友舉著鞭子時,低頭瞧著自家女兒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一悲,“你,你……”
“阿爹,景秀知錯了!”
可惜眼下梁廣不在跟前,否則,這鞭子也不至於無去處,梁德友將鞭子往地上一丟,“我便是太寵愛你了,於是才令你這般無理,想著你以前乖巧可人,眼下,眼下……”
一時氣極,梁德友便又彎腰去撿了鞭子,但是隨後落鞭並非是衝著梁景秀去的,而是打在了她的丫鬟玲瓏身上,“身為小姐的丫鬟,任由著小姐無理取鬧,該打!”
玲瓏抖了一個激靈,鞭子抽到身上火辣辣地,但她並不敢躲。
“阿爹!”梁景秀未料及阿爹會在她的麵前處置下人,“不關玲瓏的事!”
但氣急的梁德友哪裏聽得進去,他舍不得打自家的女兒,於是轉而令她的丫鬟替她受過。
而梁景秀見無法阻攔阿爹,便直接撲到了玲瓏身上,替著她擋下了鞭子。
鞭子狠狠抽打在了梁景秀的身上,很快便顯現出了血痕,梁德友壓低了聲音:“讓開!”
梁景秀緊緊地將玲瓏護在了自己的身下,“阿爹沒有道理,阿爹總是跟景秀說,要以理服人,但阿爹此刻難道不是隻用了蠻力?”
“阿爹,玲瓏是我的丫鬟,”梁景秀無所畏懼,“她自是要聽我的,她所行之事皆是受了我命令,因而阿爹以我的過錯懲罰她便是沒有道理!”
“身為丫鬟便應該知曉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梁德友咬了咬牙,“我所需並非是愚忠的丫鬟,主子若是明事理自然是丫鬟之幸,然若是主子不成體統,丫鬟便該進言而不是順從!”
縱然是伶牙俐齒地梁景秀此刻也被阿爹的一番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本是疼你身子弱,但既然你有同甘共苦之心我便成全與你!”梁德友說罷舉著鞭子甩了下去。
一連甩了三道鞭,姍姍來遲的梁楊氏才撲過來按著相公的鞭子哭著道:“老爺,你這般打法,一會梁景秀又該發病了,她本就身子骨弱,如何能受得起你這鞭子啊!”
聽及此梁景秀趕忙將眼珠子一翻,裝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