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鬼表彰大會結束。惡鬼的棺槨被抬上一個四輪貨車上。棺材很沉。五六個人一起抬。才把他弄上了車。將它放平穩以後。趙曉順拍拍手上的灰土。站在車上。對大家說道：“哥幾個都跟著去吧。到了火化場。還得靠我們幾個往下抬呢。”

那幾個答應著。在車下的也都上了車。其中一個說道：“最近我有點感冒。車上風大。我坐車裏去。”

其他人一邊往車上爬。一邊說：“感冒重不重。如果重。就回家休息。吃點藥。睡上一覺。再叫一個人過來。”

那個人說：“不重。就是早晨吃了藥。有點犯困。在車裏閉閉眼就行了。”

這時。嶽耀東和徐明走過來。嶽耀東說：“你們後麵跟著我們。我們先跟火化場的人聯係一下。最好是不要驚動那裏的人。免得給那裏的人造成困擾。”

趙曉順在車上擺擺手“你們前麵帶路。我們馬上出發。”

一輛警車開路。一輛貨車緊跟其後。兩輛車快速行駛在柏油大馬路上。穿梭在車流之中。向郊外的火化場而去。

嶽耀東坐在警車裏。徐明開車。一邊開一邊問：“田光已經到了嗎。”

嶽耀東說：“我們從台上下來就讓它悄悄過去了。這時候。我感覺應該安排妥了。”

說到這裏。嶽耀東拿著手機。撥了號碼：“喂。田光。準備好了嗎。我們可是帶著大鬼過來了。”

裏麵傳來田光的聲音：“都準備好了。過來吧。你們過來以後。從東邊過來。那裏有一個小門。我們在那裏進行交換。”

電話結束。嶽耀東對著徐明。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妥了。”

說完。望著窗外。吹起了悠揚的口哨。

徐明透過車鏡看著他的樣子。搖搖頭笑了。

兩輛車很快到了火化場。徐明方向盤一動。往東門開去。趙曉順他們奇怪：“咦。放著大門不走。跑這裏幹什麽。”

這時。車子已經開到了東門。徐明和嶽耀東從車子上下來。嶽耀東對著後麵的貨車司機揮揮手：“停下來吧。就在這裏。”

後麵的車也停下來。趙曉順站在車上問道：“耀東。我們跑這裏來幹什麽。火化場排隊的太多了嗎。”

這時。他又看見田光跟著一個不認識的人從裏麵出來。更奇怪了：“田光。我怎麽沒看見你上車呀。你坐什麽車過來的。”

嶽耀東見他問起來沒完。說道：“趕緊招呼大家把車上的惡鬼抬下來。別在那裏問東問西了。想知道。以後告訴你。”

趙曉順見大家不說話。估計是什麽行動。不再言語。指揮車上的人。往下抬棺材。

到了下麵。趙曉順問：“把它抬哪裏去。”

田光身邊的陌生人說：“請跟我來。”說著。頭前帶路。往裏麵走。趙曉順按捺不住好奇：“莫非火化人和火化鬼不在一個地方。”

那個人也不說話。木納的很。拐了幾個彎。這時。隻見幾個人也抬著一副一模一樣的棺槨從裏麵出來。

趙曉順看看自己抬得棺槨。又看看身邊經過的棺槨。奇怪的說道：“莫非棺材都是一個樣子。我記得這一個是專門定製打造的呀。”

他在這裏自言自語。其他人沒有想那麽多。繼續抬著往前走。這個地方的路有點不好走。兩個棺材走到最近的時候。對方的棺材從底下冒出一點若有若無的煙霧。因為是白天。晴空萬裏。所以。這一點點煙霧。還不如腳下的灰塵騰起來的煙霧多。誰也沒有注意。

這絲絲縷縷的煙霧。在惡鬼的棺材上逡巡了一段時間。好像尋找縫隙要鑽進去。這時。嶽耀東在後麵喊了一句：“加小心。你們趕緊過去吧。車就在外麵。”

那絲絲縷縷的煙霧。順著地麵。鑽進了一個人褲管裏消失了。

趙曉順把惡鬼的棺槨。在那個人的指揮下。放到一個陰冷的倉庫裏。那個人指著中間空場：“就放到這裏。放下吧。放下吧”

這倉庫。明眼人一看。就是多年沒有用過的。裏麵發黴的味道很濃。牆皮已經脫落。斑駁的漆黑的外表。就好像禿子頭上長滿了帶痂的黃水兒瘡。房頂還是過去過去老式的房梁結構。似乎有些朽了。黑乎乎的落滿了蜘蛛網。

趙曉順皺著眉頭正抬頭看。一個燕子飛了進來。拉了一泡鳥屎。趙曉順一個沒躲開。正落在他的身上。

他生氣的拿了紙巾去擦。嘴裏牢騷道：“怎麽找了這麽一個鬼地方。”

那個陌生人看著他手忙腳亂的去擦鳥屎。微笑著說：“既然你說是鬼地方。那就說明對了。你們本來運來的就是鬼。”

趙曉順扔掉手裏的紙巾。抬頭說道：“放這裏幹什麽。我們要把它抬去火化。”

田光在一邊說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你不知道人死了以後。在火化之前。都得美容。”

趙曉順指指棺材：“是你不明白。還是我不明白。這裏裝的可是一個鬼呀。”

田光趕緊跺了跺腳：“呸呸呸。別總是鬼鬼鬼的。人死以後。還不是一樣是鬼。”

趙曉順見說服不了田光。陰陽怪氣的說：“美容。不就是美個容嗎。看你們把鬼能捯飭成什麽樣子。哥幾個。咱們撤退。”

嶽耀東進來了。對著田光點了點頭。看見棺材放在地上。地上很潮濕。陰氣很重。嶽耀東說道：“誰讓你們放地上的。”

趙曉順指指帶他們過來的那個陌生人：“你問他。他們說了。要給這個鬼美容。”

嶽耀東走到那個人麵前。小聲嘀咕了幾句。誰也沒聽清。隻見那個人連連點頭。然後指揮道：“哥幾個。先等一下。跟我去找幾個凳子。我們把棺材放凳子上。不放在地上。”

趙曉順表現得很不積極：“行。你怎麽說。我們怎麽辦。真新鮮了。沒聽說還給鬼美容的。”

嶽耀東說：“你見到鬼還是第一次呢。哪裏那麽多聽說。”

很快找來了凳子。大家齊心協力。把棺材抬到上麵。

工作完成。趙曉順眼睛看著嶽耀東：“還有什麽吩咐沒有。”。

嶽耀東說：“沒有了。你們幾個跟田光先去休息。一會兒把鬼收拾好了。我再去叫你們。”

田光帶著幾個人走了。見他們走遠。嶽耀東走上前握住那個陌生人的手：“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個人笑了笑：“沒什麽。拉走惡鬼的車子什麽時候到。”

嶽耀東看了看手機：“這就到了。”說著。兩個人出去。果然有一輛軍車停在那裏。上麵下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像是一個頭兒。

他走上前來。問道：“請問誰是嶽耀東同誌。”

嶽耀東走上前：“我就是。”

那個人伸出手來：“我們是軍科院的。林院長讓我們把大鬼拉過去。”

嶽耀東指指後麵：“走吧。棺槨就在裏麵。”

他們一行人往裏走去。隻聽那個人說：“你們這次可是為科學事業做了很大的貢獻。為人類死後的靈魂學說。提供了有力的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