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波濤洶湧的大海深處,是無限幽靜和寂寞的,招搖的水草常年難見陽光,呈現出一副黑色的姿態,隨著水流地暗湧而輕輕擺動著傲人卻無人欣賞的身姿。

傳說那裏有巨大的可以吞噬魚類的的食肉草,盛開輝煌的花朵張開肥碩的花瓣後,便坐等著魚類遊過來,然後悄無聲息地將魚類包裹起來,等魚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無法擺脫,隻能等死神的手掌掐斷最後一絲的呼吸。

這是真正的殺手,無數暗藏在深海裏的殺手,冷酷卻又那般溫柔,用一雙柔軟的花瓣之手,讓你在無限的溫柔之中一點一點地走入死神的喉嚨裏。

但是還有一個傳說,一個在人間四海流傳了千年的傳說,傳說神秘而有**力,就像所有充滿冒險和刺激的故事一樣,有著無盡的令人窒息的財寶。

大海深處的物欲洞裏,有著一個大富豪看都看不過來的享不盡的財富,有著一個修真者做夢也夢不到的法器珍寶,還有七顆,七顆值得很多人拚命去搶甚至可以絲毫顧不得仁義的石頭。

那七顆石頭叫做月光石。

月光石是那物欲洞裏唯一的光線,溫柔而美麗的光線灑落在寶物上,透射著千年不變的光彩。

清冷的海底,物欲洞裏的潮水,就像用無盡的欲望倒掛而成的漩渦,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藏在心底裏的欲望,所有可能在人的腦海裏激**的東西,毫無聲息地翻滾著,卷向黑暗深處,絕望的看不到盡頭的黑暗深處。

深夜,一輪清澈的月牙寂靜地掛在天際,冰冷的光線穿過樹梢的縫隙,灑在地上,凋零成一瓣瓣的碎裂的影子。

“什麽,你打算去海底深處,你沒有瘋了吧。”淩雲幾乎叫出聲來。

斯達夫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手指輕輕地擺了擺,示意淩雲不要如此沒有見識,道:“我們可是去拿月光石的,沒有月光石的靈力,你想要進步,實在是很空難的。”

淩雲長長歎了一口氣,額頭的汗滲出來,想起那徹骨冰冷的感覺,腦海裏是一陣又一陣激**的波紋,半晌,才道:“你可知道我小時候差點掉水裏淹死?”

斯達夫聽到這話,忽然猶疑了一下,眉頭難得一見地微微皺起,頓了一下,問道:“你是說,你掉進過水裏?”

淩雲撐開雙手,走了幾步坐到椅子上,拿起水喝了一口,道:“我很怕水,一到水裏,就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還會看見很恐怖的東西。”

斯達夫的眼神裏有疑惑的光射出來,帶著一百個問號,道:“恐怖的東西?”

淩雲長長舒了一口氣,道:“是一張精致的女子的臉,脖子上有一條很漂亮的鳳凰形狀的銀質項鏈,本來很美,可是下一刻,那女子突然就吐血出來,血暈染在水裏,像是一張張舞動的手掌,纏繞過來,像是要把我拉入水底深處,我掙紮不過,隻能深陷,酒鬼師父說可能是我自己小時候掉進過水裏。”

斯達夫走了兩步,停住想著什麽,忽然又轉過身來,問道:“你在結界之們裏有這種反應嗎?”

淩雲摸了摸後腦勺,猜測道:“沒有啊,那裏麵不是水吧?”

斯達夫

道:“當然不是,那可是靈力流質,進出一次,你的靈力可以翻倍的。”

淩雲點了點頭,也不知該說什麽,隻是覺得把這事說出來後,自己的心裏已不是那般恐懼了。

斯達夫打開門,屋外的冷風很快吹了進來,斯達夫的長袍翻飛起來,獵獵作響。

斯達夫走出屋外,走到庭院中個,抬頭看向那輪清冷的月牙,心中的疑惑潮水般翻滾而來,眉頭緊緊地皺起來,一個可怕的東西宛如一個暗藏著的陰謀,撥開迷霧,漸漸顯露出來。

鳳凰形狀的銀質項鏈,除了鳳凰,還會是誰?

可是,淩雲怎麽會遇見鳳凰,莫非淩雲的母親是?

斯達夫不敢想下去了,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一切將會是另一個麵貌了。

但師父說過,鳳凰為了救兒子,把孩子用靈力護了,丟到水裏去了。

如果真的是,淩雲的身體裏的靈力流質就是另一番模樣了,如果不是霸氣靈力,還會是什麽?

愛過鳳凰的男子除了師父究竟還有誰?那個傳說中淒豔而傾國傾城的女子,一生到底遇見了多少事?

蕭玉怎麽辦,我難道把她推到火坑裏去嗎?

月光愈加地清冷,風吹過,斯達夫不由滿身寒意,全身有迅速冰冷下去的溫度,斯達夫看著那月牙,心裏道:“可是,我該怎麽辦?師父,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嗎?我找見你的女兒和兒子了,可是,我卻要把他們推向不該去的墳墓裏,怎麽辦?”

淩雲走到斯達夫麵前,道:“怎麽了?”

斯達夫眉頭緊緊皺著,看著淩雲,臉上有不忍的神色,愣了一愣,突然轉身奔入夜色之中。

斯達夫一邊走,一邊在心裏低聲地問道:“是不是,該給司徒雪兒一個機會呢?她那麽悲傷,聽到這事,是不是會突然高興起來。”

淩雲看著斯達夫遠去的身影,半晌說不出話來,心裏麵一個大大的問號:“到底怎麽了?”

大片荒涼的墳墓,在清冷的月色中顯得更是寂寞,無數的亡魂安息在這荒涼的土地下,即使過了千年,依舊沉默不語,悄無聲息。

斯達夫站在一擺子墳墓前,靜靜地看著那壘砌的兩座土堆。

夜風從高空席卷而來,帶著冰涼的氣息,穿過胸膛,空****的。

有眼淚,無聲地落下來。

斯達夫就這般寂靜地站著,身子像是一個木偶,一動不動。

月光落在斯達夫的身上,分外地淒涼,像是一層層的悲傷。

許久,許久,整個墳墓都呈現著不變的姿態,斯達夫站在那兒,仿佛沒有存在一般,動的隻有呼嘯而過,卷向夜空的冰涼的風。

斯達夫轉過身,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卻顧不得去擦,靈魂像是透明了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向墳墓的盡頭。

月光照透斯達夫剛剛站著的地方,顯現出陰影遮住的墓碑上的字,那一行字,像月光一般的清冷,泛著冷漠的光澤。

那墓碑上一副麵無表情的姿態,上麵寫著,父郭靖母周儀合葬之墓。

月光被風吹得晃了一晃,落下來,仿佛一滴滴清淚。

司徒雪兒睡在**,哭的久了,心也累了,再也哭不出聲來,隻有悲傷在哽咽著,像是無法躲避的呼吸,每一份每一秒都滲透到靈魂裏,擴散開來。

窗外有一個人影,被月光烙印在薄薄的窗戶紙上,那影子靜靜地停留在哪裏,視線像是穿過了那層紙,看到屋內。

許久,那影子都沒有動。

終於,那影子像是留戀不舍的樣子,緩緩移了兩步,又停下來,過了半晌,最終離去。

仿佛有一聲低低的歎息。

月光冷清,灑落在窗戶紙上,依舊是悲傷的模樣,月光緩緩落下來,一層又一層,無法言語的淒涼。

心靜台北麵一扇支起來的窗戶下,蕭玉抬眼看向窗外的月牙,月光灑在瞳孔裏,滿是寂寞的聲音。

那麽明亮的眼睛,之所以明亮,是不是因為有太多的心事?

是不是流了太多的思念的淚水?

蕭玉看著那月牙,眼中沁出淚水來,一點一點,晃動出水波來,漣漪擴散道眼角,滾落下來,變成一顆顆淚珠。

一顆顆冰冷的淚珠。

如果你知道了你思念的人是你的親生哥哥,你會怎麽想?

陰差陽錯的錯過,陰差陽錯的遇見,陰差陽錯的相戀,到底是誰中下的苦果?

夜裏,司徒雪兒起來喝水,水杯子裏空空的,宛如空****的心,悲傷塞地太多,所以容不下其他東西,到頭來,依舊空****的。

司徒雪兒披了衣服,走到院中,風吹過,帶著寒意,司徒雪兒輕輕敲了敲斯達夫的門,斯達夫的屋子沒有應答的聲音。

司徒雪兒疑惑地想了想,心裏道:“莫非睡著了。”低低試探地呼喚了一聲,道:“斯達夫,你在嗎?”

依然沒有聲音,屋子裏仿佛沒有人。

司徒雪兒輕輕推了推門,門竟然是開的,屋內撒了一地的秋霜般的月光,**空****的,沒有人影。

司徒雪兒走到桌子邊,拿起水壺,水壺裏麵的水是滿的,司徒雪兒斟了一杯,拿起杯子仰頭喝藥般喝水下去,水從嗓子裏落下去,帶著無比寂寞的聲音,在房間裏孤獨地回響,然後冰涼的氣息擴散開來,感覺也靈敏了幾分。

司徒雪兒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聲音居然很大,想來夜太過寂靜了吧,司徒雪兒拿起水壺又要倒水進杯子,眼神隨意的打量開去,突然發現桌子上的紙條,驚奇地“咦”了一聲,小心地放下杯子,疑惑地拿起那張紙條。

窗外外的風吹進來,司徒雪兒的身子不由一抖,那張紙條上的字,把心跳頓時提速了,心突突地跳,似乎要跳到嗓子眼。

那張紙上寫著:“雪兒,他不是你哥哥,勇敢地去愛吧。”

他不是你哥哥,勇敢地去愛吧。

仿佛一個驚天的炸彈,一瞬間把所有炸的灰飛煙滅,炸的支離破碎,然後又幻覺般的建設處一個透明的世界來。

透明到讓人不可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