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逗逗你,反應那麽大幹嘛~”景肆把護膚品重新裝進化妝包裏,保持桌麵整潔,又拿紙巾擦了擦手,才又說:“對了小周,把今天的賬報一下。”
“都是小錢,不用啦。”
景肆已經拿出備用手機,一副不太理解的表情,“是小錢嗎?”她看著周清辭,正經道:“報一下,是多少就是多少。”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周清辭這收入,哪兒經得起那些小島的項目造次。
隨隨便便也得花個好幾千。
“轉我500吧那。”周清辭還挺無所謂的。
“500?”
景肆以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看著周清辭,她見過報賬往多了報的,沒見過往少的報的。
“對啊,500差不多了,遊艇是拚的,挺便宜,然後下午也沒花多少。”
景肆沒說話,拚遊艇的價格她大概清楚的,一個人大概一千,兩人光是坐遊艇最少就要花兩千。然後周清辭又帶景綺去照相,什麽雜七雜八的……
轉周清辭500是不可能的,景肆在500後麵又加了個0。
頓了頓,覺得5000還是給少了,人家幫忙帶孩子玩這玩那的呢,開銷估計不少。
於是景肆把“5”改成了“8”,一共轉了8000塊錢過去。
周清辭那邊收到轉賬通知的時候嘖了一聲,“不是500嗎景總,怎麽給8000?”
五百變八千,這跨度未免太大了。
“收下。”嗓音裏夾帶了幾分不可抗拒。
知道景肆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周清辭便也點了收款。
結果沒過兩秒鍾,又收到2000塊的轉賬。
“景總,你這又是幹嘛?”
景肆把手機放在桌上,淡淡回複:“漲工資。”
周清辭愣了一下,她實習期一個月工資也就五千。
“也不是這麽漲的吧?”
感覺她好大方,雖然自己不缺錢。
景肆笑她:“漲工資不好嗎?”
周清辭這邊斟酌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收款。
她記得周默曾經說過
,要大方接收別人給的東西,大不了假以時日回一個價格差不多的過去。
收就收吧,景肆的一番心意呢。
“好啊,謝謝景總。”
景肆滿意地揚了揚唇,“這才對嘛。”
若是周清辭不收,她心裏倒真的過意不去了。
關了化妝燈,景肆站起身來,神色帶著疲憊,略略看了周清辭一眼。
“困嗎?”
“有點兒困了,不如睡覺吧。”
房間裏其實有點兒冷,恨不得趕緊鑽被窩裏去。
沿床邊,景肆整理了一下被子,溫聲說:“今晚我睡中間吧,想抱著綺綺睡會兒。”
“啊,那當然沒問題。”
兩條被子,一條小的給景綺了,兩個大人也就湊合另一條。
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床夠大,空間算不上擁擠,但絕不寬敞。
稍不注意就得有個肢體接觸,或許是因為綺綺那小家夥一個人就占了半張床的原因。
掀開被子,景肆先坐了上去,理了理頭發才躺下,又找了個合適的姿勢側臥著。
纖白的胳膊夾著被子一角,手臂的曲線在柔光下更顯清晰。
白而細,但並沒有瘦弱到病態。有線條,一點點弧度,給人一種力量剛剛好的感覺。
周清辭盯著她的手臂看了兩秒,熄了燈,也跟著躺了下去。
柔軟的被子覆蓋著,浮著一股淡味,和景肆身上的氣味很接近。
周清辭闔上眼,呼吸一口氣,滿滿的馥鬱鑽進她的鼻腔裏。
很難忽視。
黑暗中,景肆突然來了一句:“明天我們就回北城好吧?”
“好的景總。”
“今晚謝謝你。”
周清辭往被窩裏縮了縮,點點頭。
“睡了,晚安。”
“晚安。”
房間裏突然很安靜。
周清辭側了個身,正麵對著景肆,她睜著眼,視線裏一片漆黑。
有點困,但又睡不著。
驀地想起兩年前和謝之林來旅遊也是這樣,兩人開了間房,也是這樣的大床房。
那時才剛談不久,挺青澀的。隻記得
那天晚上,周清辭想吻謝之林,對方拒絕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就被謝之林洗腦,她說所謂的“真愛”都是建立在柏拉圖上的。
兩個女孩子相處,不需要性,她討厭性,可以抱抱可以牽手,但就是不可以做l愛。
想到這裏,周清辭愈發難受,輾轉難眠。
她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子,有種當初自己蠢到家的感覺。
怎麽就信了謝之林直女裝姬的把戲?
但轉念一想,多虧謝之林的不睡之恩,不然惹得一身騷。
這時,**景綺翻了個身,小聲呢喃:“媽媽,抱抱。”
很快傳來景肆輕柔的聲音,“媽媽在呢寶貝。”
母女倆靠近,細微的衣料摩擦聲,很快擁抱在一起。
周清辭停止走神,也闔上了眼睛。心想當小孩兒真好,有人抱著睡。
伴隨著窗外的雨聲,漸漸也困了。夜半,涼意爬上窗沿,沁入縫隙,很快揮發在空氣中......
房間裏的中央空調開了一整夜。
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天還蒙蒙亮,周清辭睜開了眼睛。
悶悶的,不太舒服,剛一呼氣,感覺鼻子有點堵。
她悄悄摸下床,去了衛生間。
第一件事就是擤鼻涕,可能昨天是真的受寒了,睡了一覺就像沒睡似的,頭昏腦脹。
鏡子裏的自己也很憔悴,用了半包紙,鼻涕直流。
出來的時候,**母女倆還在睡,周清辭躡手躡腳往沙發的方向走,沒往床那邊走,要是傳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剛坐下,**的人翻了個身,往這邊看了眼。
景肆眼帶困意,小聲問她:“怎麽了?”
周清辭指指鼻子,“感冒了。”
景肆支起身來,床頭燈很快被打開,暖光照射在屋子裏和她的皮膚上,她拿起遙控,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兒。
從**下來,估計是沒太睡醒,景肆走起路來迷迷糊糊的,黑色吊帶長裙穿在她身上,頎長美麗,隨著腳下的步伐,麵料微微褶皺,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慵懶的氣息。
走到行李箱前,開始翻找東西,很快拿出一盒感冒藥來。
她別了一下耳邊的發,眸色稍微清醒了些,看向周清辭,“先吃點這個,沒好轉再去看醫生。”
周清辭說話帶著鼻音:“好,這是小問題,不嚴重的。”
像這種小病她都是拖著拖著就好了,有時候甚至藥都不吃。
景肆明顯比她更細致一些,又起身去倒了點兒水,把藥和水杯遞給她。
“藥肯定得吃,你看看自己蔫成什麽樣了。”
周清辭接過杯子,抿了兩口水,咽下藥片。
她整個人困懨懨的,感覺沒什麽精神。
“沒想到你還真感冒了。”
“我也沒想到。”
景肆抬起手在周清辭額頭上貼了一下,“頭暈嗎?”
手掌細膩,觸感很清晰。
怎麽又摸過來了啊,她手可真暖和。
周清辭眯著眼,“不是很暈。”
“等會兒應該會好一些,再來睡會兒?”
“算了,等會兒傳染給你們。”
“你那是風寒性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不會傳染的。”景肆才不管她那麽多,一把拉她起來,往床那邊走。
她還困著,還想睡。既然她要睡,周清辭也要睡,一個人坐在那裏像什麽樣子。
半拉半就,最後還是被拉到**了。
這邊還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景肆一把摁住她,“別動。”
兩人距離拉近,景肆一雙清透的眸子看著她,神色略微霸道,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溫柔的。
“你需要休息,現在還沒到六點,再睡會兒。”
周清辭被壓住的地方癢癢的,她眯了眯眼,作罷了。
“聽你的。”
景肆滿意地揚了揚唇,又在她臉上戳了一下,“快睡吧。”
這麽一戳,戳得周清辭的頭更暈了。
就突然很困。
啪嗒一聲,床頭燈熄滅了。
那窗簾遮光很好,和晚上差不多,就這樣迷迷糊糊又睡了三個鍾頭。
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
那藥好像並不奏效,情況並沒有好轉,鼻子還是堵,腦袋還是暈。
抬眼一看,景肆已經在收拾
行李。
“好點了嗎?”
“嗯嗯。”周清辭支起身子,強打精神,“要出發了嗎?”
“嗯,預計十點半,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兒,行李我幫你收。”
周清辭沒貪睡的習慣,摸索著從**下來,趁著行李箱還沒合上,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景肆目光落到這邊,“綺綺,去給姐姐倒杯溫水。”
“好!”小朋友睡了一晚上,精力相當好。
她給周清辭倒了一杯水,遞給過去的時候明顯感受到,周清辭整個人都是蔫蔫的......
*
十點半,準時出發。
暴雨過後,天氣晴和。
返程的路上,周清辭一直在睡覺。
而景肆也沒閑著,兩個小時的車程,一半的時間都在打電話,而其中宋語璿那通電話讓她最心煩。
得趕緊回公司。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為期兩天的假期結束了。
梁叔默默開車,一路無言。
三小時後,當車子抵達公寓門口的時候,景肆才輕輕碰了碰周清辭的胳膊。
“小周,到家了,你還好麽?”
周清辭睜開眼,略微迷糊,點了點頭,“還好。”
聽聲音嗓子有點澀。
“那你回家休息一會兒?下午就不用來上班了。”
“好。”
景肆伸手替她開了門。梁叔下車幫她搬行李。
太陽明晃晃的,有點刺眼,周清辭提著行李,抬起手遮了遮陽光。
感覺她站都站不穩,景肆有點擔憂,“你是不是發燒了?”
周清辭擺擺手,“沒有,隻是睡太久,有點迷糊了,我好很多了。”
“那你注意休息,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景肆現在也沒有辦法陪她上去,公司那邊有急事要處理。
“景總拜拜。”末了,周清辭看向景綺,“小可愛拜拜,下次再見。”
景綺嘟了嘟嘴,一副挺舍不得的模樣,但還是懂事的沒有糾纏。
“姐姐拜拜,等你病好了我再來找你玩~”
就此分別。
周清辭拖
著行李回公寓了。
車上的景肆眼含憂色,現在得趕緊去見宋語璿。
“梁叔,你把綺綺送回家。公司有點事,我得馬上去一趟。”話音剛落,景肆已經扣開車門,人走了出去,彎下腰對景綺說:“你乖乖回家好嗎?媽媽有急事要處理。”
急事。
景肆永遠都在忙,這對景綺已經是家常便飯。
*
難得的晴天,宋語璿坐在景肆的辦公桌上,悠哉悠哉。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高跟鞋踩在地麵哐哐哐,光是聽聲音都能知道走路的人心情很是著急。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景肆夾著一陣風走了進來。
臉色微微有點難看。
“這件事開不得玩笑。”
幾百年都看不到景肆這幅表情,宋語璿立馬正襟危坐,“我也想開玩笑啊,但是他真的回來了。”
“他知道景綺嗎?”
宋語璿點了點頭,“那是必然。”略微遲疑了,還是說出了口:“而且他想要景綺的撫養權。”
“異想天開。”景肆臉色透露著少有的傲然和冷漠,語氣略帶譏誚:“他怎麽爭?憑他拋棄妻女,憑他是殺人凶手嗎?”
當初許佳念的死,和胡康脫不了幹係,如若不是胡康一走了之,許佳念怎麽會身患抑鬱症,身體一天比一天垮?最後被疾病拖垮了身體。
孩子她養了六年,臭男人現在回來說要就要,做什麽夢。
宋語璿好像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覺得他未必是想要景綺,要真的是個負責人的爹,早就回來了。大概率......就是為了錢。”
誰不知道景肆有錢?特別是他胡康那種人,勢利眼一個。
“但是,據說啊——”宋語璿頓了一下,“據說這兩年他做生意又賺了一點兒,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到底是要錢還是要人。”
“不管他是要錢還是要人,那都不可能。”景肆很快冷靜下來,“我有景綺的撫養證明。”
“但是他說他想見景綺一麵。”
這個,其實很難拒絕。
排除大人們本身的恩怨,胡康是有見景綺的權力。
況且景綺
見不見胡康,也不是景肆能決定的。
辦公室氣氛突然變得沉寂,宋語璿看了景肆好幾眼,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景肆開的口:“這個我得回去問問綺綺,就算見麵,我也得在現場。”
爸爸這個角色,對景綺來說,似乎就像是石頭裏蹦出來的野生猴子,有點莫名其妙。
景肆也從沒提過,不是不提,是不知道怎麽提。
像胡康這種研究生時期把許佳念搞懷孕,嘴上說著負責,臨產期消失不見的,還是少。
他是真的渣,非常不負責,把自私自利詮釋到極致的人。
“好了,肆肆,你也別擔心了。孩子是你的,必定是你的,當初佳念走的時候,不也是這麽說麽?”
“對,她當然是我的。”景肆靠在椅子上,長長歎了口氣。
突然想起了許佳念。
她和佳念是什麽交情呢?褲子可以同一條穿,小學就認識,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連研究生都是一起上的,是一生的摯友。曾經開玩笑說,死了都要埋在一起。
佳念哪裏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差。
“當初撫養景綺的時候,身邊的所有人都反對。”景肆看向宋語璿,突然有些感慨:“語璿,包括你也是。”
宋語璿也是個性子直的人,實話實話說:“廢話啊,你年輕漂亮,前途無限,二十五六塞給你一個孩子,別人喜當爹,你是喜當媽。外麵的人都怎麽說啊,說你景肆被男人拋棄,說你早婚早孕,說你年輕的時候私生活不檢點才有了景綺,爛話壞話都說盡了。”
那確實,流言蜚語是一把刀,傳播者或許隻是為了滿足茶餘飯後的八卦趣味,但聽著有心。
景肆也不例外。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有被這些事情困擾,但後來也就想通了,清者自清。
“就還好,現在還挺無所謂的,主要是工作忙,顧不了那麽多。”
談起工作,氛圍稍稍緩和了些,胡康的事暫時拋之腦後。
“對了,你那小助理呢?”
“哦她。”景肆突然想起周清辭,“她有點小感冒,回去休息了。”
想起周清辭,她應該沒事吧?中午分別的時候走得也匆忙,沒怎麽
注意她的情況。
“你們倆......”宋語璿湊近了,眉頭上揚,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眨了眨,眼裏有話。
“我們倆挺好的啊。”景肆稍稍頓了一下,“我喜歡她的性格,是我迄今為止最滿意的助理。”
“害害害!”宋語璿手指敲了敲桌子,“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你那小助理不簡單啊~”
景肆:“???”
“她不是喜歡女生麽?”
“所以?”
“所以你們倆有沒有可能啊~”
“沒有可能,你在想什麽?”景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從來沒有把周清辭往“愛情”那方麵靠,就算除去助理的身份,最多也就是覺得周清辭可以當朋友,妹妹,類似於這樣的關係。
至於產生荷爾蒙?這是盲區。景肆碰都不會碰。
“你別說,小周真的挺好看的啊,我看著她都喜歡,你和她真的擦不出火花來?”
談起周清辭,景肆覺得她比宋語璿更有發言權。
“她剛分手,壓根沒有重新開啟一段戀情的想法。”景肆覷了宋語璿一眼,“我們關係很單純,倒是你啊,什麽都往愛情上靠,這世上的情誼可多了。”
宋語璿被懟得啞口無言,直接氣笑了。
“好啊,景肆你知道嗎,我現在恨不得有人來收了你!等你戀愛那天我要大笑特笑!”
景肆揚了揚唇,神色稍微緩和了些。
這世上哪有人能收得了她,封心鎖愛的。
這邊宋語璿躺在沙發上開始擺爛,“我躺會兒啊,等你工作完,晚上順便一起吃了。”
“嗯。”
整個下午,景肆都待在辦公室,宋語璿沒事做,和她一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景肆邊聊邊工作。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手頭的工作停下來,景肆才意識周清辭好像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回複她的消息了。
消息是下午兩點發的,她問周清辭好點沒有,對方沒有回複。
想著可能在睡覺,便又發了一條過去,讓她睡醒了報一下平安。
結果現在已經六點了,那邊毫無動靜。
“你一直拿著手機看什麽呢?走啊,吃飯了!”宋語璿餓了倆小時了,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她一直沒回複我。”景肆開始不安,“睡得也太久了。”
“她睡醒了自然會回複你的嘛。”
“不,我感覺她可能發燒了。”景肆起身拿包,宋語璿跟在她身後。
見景肆越走越快,宋語璿困惑極了:“不是,就算她發燒了,也輪不到你去照顧她吧?”
“是因為我她才生病的,我必須得去她家看一趟。”
兩人邊走邊說,這邊進了電梯,景肆把昨天發生的事原封不動說了一遍。
“你管這叫純潔的關係?哪個助理做到這個份上?”
“小周不一樣,她人很好的。你不懂,她就是那種很真誠的人啊。”
“不是,好也不是這麽好的吧?”
叮——
電梯門打開,景肆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宋語璿這邊追都追不上,小跑著說:“見鬼,除了景綺,我還沒見你擔心誰成這樣。”
景肆突然停下了腳步,表情變得無比認真:“語璿,我擔心她是很正常的事啊,她因為等我淋了雨所以感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非常內疚。至於你說的,她對我有什麽意思,我到目前為止沒感受到。”
宋語璿愣了一下,很快解釋:“我倒不是那個意思。那......那我要和你一起去嗎?”
肚子咕嘰咕嘰地叫,都快餓死了。等了半天,結果這人還要去當保姆?
“你餓了就先去吃飯吧。”
宋語璿隻能妥協,“行吧,等了你一下午,吃了一噸空氣。”
景肆眼神略微抱歉,“明天再請你。”
“快去吧,你的小助理可重要呢,要是她真燒壞腦子了你可不心疼死。”
景肆也不和她鬥嘴,往外麵走,提前發過消息給梁叔,車子已經停在不遠處。
走了幾步,宋語璿突然叫住景肆,“對了,那天晚上那件事,你真的不告訴她嗎?她遲早會知道的吧?”
景肆停下腳步。
那一幕閃現在腦海中,明明過了那麽久,好像還是昨天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巧合,緣分。
每每想起都會這麽覺得。
“你知道那天晚上她說什麽嗎?她說她要和我結婚,她說我有孩子也要和我結婚。”景肆莞爾,“像這種喝醉酒的胡言亂語,幹嘛說出來讓人家尷尬。”
宋語璿原地愣住,很快跟著笑出了聲。
“行啊,她和你結婚,你老婆就是你助理,你們倆天天在辦公室極限運動,想想也很刺激啊~”
“……”
從宋語璿嘴巴裏聽不到正經話是真的。
景肆耳根分明有點泛紅,揮揮手,“懶得跟你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