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時期文論的英譯,大多集中於重要作家或批評家。例如,對明代袁氏兄弟的詩學思想,劉若愚早已在《中國文學理論》中譯過袁宗道《論文》、袁宏道《敘陳正甫會心集》等文的主要觀點[152];周質平在專著《袁宏道及公安派研究》(Yuan Hung-tao and the Kung-an School)[153]中也翻譯了袁宗道《論文》以及袁宏道的很多詩學思想。此外,齊皎瀚的論文《意象紛呈:對公安派文論的再思考》(The Panoply of Images:A Reconsideration of the Literary Theory of the Kung-an School)[154]、洪銘水的專著《晚明詩人與批評家袁宏道的浪漫主義視野》(The Romantic Vision of Yuan Hung-tao,Late Ming Poet and Critic)[155],都討論和翻譯了袁氏兄弟的詩學著作。

對於清代的王士禎,劉若愚在《中國文學理論》中譯過其主要觀點。[156]劉若愚的弟子林理彰在王士禎的研究上用力最多,他在博士論文《傳統與綜合:詩人與批評家王士禎》[157],以及後來的《正與悟:王士禎的詩歌理論及其來源》[158]等文中,翻譯了王士禎的《漁洋詩話》及其他詩學著作的大量內容。後來,林理彰還專門選出王士禎的《論詩絕句》,加以翻譯並附以注解。[159]

再如清代的袁枚,韋利早在20世紀50年代就在專著《袁枚:18世紀的中國詩人》(Yuan Mei:Eighteenth Century Chinese Poet)中專列“詩話與食單”一章,討論並翻譯了《隨園詩話》的部分內容。[160]施吉瑞在專著《隨園:袁枚的生平、文學批評與詩歌》(Harmony Garden:The Life,Literary Criticism,and Poetry of Yuan Mei[1716-1798])的第二部分“袁枚的詩歌理論與實踐”中,也分析和翻譯了袁枚的詩學著作。[161]此外,還有人專門譯出袁枚的《金纖纖墓誌銘》[162],作為袁枚對於女性寫作態度的樣本。也有人將袁枚看成是明清時期個人趣味的倡導者,從這個角度專門選譯了《隨園詩話》的相關片段。[163]

桐城派的古文理論,自然也有研究者關注。劉若愚在《中國文學理論》中曾譯出姚鼐論陰陽剛柔的一段,並將其與西方理論加以對比。他認為,這種理論“使人想起黑茲利特(William Hazlitt)男性和女性風格乃兩種趣味之表現的理論”,這種風格“使人想起佩特(Walter H.Pater)對蒙娜麗莎的描寫”,“具有印象派審美主義的強烈傾向”。[164]此外,菲倫(Timothy S.Phelan)還曾專門譯出姚鼐的《古文辭類纂序》。[165]

明清時期的曲論和戲劇理論,雖然沒有受到詩論文論那樣的重視,但也得到了英美漢學界進一步的關注。對於徐渭的曲論,梁啟昌(Kai-Cheong Leung)在博士論文《戲曲評論家徐渭、〈南詞敘錄〉注譯與南曲概論》(Hsü Wei as Dramatic Critic:An Annotated Translation of Nan-tz’u hsü-lu:Account of Southern Drama)[166]中,以徐渭的《南詞敘錄》為對象,對其進行了翻譯、注釋和研究。其後,梁啟昌將其修改後作為專著出版,題為“戲曲評論家徐渭及其〈南詞敘錄〉注譯”[167]。費春放編譯的《中國自孔子至現代的戲劇與表演理論》(Chinese Theories of Theater and Performance from Confucius to the Present)一書,節譯了徐渭的《歌代嘯》開場詞與《題昆侖奴雜劇後》。[168]茅國權、柳存仁的專著《李漁》第六章為“李漁的戲劇理論”,介紹和翻譯了李漁戲劇理論的主要內容。[169]費春放編譯的《中國自孔子至現代的戲劇與表演理論》一書,還節譯了《閑情偶記》的“詞 曲部”中的立主腦、重機趣、戒浮泛、語求肖似等節,“演習部”中的解明曲意、教白、脫套等節,以及“聲容部”中的文藝、歌舞等節。[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