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到了太學大門口。
遠遠地,就瞧見筆趣閣的劉掌櫃帶領著一眾庸保,一字排開地在擺滿紙質經書的案幾旁,頻繁地拿取經書、收受餅金,個個臉上掛著喜不自禁的笑容。而早前便出發前去維護場麵秩序的戢戰等王府侍衛,則更是有序地侍立周遭,嚴防哄搶事件的發生。
基於前次良好口碑,和領先於這個時代的雕版印刷術,此次售賣自然盛況空前,五千冊五經經書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銷售一空。
劉掌櫃搓著雙手,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喜意,走了過來,向六皇子夫婦躬身施禮:“王上,王妃殿下,此次印製的五千冊,除去給長公主府的二十冊,餘下的五經經書一共售賣了……”老成持重的劉掌櫃還是沒有忘記本分,四下裏瞧了瞧,壓低音量道:“一共售賣了五千九百八十個餅金。”
五千九百八十個餅金,也就是五千九百八十金。按照二成的比例提取,除去人工成本,怎麽著,自己也可以有超過一千金的進項。
玉洛禁不住暗暗打著小算盤。
“王上,還是王妃殿下的主意好,此次五千冊中的五百冊,便是按照兩個餅金一冊售賣的,太學裏像前次馬博那樣出手豪闊的諸生,當真不乏其人!有的諸生竟然將五種不同經文同時買下兩套,說是一套收藏升值,一套便於日常誦讀。”劉掌櫃一邊回說著銷售情形,一邊不自禁地望了眼絕色容顏的王妃殿下,眼底的敬服之意止也止不住地流露出來。
因為劉掌櫃已經知道,印製的楷書版的五經經書,那種楷書字體便是王妃殿下首創。
“王上,售賣最好的就數印製的楷書版五經經書,”劉掌櫃再次流露出敬服之意,隻是隨後不免又自責起來,“王上,都怪屬下督促不力,楷書版的經書印製少了些,才僅得二百冊而已,要不然,定會再多些進項的。噢,王上,屬下擅自做主,將楷書版都是以兩個餅金一冊售賣出去的。”
劉掌櫃暗暗擦額:得
虧他靈機一動,提價一個餅金,若不然,依著楷書版本的火爆程度,筆趣閣豈不虧了。
不料,他的話音一落,立於六殿下身旁的榮鏑出言提醒他:“劉掌櫃,你還是提價少了。既然楷書版那麽搶手,就該提價至五個餅金一冊才是。劉掌櫃想想,上次王妃殿下,可是張口便管馬博諸生叫價五個餅金一冊的。物以稀為貴,便是這個道理。”
劉掌櫃汗顏,囁嚅著:“……這,鏑先生教訓的是,屬下下次心眼當再活泛些!”
不料,一句話說完,卻引來姬颯的忍俊不禁:“嗬嗬,劉掌櫃,您還是心眼實誠些的好!若都像鏑先生這麽活泛,本王還不得留下個搜刮太學諸生、貪財暴斂的稱號!”
榮鏑也跟著笑了:“也是!做人留一線,日後也逍遙。還是王上定價好,最高兩個餅金一冊,足矣!”
“嗯,先生說得正是,做人留一線,也好讓諸生們,不至於背後過分說道咱們筆趣閣太過斂財了。噢,對了,劉掌櫃,記得再印製經書時,最低定價五千錢一冊,也好令那些囊中羞澀的學子諸生們,亦能讀得起咱們筆趣閣的雕版經書。”姬颯最後又吩咐了劉掌櫃,劉掌櫃自是唯唯領命。
此次跟隨而來的私府長李淵,親眼見證了餅金滾滾而來,堆積如小山的情形,由最初的驚喜、震驚到後來的悶頭點數,再不發一語,直至指使著手下小吏清點無誤,裝車安頓好之後,這才來至六殿下跟前,躬身一揖:“王上,下官算是開了眼,餅金也可以這麽好賺的。”
話雖則是衝著六殿下說的,可李淵一雙眼睛裏的敬服之意,卻盡皆拋給了六殿下身畔那位身姿婀娜的王妃殿下。
姬颯自然瞧見了李淵眼底的神色,大手一揮:“這就開眼了?私府長,過些日子,還有更開眼的呢!”
之後,姬颯吩咐起駕回府,眾人領命而去。
玉洛則被某王小心地攙扶上了王青蓋車。那種小心翼翼,好似她是個精致的琉璃,稍有閃失便
易摔碎一般,令玉洛倍感不適。
玉洛便看了姬颯一眼,卻當著眾人之麵,不好說什麽。
二人的舉動落在榮鏑眼裏,自是起了一絲複雜之色:若果換成是他,他也會如待珍寶般小心翼翼的,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回到王府後,某王果然守信,命私府長李淵按照盈利的二成比例,撥給了玉洛一千一百金的提成。玉洛理所應當的笑納,又連忙指使菊慧、心慧等婢子將裝箱的餅金抬往寧傅母處,令其好生看護。
而某王也配合地命令戢戰等王府侍衛,要嚴加看管王妃殿下的私庫,不得有誤。
卻在戢戰領命離去之際,一雙精芒不經意地湧起了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沒過幾日,便是十月十四,王府舉行燕飲之日。
這日一大早,玉洛洗漱用過早膳後,便換過下廚的衣衫,準備前往庖廚之地,一展身手。
雖則某王說過,此次王府燕飲,無須她親自動手,可怎麽說,來的客人,非富即貴,個個都是當朝頂尖的權貴人物,半點也得罪不起。盡管六殿下霸道強橫的名聲在外,但還是做人留一線的好。既然答應了請客燕飲,就要盛情款待才是。
是以,她這個首創煎炒烹炸的大廚,還是要親自上陣的。
玉洛領著心慧、蘭慧剛剛來至孝文殿的大殿,迎麵便遇見急匆匆前來回事的永巷長侯覽。
侯覽一見玉洛,上前叉手一揖:“王妃殿下,府門前來了一位夫人,說是西平柏塢的二夫人,要即刻求見王妃殿下。”侯覽說時,口吻裏還流露出一絲的焦急與無奈。
略略一想,玉洛便知,定是這二夫人宋氏打上門來,要替四姑子隱薑討個說法。
心下不免歎息一聲:該來的總歸要來的,躲也躲不過。
隨即又有些怨恨三皇子姬康:非得弄死了人他才痛快?難道做人留一線不好麽?怎麽說,姬康都是她們柏氏眾小姑子的親親皇表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