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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厥根本不聽二人的解釋,立時就下了責罰令。

先前的一切攬責說辭,還未來得及出口,便被無情地封殺了。

玉洛又是一番暗自自責。

柏瓚卻是心裏一鬆:還好,八妹隻是被禁足而已。

對於他自己的罰跪祠堂,別說是三日,就是十日,他也無所懼。

堂堂七尺男兒,出了事兒,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隻是跪祠堂,他覺得祖父的責罰倒是輕了。

認同柏瓚想法的不止一人。

二夫人宋氏在聽後,嘴角不由撇了撇:君侯聽著嚴厲,實則沒什麽實質性威懾可言,不過是跪祠堂禁足而已,又不是挨板子罰寫女誡和做女紅,君侯瞧著氣得臉色通紅,也不過是色厲內荏。

四夫人柯氏心內也暗忖:果然有宮裏的皇後撐腰,連君侯也未必敢重罰,禁足一個月,聽著厲害,豈知對八姑子而言不是躲了清閑?

立在柯氏身後的傅母侯氏,心裏更是不以為然,僅僅禁足一個月,倒是便宜了這個八姑子!

眼角不自禁帶出了幾道可惜的皺痕。

大夫人原本要說幾句求情的話,在聽了西平侯的責罰後,便沒有言語。

隻有三夫人荀氏,一直低垂著頭,叫人看不出悲喜。

一時間,正堂裏空氣凝滯,無人表態。

柏厥似乎也察覺出異樣,一想,瞬時明了,原來自己所言的責罰之語,竟然毫無震懾之威。

暗自氣惱,這一夜,時不時的回稟,幾經打斷他的求道之術。原本八月初十,休沐之日,正是他一個月中行吐納的幾個關鍵時日,不料,卻被這兩個小的給破壞殆盡。

西平侯抬起眼瞼,恨恨地看了眼底下跪著的二人。方才他正行到緊要關頭,一口真氣尚未納盡,竟被生生地卡住了……

他端坐在主位上,尚能感覺到剛剛的氣息流竄,布滿首臉。

西平侯強自按壓了口濁氣,平複了幾息,這才冷聲道:“八姑子禁足的一個月裏,每日罰寫女誡竹簡百片,做針黹女紅娟帕十方。五郎罰跪祠堂三日裏,不得給他送吃食,可都聽清楚了?”

玉洛和柏瓚忙齊聲應道:“回祖父,

都聽清楚了。”

頓了頓,西平侯想起幾日前宮裏的來信,又道:“老四子婦,八姑子的針黹女紅就交由你督促完成,罰寫的竹簡,一個月後,我要親自驗看。八姑子,你可服氣?”

“回祖父,八姑子心悅誠服!”玉洛說了句嘴不對心之語,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嘶——還心悅誠服?

每日罰寫竹簡一百片,她的心肝都顫了。又在一個月之內做完娟帕十方,還要柯氏監督,這不是雪上加霜麽?

玉洛的眼眸微黯,卻也無可奈何。

便悄悄抬眸看了眼西平侯柏厥。

柏厥激動潮紅之色已然褪去,臉上露出往日裏的幾分清冷。

但玉洛卻有種另類的感覺揮之不去。

她這個便宜祖父的眼角眉梢,怎麽看,怎麽都帶著些……欲求不滿,不,應該是……欲壑難填!

玉洛垂頭,使勁眨了下眼,想將方才的念頭拋掉。

她的這個祖父,現年已近耳順之年,再過幾個月,西平侯便要六十大壽了。

以六旬之身軀,還能欲壑難填,玉洛怎麽也……想不明白。

便又悄悄睃了眼柏厥。

柏厥瞧見八姑子兩次三番地偷瞄與他,便知曉她心中不滿。但一想到宮裏羽兒的來信,就又安之若泰。

剛要揮手辭退眾人,卻在無意間發覺,八姑子竟然——一襲僮仆的打扮。

柏厥這個氣!

不怪宮裏的羽兒千叮萬囑,要柏塢小姑子謹言慎行,恪守本分,切莫抹黑閨譽。這個八姑子倒好,前些日子剛剛扭轉些不利局麵,今日夤夜未歸也就罷了,總歸還有個柏瓚跟著,現下膽子大的竟是穿起了僮仆之裝!

難怪雍兒在堂外厲聲問她誰給的膽子。

當下眉頭微蹙,冷聲問:“八姑子,你還有什麽衣裳是不敢穿的?”又憶起今夜幾度被打斷的興致,心口越發煩悶,語氣不悅道:“八姑子,你瞧你,一個大家貴女身著僮仆之裝,成何體統?”

玉洛唯唯。

心中不免焦躁:怎麽沒完沒了,她可是又冷又餓啊!

遂用眼角餘光瞄了下身邊的柏瓚。

柏瓚也與她一般,略微低垂著頭,跪姿卻是挺拔。隻眼皮波動

,暴露了他此刻活泛轉動的心思。

像是有了感應,柏瓚適時地打了一個噴嚏。

音量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堂上的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接著,連鎖反應,玉洛也打了個噴嚏。

她忙捂了嘴,四下裏瞧了瞧。

柏瓚餘光掃到了玉洛的狼狽相,心道:他的噴嚏是假的,八妹的看樣子倒是真的。

大夫人一見玉洛如此寒顫,就要開口。

卻被大郎主柏宮的一個眼神,遙遙阻止住。

“君父,您看此時已有寅初三刻了,君父也該歇息了,兒子忙了一夜,到現下還未用晚膳呢。君父,您看……是不是……”柏宮說著,還縮了縮肩頭,一副又饑又寒又累的樣子。

柏厥抬眼看了看八姑子冷白的小臉,輕歎口氣:罷了,教訓也不在這一時,凍壞了倒不妥了,一副好身子總歸用處大些。

便轉首對四夫人道:“老四子婦,等下回去,記得給八姑子喝碗薑湯去去寒。好了,都散了吧。”柏厥抬手揮退了眾人。

眾人很快從柏壽堂退出,往各自的院子行去。

玉洛與柏瓚一齊出了院門,隻來得及交換個彼此自責的眼神,便各自隨著各房人等往內院走。

柏瓚直接往後院的祠堂去了,玉洛則是眼看著柏瓚的大婢子荷拿著一身幹爽的衣服,追著柏瓚去了,才放心地跟上四房的人。

二夫人宋氏跟著二郎主柏商,一路上卻是嘀嘀咕咕。

“夫君,你說,方才我怎麽瞧著,君侯的臉色像是紅得不大自然……”宋氏低聲道。

柏商明知故問:“什麽不自然,我怎麽沒瞧見?”

宋氏偷偷掐了把柏商,“唬誰呢,我才不信。”想想,又不甘心,複道:“……就是八姑子沒進來之前。”

柏商不待回答,卻轉頭往後看了眼,見婢子傅母皆很有眼力地離得稍遠,這才對二夫人耳語:“君侯那是采煉長生不老之術,今日是初十,正是進益之時,不想被打擾了,估摸著那臉上的紅色……”

說著,隱晦地笑笑,捏了捏宋氏的手,“等下回房,我與夫人共煉那長生不老術……”

宋氏就知道了那意思,便又偷偷掐了把柏商的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