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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跟著柯氏進了柏義堂的正房。
還未待玉洛立穩給柯氏請罪道安,傅母侯氏便厲聲道:“八姑子,你一身男裝,夤夜未歸,擾的夫人一夜未闔眼,你可知罪?”
剛剛在柏壽堂,她一個傅母的不好插言。眼下是柏義堂,四房所在,一切歸四夫人所轄,她身為四夫人的陪嫁傅母,自然地,便替夫人出口問責了。
心裏卻又狠狠補了句:八姑子,這下可由不得你了!
前些日子的乞巧節之夜,她讓八姑子揭了短處,連帶著也令四夫人在眾人麵前顏麵盡失,沒奈何,她將過失一並攬下,卻不料,回來後,又受九姑子的好一通埋怨。她灰頭土臉之餘,不免咬牙切齒,定要尋到時機,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八姑子!
沒想到,這麽快機會便送上門來。身為其祖父的西平侯,都忍不住下了嚴罰令,她便不介意再來個落井下石。
反正,她是傅母侯氏,素有惡名在外。
再多一次不多,再少一次也沒人說她良心發現。
傅母侯氏轉著心思,斜吊著眼睛,一臉看好戲地靜候著八姑子出糗。
芷珺院裏的幾個大婢,心惠、菊惠和竹惠,皆與寧傅母般,滿腹心事地垂首立在八姑子身後。
玉洛等了等,她想看看柯氏是何態度。
是由著傅母侯氏鬧,還是顧及些臉麵,阻止傅母侯氏。
卻見四夫人端著茶盞,眼裏好似隻有茶湯般,隻管低頭飲茶。
既然主仆是一條心,那她也不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當下提了提音量,語調嚴厲地斥道:“大膽奴婢,竟敢在君母麵前咆哮,傅母侯氏,你可知罪麽?”
原話奉還!玉洛言罷,便不再理睬侯氏,轉頤對四夫人道:“君母,恕八姑子愚鈍,八姑子竟不知,我堂堂柏氏一族,教訓小姑子的,要由一個奴婢出頭?”言下之意,傅母侯氏僭越了。
潛台詞便是,你四夫人訓奴無方!
柯氏瞬間便變了臉。
都說八姑子常冒呆傻之語,今
日聽著可是氣勢不凡。
不免想到,若是她的玨兒,能有這個八姑子一半的機智,她便放心了。
當下也不再端坐飲茶,清了清嗓子,頗為嚴厲地對傅母侯氏道:“侯傅母,你逾距了,退下吧。”
傅母侯氏抬眼瞧了瞧四夫人,見柯氏肅穆著臉,隻得恭聲道:“諾,奴婢謹遵夫人之命!”轉身退下時,又斜斜睨了眼玉洛。
玉洛全當看不見,打發完了小鬼,上前一步便跪地請罪:“君母,八姑子夤夜未歸,令君母一夜未眠,又給四房抹了黑,八姑子知錯了,但請君母責罰!”
說完,似是忍耐了許久般,一聲噴嚏自口中噴薄而出。
接著,又毫無形象地連打了幾個。
此時的坐具皆為低矮的榻座,柯氏擺著四夫人的譜兒,一直端坐在獨坐榻上。而玉洛上前一步跪地,卻正好麵對著她。
所以,玉洛的幾個噴嚏所產生的噴霧,一點沒糟蹋地——盡皆奉送給了柯氏。
柯氏似要趕走般,厭惡地揮了揮手……這才想起,臨出柏壽堂時,君侯要她給八姑子喝碗薑湯的話。
別看君侯責罰的嚴厲,可到最後,還是關心八姑子多些。現下想來,豈知那些責罰不是對八姑子有利呢?
罷了,要訓斥也不在這一時,她四夫人一直好名聲在外,犯不上當一回惡毒的晚娘,叫人說嘴。
再說,有君侯的責罰,到底夠八姑子喝一壺的了。
想到此,四夫人麵無表情地道:“八姑子請起吧,君侯已經下了責罰令,八姑子照此行事即可。八姑子但凡記得,十方娟帕要在一個月內交與君母驗看,好了,你退下吧。”
玉洛連忙起身,口裏高聲應了句“諾”,便領著婢子傅母回了芷珺院。
傅母侯氏在玉洛走後,立即湊到四夫人跟前,低聲道:“夫人,就這麽便宜了八姑子?”
柯氏斂目,輕吐一口氣,道:“這不正好有了話頭?”
侯氏擰眉:“夫人此話怎講?”
柯氏目露不屑,卻還是低低說了遍。
侯氏挑眉喜道:“夫人此計甚妙,管叫她
八姑子的閨譽迎風臭十裏,看她還怎麽和九姑子比!這下九姑子的婚事可無人能及了,宮裏的皇後……還不得可著咱們九姑子來……”
柯氏又好一番叮囑,之後,侯氏服侍著柯氏歇下不提。
卻說玉洛一回房,幾個大婢忙為她盥沐更衣,寧傅母更是很快端來了熱氣騰騰的一碗薑湯,邊吹著氣,邊道:“小姑子,快趁熱喝了,好去去寒氣。”
小姑子一回到柏塢,都打了幾次噴嚏了,甭管真假,還是防患未然為好。
寧傅母暗自思量,卻是不錯眼珠地盯著小姑子飲盡。
玉洛也不矯情,美美地飲下,頓覺周身暖融融的,這才嘻嘻笑道:“傅母,心惠,你們有沒有吃食給我留著?小姑子我可是正餓肚皮呢。”
菊惠搶著道:“留著呢,就曉得姑子尚未用晚膳。”說著就去端來了一案的吃食。
玉洛圍著錦被,盤膝坐在睡榻上,就著食案,狠狠地撮了一頓。
飽食過後,玉洛忽然想起柏瓚也未用晚膳,就道:“心惠,等下悄悄打聽下,我五哥用了吃食沒有?”
心惠抿嘴笑了下,“就曉得姑子要問,方才在柏壽堂,竹惠已經瞧見了子荷與子蓮,都拿著幹爽的衣裳,還有包著吃食和水囊的包袱,正侯在暗影裏。估摸著眼下五郎君正享用呢,姑子且放寬心吧。”
玉洛撫胸,“哦。這就好。對了,傅母,你們快去歇息吧,我吃飽喝足,什麽事兒也沒有,都放心吧。嗯,心惠,明早記得把八姑子得了傷寒的消息放出去,務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說完,玉洛也不客氣,裹著錦被,便滾進了床榻裏,酣然入夢。
寧傅母和心惠幾人麵麵相覷,均暗道,自家小姑子定然困極了,這麽快,便好夢沉酣了。
遂悄然退出了燕居室,隻留了心惠值夜。
八月初十的雨,一連又下了三日,方才止歇。
玉洛趁此緊閉院門,安靜地偏居於芷珺院。
不想,芷珺院外卻熱鬧得緊,各種傳聞流布。
一時之間,傳聞愈演愈烈,大有甚囂塵上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