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笑了,“公子一看就是讀書人,讀書人雖然不至於講究不二價,但是這個討價還價是不是也該在商言商?”

“我這裏東西齊全,如果公子可以再進一點原料和成品,我想現在就可以開門做生意的,而且牌照一應俱全,不瞞公子說,老朽兒也要回鄉奔個溫飽。”

老頭用手拂須,“如今大康年年增加歲幣,老朽也是怕得很啊……”

韓佑擺了擺手製止了柳寒煙,他看了看那景色說道,“老人家,既然都說在商言商,你這裏的東西我並非看不上,但是和市麵相比也是要賣成品香的。”

“就算考慮各種因素,您這個價錢我覺得還是高了,這樣吧,我給您八成吧,我原來想七成五的。”

老頭要價200兩,一下子少了40兩,老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他其實也知道對方這個少年並不白給,韓佑眼神裏的意思很清楚,別的不說,這裏如此陳舊這些年哪裏還會製香了?

說到底不過就是賺些微薄糊口的錢罷了,品牌早已**然無存,一個沒有品牌幾近荒廢的香料鋪子,是不值那些熱鬧街市上的鋪子的。

更不要比較那些有自我品牌的香料鋪子了!

老頭琢磨了一下,他一轉身從小童子那裏拿出來了一個小瓶子,“小官人請看!”

小瓶子一打開,柳寒煙就聞到了一股暗香,這種味道很是獨特,屬於那種聞起來並不是特別濃鬱的,但是有些持久不散的花香氣。

韓佑點了點頭,老者往前一步,“這便是我家特有的茉莉,罷了罷了回家也不打算做香了,這個牌子和方子一並給小官人,便抵了那40兩如何?”

韓佑拿過瓶子看了看,說實話,40兩換這個配方到底值不值?

如果是在龍泉縣,肯定是可以的,但是這裏是京城,40兩在如此競爭之下就顯得高了。

韓佑扭過頭看向老者說道,“老人家,我雖然是一個讀書人,但是也是做慣了生意,說實話,真要在商言商,您這個方子在京城怕是不值40兩!”

“可是我這個人做生意有我的原則,所以不能說您說40兩就是40兩,我的看法是我可以給您40兩,但是這40兩裏30兩是這個方子,剩下10兩是您把夥計給我叫回來!”

最後就這麽說定了,老頭派人去找夥計回來。

之所以要夥計回來也很簡單,估計他這夥計最多也就2個,要是老實可靠便委以重用,畢竟搞香水韓佑在行,但是香料鋪子裏外大家都是外行。

能用就用,一旦入了行也就好辦了。

全部交接了,兩個夥計也叫來了,確實老實可靠,正在其他的店鋪幫傭,回來自然高興。

李窮先做負責人,安排兩個夥計先行值班,把鋪子收拾好,等待韓佑的進一步安排。

幾個人坐著馬車往回走,不一會騎著快馬的柳文茹跑了進來。

一聽說香料鋪子都定下來了,柳文茹急了,連忙拽住柳寒煙,非要到裏麵去看一看不可!

韓佑有些哭笑不得,隻好示意停車讓這對姐妹兒到裏麵再參觀一下。

李窮和小三子在韓佑跟前,韓佑隨後想了想說,“香料鋪子搞香水,但是雜貨店那邊的圖紙還要繼續,因為客棧這邊還是準備推出新品。”

李窮歎了口氣,看了眼韓佑說道,“公子,這客棧您說的是麻辣係列要推出,恐怕要與慶典同時推出,甚至要配合您的那個宣戰書,好像不太容易……”

“而且飄香樓這邊好像暫時沒什麽動靜,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韓佑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太擔心!

但是他知道朱家的人應該不會善罷甘休,這不僅僅是因為那個朱公子!

甚至韓佑有了一種奇怪的預感,那就是朝堂之上的風雲詭譎,十有八九跟朱家有關,但具體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韓佑又不好說。

最典型的莫過於崔達給自己寫信,讓自己晚一點去西山見他這件事了。

韓佑看向小三子,“小三子,從這裏或者是從客棧那裏要到西山花多長時間?”

小三子皺了皺眉頭,“稟告公子,差不多也要將近一個時辰,畢竟西山那裏比較遠,出了城還要在連續翻過幾個山頭,那邊是一個打獵的好去處!”

“如果要是公子酉時到達,那我想公子恐怕是要在那過夜!”

哦?

韓佑皺了皺眉頭,小三子把手一擺,“西山那裏實際上分成了好幾塊,有一個地方是十裏長亭的位置,一般到那裏去送人。”

“可是送人之時基本上都是在早上,甚至天不亮就出發,回來最遲也是中午了,讓您這個時間去恐怕到那兒天已經黑了!”

“應該是早早睡下,明日天不亮就出去打獵,中午往回返,晚上能夠進回京城了。”

韓佑大概有些明白,李窮皺了皺眉頭,他對於崔達如此著急地邀請韓佑前往西山,表示有些擔心!

韓佑哈哈一笑,“問題不大,這樣吧,小三子你熟悉路,回頭你和馬三陪我去就行了,李窮你守住家裏就可以!”

“另外我的圖紙要安排人馬上能夠進行製作,時間耽誤不起,凡事都等到宣戰比賽和慶典混合在一起,我們龍泉客棧就晚了的不是一步而是兩,三步還要多!”

“所以這兩天龍泉客棧裝修告一段落之後,就要開展一些活動了。”

李窮忍不住點頭,“公子,可是麻辣口味想要進行推廣,真的有那麽大的效果嗎?”

“或者說能夠再提前於瓦舍慶典開張之前,就會讓京城的人一下子都知道有一個龍泉客棧的麻辣係列嗎?”

這讓李窮有些擔心,李窮不懷疑韓佑,而是恰恰他跟著韓佑做了不少生意,對於這個事情,尤其是時間周期表示了自己的擔心!

韓佑把手一擺,“這個事情我們是多管齊下,而並非是一條線跑到黑,到時候無論是香料鋪子還是客棧,都可能會借助慶典來做,所以不能太晚了。”

李窮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