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開除
八月五號，少女時代的出道節目播出，算是正式出道，節目播出後，反響還不錯。
S·M公司的藝人，確實沒醜的，九位女生給人第一印象都不錯，再加上九人風格不同，就算口味再獨特，也能找到喜歡的人。
節目播出後，搜索排行榜第一名，瞬間被少女時代霸占，網上的評論也很不錯，大多都是正麵的。
少女時代的策劃人金英敏，總算放下了懸著的心。
說到底，這九個女生，是S·M這一茬中最強的了。
論唱功，論舞蹈，九人實力都不差，公司在推送方麵也是不遺餘力，一個月前就開始給少女時代造勢。
公司上一個女子組合天上智喜基本算是失敗了，如果少女時代再失敗，那女團這塊，非常可能青黃不接，好在少女時代形勢不錯，而且話題性也足夠。
S·M公司，社長辦公室中，社長表仁峰看著手裏有關少女時代的報告，一言不發。
桌子對麵，坐著負責少女時代企劃的金英敏，表仁峰叫他過來，還要他帶上少女時代的策劃案，來了以後表仁峰悶頭看報告，金英敏猜不透表仁峰什麽打算，默默觀察表仁峰，半天也沒看出一絲端倪，心裏不禁罵了句“老狐狸！”
表仁峰五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發福，還有些微微謝頂，看外表，很難把他和韓國歌謠界最大的經紀公司S·M聯係在一起。
其實表仁峰坐到這個位置，也是機緣巧合。
公司創始人兼最大股東李秀滿，02年時，因為挪用公款的事情爆發，逃到美國，直到04年才無奈回韓受審。
當時李秀滿被判有期徒刑兩年，緩期執行，今年二月份，盧武鉉總統就職四周年，特赦一批商界人士，李秀滿也在其中，事情才算完結。
02年李秀滿落跑時，社長一職交由他的親信許大信擔任，李秀滿通過許大信遙控公司。
李秀滿逃了兩年，公司其他股東不滿於現狀，聯合推出表仁峰。
李秀滿當時官司纏身，也沒工夫跟公司的人內鬥，加上表仁峰也算不上鐵板的對頭，是個雙方都能接受的人物，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李秀滿年初獲得特赦，躊躇了五年，如今終於能夠騰出所有精力，放在公司業務上。他是S·M的創始人，同時又是最大股東，本應無往而不利的。
可惜，幾年下來，公司的中層幹部職位，大多被其他小股東的親信把持，沒個由頭，李秀滿也不好冒冒然動他們，無奈之下，李秀滿隻得掛個藝人總監的頭銜，參與公司的日常業務。
李秀滿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這半年裏，李秀滿隻感覺事事不順，那些小股東雖說股份不多，但是合到一起，李秀滿也不敢胡來，加上中層幹部多是他們的人，於是社長表仁峰，成了李秀滿必須爭取的人物。
可惜的是，表仁峰當年沒有偏向那些小股東，如今也沒有偏向李秀滿，每逢大事，他也不得罪人，就把事捅到理事會，大家商量著解決。
李秀滿被表仁峰一副“和事老”的做派氣得不輕，幾次爭取不成後，李秀滿下定決心換社長！最近，李秀滿一直在等表仁峰犯錯，隨時準備把他一腳踢開。可惜表仁峰很精明，愣是一點錯不犯，李秀滿始終拿他沒轍。
金英敏是李秀滿中意的社長接班人選，他九九年進入公司，一開始負責海外業務，成績斐然，後來負責在線音樂，也給公司開辟了新的財源，拿到了相比其他公司更好的分成。從05年開始，金英敏已經是公司的代表理事，最重要的是，他是親李秀滿的，李秀滿可以通過他執行自己的意願。
今天表仁峰把金英敏叫來，說是要看一下他負責的少女時代的策劃案，金英敏把報告拿來，表仁峰看了半天，卻不予置評。
金英敏不知道表仁峰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表仁峰跟個彌勒佛似的，整天笑眯眯的，誰也不得罪，社長幹到這份兒上，說實話金英敏覺得挺丟人的。
表仁峰抬頭看了一眼金英敏，作驚訝狀：“哎呀！你看我，光顧著看文件了，英敏啊，怠慢了！”
“沒事，社長，不知社長要少女時代的報告，是有什麽安排嗎？”
“那倒不是，這是你負責的項目，成績不錯，我怎會貿然插手，叫你來是有別的事情，你先看看這份邀請函，我再看看少女時代的報告。”說罷，表仁峰遞給金英敏一份傳真。
金英敏接過來一看，邀請函的發起人是韓國文化部，邀請S·M的負責人參加幾天後舉行的洽談會，商談月底演出的安排事宜。
“這沒頭沒腦的，什麽意思？”金英敏沒明白，月底的演出？這時節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活動啊！
表仁峰繼續低頭看文件，好不容易等他看完，金英敏忙出聲詢問。
“月底就是秋葉嘉年華，此次嘉年華，文化部是合辦單位，現場有表演，這次邀請了幾家公司，可能是商量演出機會的事情。”表仁峰解釋道。
金英敏激動不已！秋葉嘉年華的開幕式，那可不是一般活動，現場觀眾就不說了，全球通過電視和網絡觀看的，加起來估計有三千多萬人。
秋葉嘉年華往年邀請的藝人，全是國際一線大牌，不過秋葉有怪癖，請的全是搖滾樂隊，Metallica，槍與玫瑰，U2等等，金英敏實在沒想到，韓國文化部這麽大麵子，今年的表演能安排韓國本土藝人。
“社長考慮的是少女時代？”S·M藝人眾多，尤其兩個男團東方神起和SJ，此時正是如日中天，女子方麵又有寶兒在，怎麽說都輪不到剛出道的少女時代，金英敏沒想到表仁峰會考慮少女時代。
“嗯，畢竟玩遊戲的還是小男生居多，這不正是你這個組合瞄準的人群嗎？再說了，邀請函不止發給S·M一家公司，到時候競爭肯定很激烈，其他公司派出頂級藝人，咱們公司東方神起、寶兒都在日本，SJ去爭也未必爭得過人家，與其如此，不如把機會留給少女時代，畢竟女團這塊兒競爭少，機會還是很大的。”
金英敏快被這個幸福的餡餅砸暈了。
“先別高興的太早，具體情況還不知道，邀請函是文化部發的，秋葉那邊是什麽意思，現在還不清楚。”表仁峰怕金英敏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打擊他道。
“那就拜托社長了，不成也不要緊，畢竟這次競爭太激烈。”金英敏這才緩過勁兒來，一想也是，秋葉出了名的‘不搖滾就死’，嘉年華弄得跟搖滾音樂節似的，誰知道人家怎麽想？
“恩，少女時代的策劃案我也看了，這幾個女孩確實不錯，值得公司下大力氣，我會努力爭取，你讓她們繼續努力吧！”表仁峰勉勵了金英敏一番。
金英敏回到自己辦公室後，還迷迷糊糊的，他不明白，表仁峰吃錯藥了？李秀滿看他不順眼，他會看不出來？自己虎視眈眈盯著他的位置，他個老狐狸還賣好給自己？他有病？越想越覺得怪異，實在坐不住，金英敏起身去李秀滿辦公室。
李秀滿聽了也很是不解，不過他人脈廣，當著金英敏的麵，打了幾個電話，打完電話李秀滿也糊塗了，準確的消息沒有，但是都在傳，說文化部此次開會就是為了秋葉嘉年華的表演機會。
李秀滿比金英敏更懷疑這裏有貓膩，他知道很多金英敏不清楚的消息，前段時間，秋葉把韓國電競協會給強拆了，韓國電競協會是文化部的幹兒子，他聽說文化部副部長崔鵬道為了韓國電競協會親自站台，結果被秋葉的CEO給罵了出來，這事沒傳開，但消息靈通的都知道。
而且李秀滿還聽說，秋葉尋找下一任合作夥伴的事情，並不順利，文化部一直在從中作梗。類似的小道消息還有很多，基本可以確定，文化部跟秋葉尿不到一個壺裏。
秋葉嘉年華對秋葉來說，是一年一度的大事，秋盟年度決賽、新遊戲發布、粉絲活動等等，都在嘉年華上舉行，韓國文化部哪來的底氣能從秋葉那裏爭取到這麽好的演出機會？
李秀滿把這些分析講給金英敏聽，金英敏聽完也覺得不可能。
“先不用管，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盯緊表仁峰就行！”李秀滿囑咐金英敏。
“那少女時代怎麽辦？表仁峰不會是憋著使壞，想坑少女時代一把吧？”金英敏擔心地問道。
“不會，表仁峰不是那樣的人，雖說我不喜歡他，但他這幾年確實做得不錯，他也是公司的老人，懂得輕重，關上門怎麽爭都行，對外的時候，他不會做出有損自家利益的事，不過機會好不到哪裏就是了。”李秀滿其實很器重表仁峰，如果他肯站在自己一邊，也不會想著把他弄下台。
第二天一早，金英敏剛到公司，便被表仁峰喊去，倆人直奔文化部。
到了文化部一看，好家夥，十幾家娛樂公司的社長都在，三大公司的另外兩家，YG和JYP甚至是老板親自到場。
除此之外，還有幾家韓國遊戲廠商的高管，最神奇的是，三星電子的專務李成漢居然也在座。
橢圓形會議長桌，主席位置坐的是文化部副部長崔鵬道，就是傳說中，被米婭噴了一臉的那位，他正介紹著此次會議的目的。
桌子上沒金英敏的座位，他坐在表仁峰後方，留心聽著。聽了半天，金英敏忍不住苦笑，什麽狗屁秋葉嘉年華表演？文化部這幫狗官可真他媽能扯淡。
崔鵬道還在講侃侃而談，表仁峰回頭和金英敏對視一眼，表仁峰低聲罵了一句：“艸！”金英敏還是頭一見表仁峰罵人，嚇了一跳，表仁峰老好人一個，如今連他都罵髒話了，可見崔鵬道講的事有多操蛋。
崔鵬道講了半天，在座的人都明白了他打的什麽算盤，他打算趁秋葉嘉年華在首爾舉行的契機，辦一個韓國遊戲節，地點也在奧林匹克公園，那裏麵積夠大，秋葉隻占了最大的體操館，以及體操館附近的一些露天地塊，崔鵬道打算把剩餘的場館利用起來，更無恥的是，計劃中，韓國遊戲節早秋葉嘉年華一天開始，晚人家一天結束，不明真相的人，還真以為韓國遊戲節包括了秋葉嘉年華！到時為了秋葉嘉年華而來的世界各地玩家非常多，崔鵬道此舉擺明就是占秋葉便宜。
崔鵬道也道出了邀請各位前來的目的，是為了商議遊戲節開幕式表演的事，遊戲節初創，沒什麽名氣，隻能靠明星藝人來吸引眼球。
聽完崔鵬道的計劃，所有娛樂公司的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昨天他們收到的傳真語焉不詳，百般打聽，得到的消息，都適合秋葉嘉年華有關，大家還佩服文化部神通廣大呢，來之前，都做好了打破頭的準備了，如今真相大白天下，一切都是崔鵬道放出的煙霧彈，狗屁韓國遊戲節的表演機會，誰他娘稀罕啊？大家都被崔鵬道涮了，可沒有人敢翻臉，誰叫文化部是這幫小媳婦兒的婆婆呢，一肚子氣也隻能忍著。
對這個遊戲節，比較熱心的還有眾多本土遊戲廠商，韓國從2000年開始，決定大力發展遊戲產業，現在韓國注冊的遊戲設計和運行公司，將近450家。韓國遊戲業發展迅猛，尤其在網絡遊戲方麵。但是麵對秋葉這種巨無霸，韓國廠商都有些無力。如今能借到秋葉的東風，自然十分興奮。
崔鵬道手筆很大，還拉來了三星電子做讚助，今天在場的除了崔鵬道外，地位最高的就屬三星電子的專務李成漢了。
其實遊說三星電子倒沒花崔鵬道什麽功夫，崔鵬道一提計劃，三星電子便欣然應允。
三星電子是世界上最舍得在營銷上花錢的公司，每年花在各種廣告、推廣上麵的費用高達幾十億美元，三星營銷手法多種多樣，從2000年秋盟成立初始，李成漢就看中秋盟，當時還是普通理事的李成漢，看出秋盟前途光明，他主動要求和秋盟合作，沒想到熱臉貼冷屁股，秋葉理都不理。
後來秋葉選了戴爾，李成漢一開始以為三星公關不到位，可仔細打聽才知道，戴爾出的價碼還不如三星呢。
李成漢始終沒有放棄，合作夥伴做不成，那讚助秋葉的賽事總可以吧？沒想到秋葉仍是一口回絕，李成漢幾次三番提高報價，秋葉死活不同意，李成漢受了一肚子冤枉氣！
現如今，李成漢成了三星電子的專務，主管三星電子的營銷，權利更大了，這次秋葉嘉年華在首爾舉辦，李成漢想著總該輪到三星了吧？在韓國這一畝三分地，你秋葉想繞過三星？門都沒有啊！
沒想到這次秋葉更絕，沒等三星張口，主動邀請LG讚助，這可把LG樂壞了，天上掉下個大餡餅，樂嗬嗬地和秋葉達成意向，成了本屆嘉年華的讚助商。
三星總裁李健熙因為這事，狠批了李成漢一頓，差點讓他滾蛋，李成漢算是恨上了秋葉，這次崔鵬道一牽頭，他比那些遊戲廠商還積極，今天開會，按說李成漢不用親自到場，可他不放心，非要來看看！
崔鵬道介紹的差不多，會議繼續進行，他一一詢問在座的各娛樂公司負責人，看能派出什麽藝人，崔鵬道態度很明確，他要求各公司派出頂級藝人，把這次遊戲節，當成夢想演唱會來辦。
S·M公司作為業界龍頭老大，第一個被崔鵬道盯上。當崔鵬道聽到表仁峰說出‘少女時代’時，愣了好久，少女時代是什麽組合？難道他話沒說清楚？
“貴公司的東方神起還有寶兒呢？”崔鵬道臉色變了。
“實在不好意思！東方神起正在日本準備演唱會，實在沒有檔期，至於寶兒正在錄製新單曲，也沒辦法成行。”表仁峰仍是頂了回去。
金英敏坐在後麵，臉都白了，心裏罵道：“媽的！表仁峰你是缺心眼還是怎麽的？這個時候崔鵬道對著幹！”
崔鵬道連說兩個‘好！’字，繞過表仁峰，盯上了JYP的老板樸振英，樸振英也直嘬牙花子，現在JYP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當家巨星Rain剛剛離開公司，新人也沒幾個有出息的。
樸振英本想說WonderGirls來著，這是JYP年初推出的女子組合，不過看表仁峰說了少女時代後，崔鵬道跟他媽被**似的表情，就知道這時候說WonderGirls，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事情來得太急，我也沒問下麵檔期如何安排的，崔部長既然說了，無論要誰，我保證到時候把檔期安排好，隨叫隨到！”樸振英隻能先含糊過去。
崔鵬道對樸振英的上道很是滿意，又看向YG的老板楊賢碩。
楊賢碩也鬱悶，不過有樸振英珠玉在前，他有樣學樣，表態自己公司的藝人隨便挑！
結果一圈下來，除了表仁峰“不識好歹”之外，其他公司全部鼎力支持。
於是，表仁峰更礙眼了，崔鵬道不陰不陽地丟下一句話：“表社長，既然貴公司的藝人這麽忙，那這次就不麻煩了，那個什麽少女時代，也不用來了。”說罷，又跟其他老總聊了幾句，起身離開。
金英敏臉色蒼白，跟著表仁峰出了文化部，路上實在沒忍住，也顧不上什麽尊卑，直接質問道：“社長！你到底怎麽想的？這不是把公司往火坑裏推嗎？崔鵬道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回去再解釋，估計李總監也得到消息了，省得我還要解釋兩遍。”表仁峰表示。
金英敏心說：“正好李秀滿找你把柄呢，你走了步臭棋，公司倒黴不倒黴，我不知道，你肯定是要倒黴了！”想到這兒，金英敏心情好了不少，他今年才三十七歲，馬上就要成為韓國最大娛樂經紀公司的社長，一想到這兒，他就躊躇滿誌。
表仁峰今天這麽做，也是事出有因，他生性小心，習慣背誦各種英雄譜，前段時間米婭被媒體熱炒，他看到米婭的照片後，覺得眼熟，想了半天終於想起在哪見過。
S·M公司從2001年開始和日本艾回合作，寶兒在日本的一切事宜都由艾回打理，表仁峰當時沒少往日本跑。
艾回有項傳統，每年舉辦股東大會匯演，由旗下藝人表演，從大股東到二級市場上買了艾回股票的小股民都可以來看，表仁峰那年作為S·M的代表出席。
在會上，他看見艾回的社長鬆浦勝人全程陪著一位二十出頭的白人女子，就是米婭，經過打聽，表仁峰得知米婭是美國五大經紀公司之一UTA的代表，UTA入股艾回，是第三大股東。
米婭四年前進入的秋葉，此前，她一直在UTA工作，她父親是UTA的創始人鮑爾·班尼迪克。
表仁峰算是知道了米婭這麽一號人，也記住了米婭的臉，六年過去，米婭變化挺大，再次在報道中看到米婭，表仁峰覺得眼熟，認了好久才認出來，而且他也奇怪，米婭怎麽從一家經紀公司的代表變成了秋葉的CEO、秋盟的總裁？
今天的文化部會議上，表仁峰之所以拒絕也是為了避免觸怒米婭，艾回現在是S·M第二大股東，公司的東方神起和寶兒等人在日本還要依賴艾回，還是不要招惹艾回的大股東為妙。
回到公司，表仁峰想找李秀滿解釋，被告知李秀滿正忙，他回到自己辦公室，剛坐下，卻得到通知，過半個小時去會議室開會，表仁峰頓時感到不妙。
會議準時開始，一看在座的人，表仁峰心裏一咯噔，能來的股東都來了，大小理事坐滿了整個會議室，李秀滿黑著臉坐在主席位，那張臉本來就黑，現在都快成鍋底了。
表仁峰心裏苦笑，他知道李秀滿想撤了他，把金英敏頂上去，他一直小心翼翼，沒想到今天這件小事，李秀滿卻趁機發難。
表仁峰看向其他幾位平時跟李秀滿不對付的股東，一個個全都轉過頭去不敢看他，他明白大勢已去。
李秀滿剛聽到表仁峰在文化部的表現時，也是氣得火冒三丈，不過轉眼他就反應過來，這是個機會！剔除表仁峰的好機會！
李秀滿畢竟是公司的最大股東，回到公司大半年，悉心經營之下，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所需要的隻是一個由頭，今天表仁峰的行為勉強能算的上，雖然這個理由比較牽強，李秀滿卻不想再等了，果斷召開臨時股東會議，逼表仁峰下課。
李秀滿也不說話，隻是黑著臉，自有馬前卒替他開口，一名代表咳嗽兩聲，開始長篇大論，沒幾句就扯到表仁峰今天的所作所為，得罪了文化部官員，在他嘴裏簡直成了十惡不赦的罪行，最後的意思，希望表仁峰自己請辭，這樣他麵子上也好過，這位代表一臉“替你著想”的表情，結束了自己的講話。
表仁峰形神蕭瑟，鬆了鬆領口的領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環視在座的大小理事。
“李秀滿，我也是跟你一起創業的老人吧？這麽多年，我沒有絲毫私心，為公司竭盡所能，這點你承認吧？”表仁峰直呼李秀滿名字，連敬語都不用。
李秀滿聽著直皺眉頭。
“02年你出走美國，公司股價1500，04年我從你親信許大信手裏接任社長，公司股價1600，時至今日，公司的股價5500，我說的可對？”
“感謝你為公司做的貢獻。”李秀滿清了清嗓子說道。
“你離開時，公司能拿的出手的藝人隻有寶兒，如今東方神起成了韓國第一男團，在日本也風頭正勁，SJ在我手裏發展壯大，我不知道我哪點做的不合你的心意，非要把我踢走才肯罷休！”表仁峰聲音越來越高，他是準備撕破臉了，他不甘心，他殫精竭慮為了S·M，換來的卻是這個結果，更可笑的是今天開會的理由，他為了公司不惜得罪崔鵬道，沒想到被李秀滿當成把柄攻擊自己。
“你年紀大了，是時候讓年輕人頂上了，我自有我的規劃，還輪不到你來對公司說三道四！”李秀滿毫不客氣地駁斥道。
“說到底，還是礙了你的眼，也罷！我可以走，但是想讓我主動請辭，那不可能！投票吧，也別提罷免之類的提議，直接開除我，我倒是想看看，我辛辛苦苦這麽多年，換到的到底是些什麽？”
表仁峰豁出去了，在座的理事都沒想到這麽一個老好人，會有如此決絕的一麵，尤其是李秀滿，他跟表仁峰隻是經營理念的分歧，今天隻是逼他主動請辭，這樣大家臉上都好過。現在看到表仁峰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意思，李秀滿也很意外。
“好！我成全你，我現在提議，解除表仁峰的一切職務，並開除出公司，大家可以投票了！”對於表仁峰，李秀滿多少有些惋惜，不過這是他的公司，還輪不到外人撒野，李秀滿第一個舉起手。
其他股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也都舉起了手，大家都知道表仁峰這麽一鬧，是保不住了，大勢已去，如今不如順了李秀滿的心意，讓他欠大家個人情，過段時間公司中層洗牌，也算多點優勢。
隻有艾回的代表沒有動彈，如此重要的決定，他需要向日本總部請示，不過即使他不同意，投票也已經通過，表仁峰出局已定。
表仁峰看著平日裏跟李秀滿勢不兩立的那些股東，嘿嘿冷笑，他現在更恨這些人，是他們把他推到前台，對上李秀滿，如今卻又棄之如履。他對著那些人狠狠啐了一口，起身離開。
“李秀滿，你會後悔的，這不是氣話，真的！你會後悔的！”表仁峰留下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