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嫁給我,好嗎?”
多少女子此生最期盼的場景此刻在寧夏的麵前上眼,而寧夏,正語塞,眼角的淚水用手背怎麽抹都抹不幹淨。
“寧夏....”
方時佑一步站起來,衝到寧夏身邊,將淚流滿麵的寧夏緊緊的抱在懷裏。
“寶貝兒,我在跟你求婚呢...寶貝兒,別哭....”方時佑抱著寧夏,幾乎想把自己的一生都給她。
“方時佑....”寧夏擦著眼淚,唔噥喚著方時佑。
“嗯?”方時佑溫柔的應者,那隻在寧夏肩膀上的手掌,悄悄的躍上她的臉頰,幫她擦著眼淚。
“我沒哭,是那東西閃到我的眼睛了,我眼睛疼....”寧夏口是心非的說著,卻在沒有鑽戒耀眼的時候再一次淚流滿麵。
求婚了嗎?方時佑跟自己求婚了是嗎?這場沒有結果的感情是要有一個結局了嗎?
寧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因為隻有夢裏,經曆了千山萬水的愛情才會有好結果。
方時佑聽著寧夏的話,心裏一酸,默不作聲的低下頭,輕輕的吻著寧夏的臉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他知道,她受苦了,他知道她所選擇的放棄,無異於將生命中的所有美麗硬生生的從身上剜去。同樣的離別,她的苦卻比他的更痛,更絕望。
長久的擁抱,這一份慰藉來的雖遲,卻並不算太晚,她還沒有成為別人的新娘。
方時佑再次單膝著地跪在寧夏麵前,把掌心裏的禮盒端在身前。
“寧夏,給我一個用一生守護你的機會,好嗎?”
寧夏的目光裏再次閃爍,輕輕的吐出一個‘好’字。
一聲輕輕的應答,卻似乎用了寧夏平生最大的力氣,愛情的果實太重,重的需要她用一生來品嚐。都說嫁人是女人最大的賭注,寧夏知道在這場博弈中,她不會輸。
方時佑輕輕的抓過寧夏的手,將鑽戒套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那一刻,鑽石璀璨的光華似乎映亮了這昏暗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寧寧,你知道我等這一天有多久了嗎?”
寧夏永遠也不會知道方時佑從多早之前就開始搜尋裸鑽和戒指設計稿了。他就是這樣的男人,喜歡把一切深深的藏在心底,喜歡,喜歡用最深沉的方式表達他最濃烈的愛意。
寧夏搖頭。她靠在方時佑的肩頭,“但值得高興的是,你等到這一天了不是嗎?”
看著自己指尖的晶瑩,寧夏心頭一陣溫暖。在自己都不敢確定的結局麵前,方時佑始終比自己堅定,也比自己想的更長久。如果沒有他的如此堅持,想必兩人早就天個一方,就算自己還在D城,隻怕也是咫尺天涯。
求婚的成功的喜悅與被求婚的甜蜜讓寧夏和方時佑都迷了心竅,他們隻顧著自己的衷腸互訴,卻把一不知二不明的寧夏父母忘在了腦後。
眼見著媳婦兒要抱回家了,方時佑就開始嫌醫院的病房不吉利,要拉著寧夏去自己的酒店。寧夏本想說不去,可後來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在跟方時佑說什麽去不去、好不好的,到頭來還不是要被他收拾的更慘。
寧夏跟著方時佑,紅著眼睛,腫著臉,一副可憐相。大堂的值班經理看見寧夏這樣,就問寧夏需不需要冰塊。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寧夏此刻才想起來自己的這張豬頭臉,一邊點頭說要冰塊,一邊提起膝蓋衝著方時佑的屁股就是一下。
方時佑大囧,一把把寧夏製住,摟在懷裏,千般萬般好的哄著,“我的小乖乖,都是我錯了行不行,我給你揉揉,我給你吹吹。”
大堂值班經理看著這位來頭不小的‘貴客’低聲下氣討巧別人的樣子,也是醉了。天曉得方時佑剛入住的那天也是他值班,看著這個全身寫滿‘我非善類’的顧客,著實也是提著膽子伺候。但今天,跟著身邊兒這姑娘,就成了‘狗使得’奴才樣,被人踢了還得賣好臉。
“誰要你吹,誰要你揉,你以為你是神仙啊,吹吹能管用嗎?吹吹能好嗎?你怎麽不讓我打你一拳呢!”
明明是自己‘舍身救情郎’,最後也成了他方時佑的錯。剛剛從冰天雪地回到陽春白雪的寧夏是能耍賴就耍賴,她也明白,除了方時佑,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這樣的忍她,容她。
“你打,你打,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這邊兒臉,這邊兒臉,都隨你。”方時佑拎著寧夏的手,一會兒衝自己的左臉,一會兒衝自己的右臉,那眼裏眉間的討好,賤性到了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兩人你儂我儂了進了房間,不多時客房服務就送來了冰塊。方時佑讓寧夏躺在**,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包了冰塊給她敷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聊著聊著,寧夏就沒了回音。方時佑仔細一瞧,他的小寧寧,已經睡著了,傻傻的呆呆的,嘟著一張嘴,就這麽睡著了。
方時佑笑了。他俯身,鼻尖貼著寧夏的鼻尖,無限近距離的看著寧夏,然後無比安心的笑了。
除去衣服,擁著這具柔軟的身子擠上床,頭一粘枕,方時佑懷抱著溫暖就睡著了。
他也累了,找她找的太累了,好在,找到她了,他也能安心的睡了。
兩個人一覺睡到了天大亮,又在被窩裏卿卿我我了好一陣子才起床。方時佑一臉饜足,寧夏一臉怨氣。
定了早餐,寧夏洗完澡出來,早晨剛剛送進屋,方時佑一臉諂媚的招呼她過來吃飯。寧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獨自吃粥。
吃飽喝足,方時佑就說要領證,拉著寧夏就要奔民政局。此刻寧夏才想起來方時佑壓根兒連自己爹媽都沒見過自己就‘一腔熱血’的答應了他的求婚,如今說要領證,可方時佑連自己爹媽那關還沒過呐!
寧夏心裏犯了難,畢竟自己媽媽不喜歡方時佑,而且,自己之前已經說跟方時佑分手了....
“結婚?不見家長結你個大頭鬼啊!”
一句話,讓方時佑如夢方醒。是啊,自己這光上趕著找媳婦兒了,可是嶽父嶽母還沒搞定呢。
“去哪裏見,寧寧,我們去哪裏見?”
等寧夏的一句話,等的方時佑心焦,而自己的疏忽已經讓自己措手不及了。
寧夏往門口走,白了方時佑一眼。方時佑卻一步上前,捧起寧夏的小臉兒。
“寧寧,你說,我,我們是不是要先去你家,還是...”
上過太多談判桌的方時佑,第一次這樣束手無策。他看著自己這還沒吃到嘴裏的準媳婦兒,再想想素未謀麵的嶽父嶽母,心裏一陣打鼓。方時佑抱著寧夏,不停的說好話
抱了沒多久,寧夏就把方時佑捶開了。她渾身到處都有氣,愛怎麽拿他撒氣就怎麽拿他撒氣。這個臭男人,就知道哄自己,是吧自己騙了,可自己爹媽呢?寧夏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交代了。
“小姑奶奶,又怎麽了?”方時佑撇嘴,寧夏卻恨道,“還去不去了,不去就算了,也不看看幾點了!”
大中午的,正是個飯點兒,感情他倆剛才吃的那是‘brunch。’
下意識,方時佑看了一眼手表,“去,去,在哪裏咱都去,幾點咱都去!”
寧夏猶豫了半天,才摸出了手機,懷著萬分忐忑的心態給家裏去了電話。家裏的座機沒人接,顯然,寧夏這個‘回了家就沒地位’的姑娘,被爹媽給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