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虛假的空間
晚上在車站等車d市的時候,楚千秋把從老楊那裏拿到的小賬本給了孟醒。孟醒拿過,隨便翻著“給我幹嘛?”
“老霍認識趙承宗。”
“恩?”
“據說早些年的時候,有人找老霍要過三生石,老霍去鬼街找的時候,認識了趙承宗,才知道他一直都做這些生意,於是把那個人介紹給了趙承宗。”
“你說的那個人?”孟醒問著,翻看著賬本。
“據說叫童鄒衍。”
“童洛的父親?”孟醒看著楚千秋問道。
“你是記得還是早就懷疑了?”楚千秋驚訝地說道。
“我知道他和趙承宗買過三生石,不過不知道和老霍也有點關係。”說著孟醒把賬本遞給了楚千秋。
“你打算怎麽辦?趙承宗似乎賣出去不少。”
“要是收藏的話,花錢就能買回來,要是隻是在找三生石的話,更簡單。”孟醒聳聳肩看著楚千秋“不過你為什麽要和我說?洛生不是也很想要三生石嗎?”
“我也會告訴他的。”楚千秋把賬本收好笑著說道“那你知道鬼市的成因嗎?為什麽在那裏可以買到那些古董甚至是三生石?”
“那猩能隻是仿冒品。”孟醒說著,皺了皺眉,“不過卻是完全一樣的仿冒品。”
“不可能吧。那些買古董的可不是傻子。”
“不是說他們是假的,那些是真的,不過是根據意識再次創造的。”說著孟醒撇撇嘴,仔細想著措辭“我也說話不清楚,隻能是個大致的猜想,具體的事情,冥界在找人調查。我聽白無常說,去那裏蓉奪魄劍的鬼差,使用了摧毀空間的咒印。”
“這有這麽了?不該摧毀嗎?”
“這個世間的空間怎麽可以被摧毀?一處毀掉,肯定會有地方受牽連的。而陰君敢隨便就毀掉,肯定是因為那個地方是不該存在的,或者說那是個虛假的空間。就像那次我們遇到的鏡麵空間一樣,也許那個鬼市隻是我們的世界在某個時間段所形成的鏡麵世界,而那裏的那些古董可能也隻是一些曾經有過的東西的鏡像而已。”
“你是在說物質世界和反物質世界嗎?”
“不,那隻是我們這個世界某個時間段的一個鏡像,他是不會隨著我們這個世界改變的。”
“那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不是全部被複製了嗎?”楚千秋有些震驚地說道“那後果是不是很嚴重?”
“那樣的空間有很多的……”孟醒打著哈欠說道“不過那裏本來和我們的世界應該是不相通的。所以要是嚴重的話,去那個世界的方法流傳出去才是最嚴重的。”說完孟醒狠狠地歎了口氣“為毛和人間稍微沾點邊的事情我都要參與……”
楚千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也許你可以順道查一下。”
“啊……?”
“你不是在找老殘雲遊手劄嗎?老楊告訴我,老霍找到那個進入鬼市的方法似乎就來源於‘老殘雲遊手劄’”
第二天楚千秋從洛生的辦公室回到了事務所,看著童洛的位置,又看了看高曉麗。高曉麗瞪著他說道“拜托,他不來你們怎麽每個人都來問我做什麽……”
“寵物丟了當然要找主人。”楚千秋理直氣壯地說著。然後往高曉麗桌子上丟了一份文件,自己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了地上的行李袋“我去送貨了,回來說。”
高曉麗看著文件。喊道“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楚千秋說著便出去了。那份文件是洛生下令調查童鄒衍的內部文件,隻有高曉麗有權參與,洛生是不會放棄三生石的。
一個小時之後,楚千秋坐在咖啡店裏,看著對麵的丁雪晴。
“原來楚先生喜歡在咖啡店談生意啊?不過這裏似乎不大適合交接古董。”丁雪晴笑著說著。
“沒什麽,據說以前王太太收貨的時候就喜歡在咖啡店。”楚千秋說著,看著丁雪晴臉上稍縱即逝的驚訝笑了起來“我隻是隨便說說。”楚千秋現在明白,很所事情自己根本沒有仔細調查過,關於他們夫妻兩個究竟怎麽做生意的,也隻是無意中聽童洛說的,可是童洛自己也是道聽途說的。有些事情其實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麽稱呼您?”
“丁雪晴。”她笑著說著,神色再沒什麽變化“我現在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的。”
“您比我想的坦然的多。”
“因為沒什麽可威脅我的,即便你是天師也無可奈何,我現在就是丁雪晴,從契約成立的時候便是了,要怪的話隻能怪他們太貪心,不過這個女人算是可憐人,為了滿足自己的老公,不停地賺錢,也願意去鬼市找我交換,所以我算是幫她報了仇了。”
“王煥發瘋也是你做的?”
“沒有,沒那個必要,我想那是他自己的因果吧,也許他曾經和那個簪子的主人有些故事也說不定。”丁雪晴說著,語氣裏難得地帶著些感慨或者說是傷感。
“那你為什麽會找到我們?”
“是他找到啊。我沒有,我隻是順水推舟,我想,也許你們可以幫我找到那個賣貨的,然後找到這些古董,現在的我進入鬼市隻能進行交易了。不過我以為那個賣貨的出事了才沒有來送貨,不過看來你們是見麵了。”
“他是出了點事,不過腦子還是挺好使的。但是我第一次懷疑你是因為你身上的氣息,那些古董,或者去過鬼市的人,身上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息,可以你沒有,但是現在這個問題我有點想不通了。”
“為什麽我來自那裏卻沒有?”丁雪晴一笑“因為我不會再和那裏發生任何關係了。我現在還活著呢。”
楚千秋想著她的話,然後點點頭“你說的對。”說著他把行李袋放在了桌子上“那為什麽你還想要這些。”
“人總是有割舍不下的東西。”
“抱歉,那個簪子恐怕有些無能為力了。”
“沒關係,也許那裏有王煥的故事,算是給他的禮物吧。”
楚千秋聽著有些失語,卻有些悵然,“是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對,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無論過了多少年月你都不會忘記。”
楚千秋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鬼市為什麽會存在?你又為什麽會去鬼市?”
“我不知道,那太久遠了。”說著丁雪晴的眼神有些迷離起來,笑漸漸消失“久遠的我都不記得,隻記得似乎有人說,在那裏有一個重回陽間的機會。我一直在那裏等著,我要回來找一些東西。”
孟醒站在小區裏,看著樓上那戶人家窗戶上貼著的招租啟事,那個是徐子新以前住的地方,不久之前孟醒來過,之後就差點去吃牢飯了。現在看十有是盧安做的,那麽他也許就是那個房東,反正他一直和徐子新聯係,也不差提供個房子,孟醒拿出一張照片上了樓,敲開了徐子新家對麵的門。那個人還在。
男人叼著煙開的門,看著孟醒有些迷惑“你是?”
“你有對麵房東的聯係方式嗎?”
“啊,那上麵不是寫著呢嗎?”
“有點看不清了。我想著您是不是知道?”
“哦,有啊,等著啊。”說著拿出手機翻了一會。然後指著一個號碼“就這個,你記一下吧。”
孟醒看著號碼和名字,是個陌生的名字。孟醒笑著記下,然後拿出照片,是一張班級集體照,指著其中一個人問道“您認識這個人嗎?”
那人狐疑地看著孟醒,但還是看了看照片“咦,這不是樓上那個酗嗎?你找他啊?”說完還有些八卦地看著孟醒。孟醒隻能幹笑兩下,揉了揉頭“嗬嗬,差不多。”
盧安住在樓上,那麽事情也能說通,在文學院打聽確實聽說他是住在校外的,那他是不是隨時隨地和徐子新一起搬家,如果他們離得這麽近的話,為什麽好要經過石先凱傳話……這個似乎一直都是邏輯矛盾吧……
孟醒想著看向樓梯,也許這個可以說明這個鄰居和徐子新沒有關係,那關於老殘雲遊手劄的事情應該也是真的。
孟醒笑著和那個人說了幾句,那個鄰居腦袋也不知道裝的啥,一個勁地向孟醒介紹盧安,不過最後說道“就是這兩天沒見了。”孟醒笑著說“也許是有事吧。然後看著他礽在地上的煙蒂“黃鶴樓?”
“恩,好這口……”
孟醒記得黃河口的煙嘴很特別,以前楚千秋說過。
她道了聲謝,看著那人進屋之後,自己上了樓上,幸虧開鎖的技術明顯變好,進去倒也很輕鬆。隻是裏麵的東西讓孟醒倒是有些失望,除了基本的家具基本什麽都沒有,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子。孟醒翻著桌子上的堆著的書,最後翻出了兩本書,“老殘雲遊手劄”,很殘破的樣子,孟醒小心地翻開一本,很無語地看到了d大圖書館的章子,一臉無奈,果然很多事情一下子就錯過了。她又看了看另一本,應該不是圖書館的,是不是就是徐子新那本?
她想著把書放在了包裏,打算回去看看,也許可以找到盧安為什麽要去鬼市,又為什麽會讓自己活這麽久,要說她想複生孟闌珊的話,隻是要自己的身體,早就可以動手了。
一個故事結束的時候,另一個又會開始,這個世界從來不缺故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
第三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