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令德聽見徐老這麽說,再看到周圍人的改變,急忙看向聖上,心中一片焦急。
他急忙說,“聖上,臣說的字字屬實!”
“李氏同臣夫妻多年一直不和,兩廂分府,生下李虞就沒管過,都是找的嬤嬤,曾在小時候,還將李虞摔在地上。”
“隻不過被我及時發現,當初隻當是她來壽邱,心情不好,這事便也過去了。”
“隻是沒想到啊……”
衛令德說到這裏,好像整個人都顫抖不堪,令人看起來,都無比動容,一個中年男子,說起逝去的女兒,竟然也是硬生生的白了發。
他流下淚,哆哆嗦嗦的繼續說,“就在李虞生辰的時候,李氏身邊的錢嬤嬤親自殺了李虞並將她退下池塘。”
“可憐我的虞兒啊……”衛令德捂臉痛哭,整個大殿都陷入了死寂。
更有不少心善的大臣忍不住抹淚。
徐老咬著牙,咯吱咯吱的作響,恨不得殺了衛令德!
“表妹她……”聖上方才隻是看到折子上簡單的話語,就氣的發抖,現在聽到這些細節,不知怎麽的,他胸口一陣沉悶,腦海裏閃過曾經李虞小時候模糊的影子,心中微痛。
“衛大人說的這些可有證據?”魏鈞抬起眼睛,沉沉的說道。
衛令德愣了一下,趕緊點頭,將懷中藏的另一份東西拿出來,“這是當初錢嬤嬤死前說的證詞,是壽邱刑部下來的大人親自寫的。”
“還有……”
他看著聖上,“當年照顧李虞的嬤嬤我也找到了,她一直都是壽邱府的老人,那次出事之後,李氏就想將她發賣,是我於心不忍,才將她留下來。”
“她一直跟在蘭夫人身邊伺候著。”
“此刻她等在外麵,聖上若是允許,便可傳她進殿問話。”
眾人看向聖上,聖上坐著,沉思了一會兒,目光微微抬起,與魏鈞的目光相互看了一眼。
隨後,他招了一下手,吩咐了一句,“將人帶進來。”
李公公連忙應下,迅速的走出去,將一位嬤嬤領了進來。
嬤嬤一直未見過如此宏偉的建築和貴人,她嚇得連忙跪下來,顫顫巍巍的將當年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甚至,她還呈上一個物證,正是當年刺殺李虞的珠釵,李虞被撈起之後,她偷偷拔掉的,所以這些年,錢嬤嬤一直以為東西已經沉在池塘底不見了。
可哪知,這個物證早晚有一天會重見天日,罪孽也會如期而至。
“聖上,小公主死的冤枉啊,李氏和錢嬤嬤狼狽為奸,不止侮辱公主的屍首,還將她燒死,連屍首都沒有了。”
“求生生,求求聖上為小公主討回公道吧!”
“李氏心腸歹毒,不配為母啊!”
“聖上!”
衛令德也落下淚,同嬤嬤一起磕頭,這下殿內寂靜無聲,連徐老都一時無法爭論。
李公公看了眼聖上的臉色,低頭勸了幾句。
聖上說了句,李公公將嬤嬤帶了下去,魏鈞使了個眼色,出去之後,趙擎派人守著嬤嬤,以防有人殺人滅口。
魏鈞走上一步,對著聖上說,“既然衛大人的證據確鑿,聖上該如何?”
聖上閉上眼,無比失望的歎了口氣,“將長公主喚來。”
“聖上!”
徐老止不住上前一步,將長公主喚來,豈不是要與衛令德對峙,更重要的是,聖上怕是已經認定了李氏的罪。
這可如何是好?
“李公公。”魏鈞根本不管徐老的話,他直接幽幽的盯著李公公,“長公主此事關鍵,還需李公公勞煩。”
李公公點了下頭,走了出去,迅速去了公主府。
李氏本在衛瑄那個小兒死的消息,卻沒想到等來了李公公,還未說幾句,便被宮裏的侍衛帶著進了宮。
“李公公,你這是做什麽!”
“你竟敢挾持我?我要告訴聖上!”
李公公一向溫和,自從聽到衛令德的話後,再看到此刻無比猖狂的李氏,連賠笑都沒了,直接止住了笑,壓低了聲音,“長公主若是想要抗旨,也得看能不能受得了聖上的責罰。”
“你個狗奴才!”李氏怒急,指著李公公大罵起來,“閹狗竟敢對我無力!”
“等我見了聖上,定要他扒掉你一層皮!”
“奴才等著呢。”李公公冷哼一聲,甩下了拂塵,直接示意個眼神,侍衛帶著李氏進了宮中。
不一會兒李氏就被帶進了大殿,看見這麽多人,李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是她一轉眼看見了徐老。
本來心慌的樣子,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她猛地撲向了聖上,跪了下來,“聖上!”
“你喚我前來,我怎敢不來,可這狗奴才竟敢挾持我!”李氏指著李公公,恨不得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