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蕭瑾喻正好出來,看見晚晚獨自站在家門口的籬笆門外,望著天空笑,就忍不住好奇過去看看。

晚晚是側著身望著天,蕭瑾喻正好能看見她側臉上那抹幹淨純潔的笑容,甜甜的還帶著一股清涼涼的感覺。

這種感覺看得人微醉,忍不住挪著步子要靠過去,接近。 “師父,您這一大早的在看什麽呢?起的夠早的呀,我可是親眼所見某人叫不開門躺倒就睡的。今日起這麽大早,好像不太符合您的風格呀?”

蕭瑾喻其實喜歡晚晚那甜甜的笑容,趕緊的像是一汪清泉,叫人忍不住想要捧起來。

可是輕輕一捧就會從指尖溜走,所以蕭瑾喻都是不敢觸碰的。

隻是雙目留戀的望著,望著望著就忍不住出神。一直看了很久,直到臉色微紅心砰砰亂跳才發現自己看入迷了,為了緩解尷尬才故作諷刺的說了這一句。

目光順著晚晚的目光看去。 這個時候鞭炮已經放完了,天空偶有幾縷煙影,但這些在蕭瑾喻眼裏好像沒什麽好奇的,不至於叫晚晚看的出神。所以又轉過頭看了看晚晚,希望晚晚能夠告訴自己,這都是怎麽回事。

晚晚沒好氣的鄙視了他一眼,然後才轉過身慢慢解釋早起的原因,“今天是陳桂皮的歸寧日。不過她很早之前就跟娘家脫離了關係,按理說娘家這邊跟她沒有關係了。

但是之前我見過那個陳桂,也就是她弟弟。她弟弟竟然主動求我給她說媒。看起來她弟弟好像很關心姐姐的事情。

但是為什麽在成親的時候沒有來呢?這麽看起來又好像跟姐姐確實是斷了關係。既然斷了關係為何還要多管閑事的張羅姐姐的事情。

這不是很矛盾嗎?你不覺得當中大有問題?我既然是媒婆,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連不該管的借錢問題都給管了。這些家事就更不會不管了。

另外還有一個題外話,之前我們從陳桂皮口中得知她的夫君是跟著七王爺做夥頭兵,但是確實死在京城。這就說明他去過京城。

一個夥頭兵去京城說明什麽?還不是給七王爺做飯?換句話說七王爺也去過京城。他去京城是為什麽,誰讓他去的,皇上嗎?為的什麽事情,跟他叛亂有沒有關係?這一切切的難道都不是問題嗎?”

晚晚慢條斯理的分析著,但一字一句都絕對的有道理。

這些話尤其是“七王爺”三個字,明顯觸及到了蕭瑾喻的最深處,他最關心的那部分居然被晚晚挖出來了。

但是這個晚晚怎麽知道七王爺的事情,自己好像沒跟她說起過呀。她怎麽忽然說七王爺了呢,她不是不愛多管閑事嘛。

蕭瑾喻覺得很意外,繃著臉,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晚晚,追問道,“你怎麽知道七王爺的事情?還有你好像很關心七王爺的樣子,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晚晚聽蕭瑾喻這麽急促在意的口氣,好像他才是跟七王爺有關係的人吧。

晚晚轉過頭,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環著腰,目光警覺的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

嘴裏解釋道,“我跟七王爺沒關係。不過我跟七王爺的手下有點關係。他手下金柱跟我是結拜兄妹,從他嘴裏聽過七王爺的事情。

不過沒在意,這不是聽到陳桂皮說其她夫君的事情之後才一不小心注意了一下。這個七王爺好像是個仁義的王爺吧。

因為我義兄這樣性子豪爽的人都非常敬佩他想來不是什麽壞人。隻不過如果一切都是按照我所推測的發展,而且我推測的沒有錯的話,那麽這個七王爺叛亂就是被人捏造。

當中應該就涉及到了皇宮裏頭的勾心鬥角還有朝廷官員是是非非。哎,又事一場浩劫啊。”

晚晚忍不住歎氣,腦海中忽然想到了秦始皇。

因為現在這個陷害七王爺的惡人這麽強大,這麽有能力,很可能會邪勝正,就跟秦始皇之後的兒子一樣。

公子扶蘇失敗,胡亥稱帝,天下大亂生靈塗炭。

晚晚感覺如果他們的本朝的皇帝駕崩的話,說不定他們也會麵臨這樣一場大浩劫,到時候自己不是很悲慘?

她可不想活在這樣的年代裏,而且自己又不懂武功,這要是被人抓了去還真的隻能任人宰割了,嗚嗚,不要。

晚晚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出了一聲冷汗,臉色慘白瑟縮著脖子,目光還有些呆滯和恐懼。

蕭瑾喻也陰沉了臉,但是目光卻更加堅定嫉惡如仇,雖然知道前途坎坷,但是他要為父洗刷冤情的心卻是實實在在的,任何困難險惡都阻止不了。

誰要是敢擋他,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再看看這邊這個可憐的小農女,蕭瑾喻忍不住心生憐憫,這也是為數不多的一次和和氣氣的跟她說話,寬慰,

“放心吧師父,真要是有那麽一天,我會保護好你的。不會讓你受欺負。”

晚晚冷哼,歪著鼻子,沒好氣的斜上眼看著蕭瑾喻,語氣裏帶著幾分諷刺,“哼,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嘛!將來要是你娶了媳婦,她能容忍你保護我嗎?再說了,生了娃家裏頭嗷嗷待哺,哪有時間理會我呀。我這個當師父的也就晾一邊咯。”

晚晚隨性而言,但是說完自己心裏頭一個咯噔,眼神忽然暗淡夾雜著些許憂傷,嘴角微微斜上勾露出苦笑。

她那哀怨苦苦的表情,明明很明顯卻還要故作冷傲,雙手環胸高挺著身子,好像不讓蕭瑾喻看見。

但蕭瑾喻分明看了個清楚,不知道為什麽,她這種苦澀的笑看的他心疼。

他還是喜歡晚晚那甜甜的笑容。這種苦笑蒼白無力,卻又隱隱的帶著不能靠近的刺芒,紮的蕭瑾喻心裏疼。

因為蕭瑾喻靠近了,本可以不靠近不必心疼,但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晚晚甜美的笑容,為了能一睹那芳容,他願意靠近她被她紮,隻要日後還能見到那些笑容,也就值了。

這些無形的刺雖然紮到心裏很疼很疼,可是一聽到晚晚那些冰冷卻也不無道理的言語,心裏頭就不舍得責怪,反而還有些憐憫。

不知道流淌著什麽,就融化了,然後一股酸酸澀澀還帶著微甜的感覺彌漫全身。

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竟然就脫口而出這樣一句話,“那我就保護你一輩子!”

說完,才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說了什麽,這張嘴感覺不是自己的了一樣,一點都控製不住。

蕭瑾喻當即臉一紅,目光不知所措的望著天,很想說些什麽圓回去,但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我,我是說我會保護你的。畢竟你是我師父嘛,保護師父是徒弟的職責。您放心吧。嗬嗬!”

蕭瑾喻結結巴巴的說著,說完自己在一旁幹笑。

但是晚晚聽來好像也就這麽一回事,並沒有想到哪裏去。的確這話好像挺曖昧的,晚晚聽了很開心,但是她知道根本不可能的。

他要是喜歡自己的話就不會說出師徒決裂這樣的狠話了。何況人家也是翩翩公子,飽讀詩書文武雙全,自己算個什麽。

不過是農村裏摸爬滾打出來的小農女,啥也不會,就憑一張嘴胡說八道瞎配對。

而且人家也解釋了,是因為自己是他師父才要保護自己的。

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這話的意思,該是把自己當娘一樣孝順疼愛一輩子吧。

如果是這樣就免了吧,她金晚晚還是黃花大閨女,不缺兒子孝順。

養老送終什麽的倒是親兒子也能搞定。

哎,不多想了,越想越傷心。晚晚苦澀的笑容更深了,暗淡的眸子裏透露著濃濃的陰鬱,好像心裏頭積壓著一件事。

但這件事情蕭瑾喻不知道,他隻是看見自己的師父看起來很不開心,不,應該是很揪心。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扯動了自己的心,他的心現在跟貓抓一樣很難受。

可是他也不知道師父到底是為什麽不開心,而且自己剛才那些話好像也沒說錯呀,又不是說不保護她。好像沒理由生氣啊,蕭瑾喻不太明白。

而這個時候晚晚已經走開了,看她的樣子好像是要出門,去哪裏呢? 蕭瑾喻不放心,追了上去,“師父,你要去哪?”

晚晚懶散的甩過來幾個字,“去陳桂家。”

蕭瑾喻眼睛一閃,明白了,應該是了解陳桂這個人吧。畢竟剛才師父說陳桂這個人不知是好是壞。

許是擔心他日後會來這裏鬧事,所以提前先把所有問題給解決了吧。

蕭瑾喻擔心晚晚一個小姑娘鬥不過人家大老爺們,所以更加追的緊,得好好的保護著。

但是還沒出村,隻是路過三叔家的時候就聽見裏頭吵吵鬧鬧個不停。

有三叔的聲音和陳桂皮的聲音,他們兩個是晚晚和蕭瑾喻最熟悉的,一聽就是。 聽到這裏,晚晚跟蕭瑾喻都忍不住止步了,兩人納悶的瞪著眼,你看我我看你,尋思著這算是怎麽回事。

才剛成親,就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