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後屋子裏又出來第三個人的聲音,是個男人。

看樣子這件事情可能不是夫妻吵架,有別的糾紛。

晚晚想著三叔這個人從不與人結怨怎麽可能會吵架呢,這個男人一定跟陳桂皮有關係,但不知道是什麽關係,還是去看看為好。

晚晚轉身,去了三叔家,蕭瑾喻跟著去了。三叔家的籬笆門沒關,推門就進去了。

進去之後果然看見他們在吵,也看見了那個男人的模樣,是陳桂。

陳桂皮的弟弟,他來這裏做什麽?看這吵鬧的場景,看起來這個陳桂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如此說來,陳桂皮這樁婚事背後應該還有什麽貓膩吧。

晚晚看不下去了,雙拳握的緊緊,很有衝動想要上去打一頓。但還是控製住了沒有這麽做,隻是越發的看他不順眼。

蕭瑾喻倒是沒控製住,直接一拳打的陳桂趴在地上,流鼻血。

這突然的一拳也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三人才發現是晚晚和蕭瑾喻來了。

蕭瑾喻出手之後很快收拳,然後站到晚晚身旁。

晚晚掃了一眼全場,眉頭緊蹙,咬牙切齒的瞪著陳桂,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陳桂皮看著晚晚和蕭瑾喻過來,當即走過去,緊緊抓著晚晚的雙手,目光迫切就像期待神一樣的期待著晚晚。

“這個畜生跟我要錢。說的那些什麽錢我是聽也沒聽說過的。我跟他們陳家很久之前就斷了關係,如今他卻趁我新婚上來鬧事,像瘋狗一樣趕都趕不走,簡直太氣人了。”

“姐,話可不能這麽說呀。這件事可是有理有據的呀!”被打在地上的陳桂皮幹脆利落的甩袖一擦鼻血,當即一個轉身,直接躺地上,一手撐著頭,一腳架著一腳,表情淡然言辭痞氣,大有耍賴皮的感覺。

這種言辭和態度,真是叫人厭惡。晚晚跟蕭瑾喻同時眉頭緊蹙,心裏頭憤恨,很想再給他打上一拳。

但是這個陳桂說的非常的好聽,說是之前陳桂皮的女兒來找過他。

讓他平日裏照顧著點陳桂皮,若是照顧的好就給他錢。所以他就給陳桂皮說媒,現在事情成了,她女兒卻沒有兌現承若,所以隻好來這裏要錢了。

這話居然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晚晚也是開了眼了。

陳桂皮跟三叔更是氣的直冒煙,陳桂皮當場直指著陳桂的鼻子,臭罵。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何時照顧過我!真是好笑了!”

“姐,你怎麽這麽說話呢!你捫心自問,當初是不是我介紹你跟金老三認識的?”陳桂對於姐姐陳桂皮的否認感到很氣憤也很無理,所以他非要追問到底不可。

蕭瑾喻跟晚晚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陳桂皮跟三叔。 對於這件事陳桂皮到底不抵賴,但也不認同,

“那個時候你是隨便一找的。我可從來沒求過你要做什麽。是你自己異想天開想了這麽一招,還騙我說是我女兒出事了,把我騙到他們家才知道是相親。你說相親就相親,還編出這麽多謊話,還觸我女兒的黴頭。我告訴你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陳桂皮怒不可遏,口水都噴出來了。

三叔一直站在陳桂皮身邊,雖然不言語,但這情況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是多麽的維護陳桂皮。

“姐,是不是我介紹了你們認識,才有這麽段美好的姻緣?是不是因為這樣你們才能在一起,否則你還在守寡呢!姐,這件事情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可是你的媒人!”

晚晚已經聽明白了,難怪這個陳桂這麽好心要幫自己的姐姐撮合姻緣,原來是陳桂皮的女兒說過隻要他照顧好她娘,就給他錢。

如今看來是因為最後撮合他們在一起的不是陳桂,所以陳桂皮的女兒不給他錢,他才上門跟他們要吧。

看這個陳桂也算是個農民,晚晚對於農民有著特殊的感情。大概是自己生活的地方,民風淳樸所以她對農民都非常善待,包括這個陳桂。

她也不想計較,如果幾兩銀子能把他給打發了,倒也是無所謂的,但願他不要再來破壞人家家庭才好呢。

一直不說話的金晚晚這個時候說話了,並且懶散的掏出荷包,鼓鼓囊囊一帶都丟到了陳桂身上。

“她答應你多少,我給!這一些夠你用很久了吧,現在錢拿到了,還不快滾!” 陳桂真是可惡,拿到了錢不說還非要打開看看,一個一個的咬一咬,確定是真的才肯收好。然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響亮又清脆的女人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一看是陳桂皮的女兒。

陳桂皮的女兒看著陳桂手裏的銀子,正欲上去爭搶,誰知道陳桂一個眼疾手快給藏好了,然後逃也似的撞開陳桂皮的女兒離開這裏。

她女兒被撞倒在地,這個時候女婿從外頭進來,看見了這一幕,故意一伸腿,把陳桂絆了個狗吃屎。

陳桂疼的嗷嗷亂叫,但是雙手卻死死的抱著銀子不管。

女婿隻是憤憤的看了一眼,不去管,走進去攙扶著自己的娘子起來。

他們夫妻二人走到陳桂皮麵前,跟三叔道了個歉,女兒緩緩啟口說出當日的情況,“當日,我的確是說過這件事。但也隻是想讓他照看一下母親,可沒想過讓他給母親說媒。

這件事情他完成的一點都不好,我本來不想給的。但是又怕他找母親的麻煩,所以我跟夫君又趕來了。誰知道讓晚晚給搶了先。”

說到這裏,陳桂皮的女兒很不好意思的看著晚晚,投以抱歉的眼神,隨後又拿出一包銀子,雖然沒有晚晚的鼓,但也不少,“這銀子給你吧。算是我替他出的。”

她說晚晚的銀子要不回來了。但是答應的事情要坐到,自己這裏的銀子就給晚晚拿著,剛才陳桂拿走的那袋就當是自己出的好了。

晚晚不肯,說自己不圖那麽點銀子。

但隨後陳桂皮的女婿倒是機靈,換了一個說法,說是媒人禮金。

這一場婚禮由始至終晚晚都沒有拿過一個媒人紅包。這要是家裏頭窮也就算了,可他們明明有錢還不給,好像也不太合適。說出去還以為女兒女婿怎麽虧待丈母娘了呢。

這麽一說晚晚倒是想起來好像的確沒有拿過。如果是這樣的話,肯定要收下的,不過陳桂皮女兒一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就給的太少了。

畢竟她促成的不光是一門婚事,還是解決了母親的終老問題,更讓自己少了一塊心病。所以這個錢還得多加一點。

隨後讓自己的夫君又拿出了一些。 晚晚照單全收,一家人開開心心,這件事情終於解決完畢了。

接下來總該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子了吧。晚晚帶著一袋子的錢還有銀票,滿麵春風笑容可掬的回到家裏頭。

拿出一張銀票給了爹娘,說是給他們平日當零花錢用著。一家人開開心心吃著飯,過了一天有滋有味又無憂無慮的日子。

晚晚斜躺在長椅上,椅子是搬在屋子外籬笆門口的,躺著吹吹風,享受著餘暉下秋風陣陣帶給人的清涼之感,閉上眼美美的冥想。

而這個時候,風度翩翩的蕭瑾喻過來了,踩著輕小的步子一點點過來,腳步聲不重,看來是故意不想打擾晚晚的。

但她並沒有睡著,還是聽見了,這等穩而有序的腳步聲才不是爹娘那種急躁的性格所能發出來的,一定是蕭瑾喻。

不用回頭就猜到了,“徒兒,你來了。”

蕭瑾喻一聽晚晚沒有回頭就聽出了自己,不由得一陣納悶,但更多的是佩服,佩服師父這敏銳的聽覺,嘴角上揚,勾起濃濃的笑意,走到師父身邊,一撅屁股直接搶了一塊空板凳坐下。

“師父,你怎麽知道是我來了。”

晚晚沒辦法,被人搶走了一半,沒辦法躺著,隻好坐起,讓出一半,“你的腳步聲,我是太熟悉了。你下次想玩神秘就隻能是輕功飛了,畢竟腳步聲我已經聽熟悉了。又或者,你可以做鬼飄過來。”

晚晚目光望著前頭,抬著頭盡情的享受著秋日的美景,嘴巴裏似有若無的跟蕭瑾喻閑聊著。

蕭瑾喻聽後嗤笑,“我真要是做鬼來見你,你不是要被我嚇死了?”

晚晚聽後也笑了,臉上又一次浮現當日那種甜甜的迷人的桃花般的微笑,叫人移不開眼,好像回到了春天一般。

蕭瑾喻呆呆的盯著,嘴角不自覺地勾起迷人的弧度,雙眸偷望著,傻笑著。

晚晚並沒有轉過頭看著蕭瑾喻,所以不知道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更不知道他的心正一點點的被自己給俘虜了。

晚晚一直都是望著遠方,感受著鄉村裏美好寧靜的生活。

隻不過這種生活很短暫,作為普通老板姓,必須每天都要為了生活到處奔波。

晚晚也是一樣,家裏頭不富裕,爹娘都是農民,很快他們就要幹不動活了,必須由著自己挑大梁。

眼下紅娘館生意一點點好了,正是抓緊時間大把賺錢的時候,所以不能留戀家裏頭的平淡日子,該是回紅娘館的時候就得回去了。

否則生意跑了,下半輩子怎麽辦呢。 所以隻是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回紅娘館了,蕭瑾喻也跟著去了。

金家爹娘一直送到村口,才依依不得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