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小丫頭更是緊張的哭出了聲,啜泣著,看了一眼老夫人,道,“老夫人,您還是自己去吧!”

老夫人無奈的站起身,因為奔跑的太累,整個人站起來都有些搖搖晃晃加上沒吃早飯,更是頭暈眼花,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哎,以前都是暖暖伺候我吃喝,哪裏需要我這個當家人親自動手呀。晚晚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這麽對我,我對你沒什麽仇怨吧?”

晚晚要的就是老夫人說這句話,既然這麽說了,更是抓住了機會好好說說鄭暖暖的事情,

“那鄭暖暖到底哪裏做得不對,您非要逼著你們家孫子把她休了?難道你不喜歡她伺候你吃喝?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頓飯更要您親自去端了,不,應該說每一頓飯都讓您自己去!”

“你,你,你不講理!”老夫人怒了,牙關咬著唇瓣,瞪圓了眼怒視晚晚,“金晚晚,如果之前叫你監督我是我自己的意思。那麽現在開始不讓你幫忙了,我不要健康了,我就想這樣下去!反正我是死是活礙不著你什麽,你不要來管我!”

“不行啊,老夫人!”晚晚一個側頭,雙手環胸,戒尺在握,眯著眼睛冷笑道,“老夫人,您可不能半途而廢,就算您自己要放棄我也是不會允許您放棄的。畢竟我金晚晚名聲在外,若是我不能治好您的病,別人會怎麽看我?我可不能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你,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的名聲跟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這麽揪著我不放。你到底想怎麽樣!非得逼死我才安心嗎!好,好,我今天,我今天就死給你看!不想讓我好過,我就是賠上這條命也要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老太太怒的渾身都在顫抖,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二話不說就衝到柱子上想撞死,幸好丫頭眼疾手快做了人肉墊子才保住了老人家的命。

“老夫人,不能啊,老夫人。要是回頭孫少爺回來發現您沒了,奴婢該如何跟他交代。不能啊。”

小丫頭都嚇哭了,臉色蒼白聲音打顫,目光懇切的望著晚晚,希望她高抬貴手。

“晚,晚晚姑娘,求求您,放過老夫人吧。她都一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啊。”

但是晚晚絲毫不鬆口,冷笑道,“老夫人,您覺得我這是在刁難您嗎?可我怎麽覺得自己這是在幫您恢複健康呢?”

“哼,我不要你幫我,我跟你又沒什麽關係,少在這裏假惺惺的!”老夫人怒道。

晚晚仰天大笑,雙手環胸,腳步緩而有力的逼近,如同死亡之神畢竟一樣,叫人快喘不過氣來。小丫頭嚇的後退了幾步,目光緊緊的盯著金晚晚,去絲毫不敢上來阻止。

老夫人心裏打定主意要破罐子破摔了,無所謂晚晚怎麽對付自己,所以顯得很淡然。

晚晚走到老夫人身邊蹲下身,目光瞥了一眼,道,“既然老夫人不願提這件事。那我們就說說剛剛您自己提到的鄭暖暖的事情吧。既然鄭暖暖對你這麽好,為何要把她休掉?”

“她哪裏好了,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婦人罷了。我們上官家家世顯赫絕不容許小門小戶的女子在這撒野,何況還是個醜八怪!”

老夫人怒衝衝的說道,眼神裏嘴巴裏,絲毫沒有對鄭暖暖一絲一毫的憐憫,聽不出來,反而更多的是一種恨之入骨的感情,好像鄭暖暖殺了人家祖宗十八代一樣。

“哈哈哈,老夫人,您這是在開玩笑嘛。哈哈!”不過這些話還能如此恬不知恥的說出來,晚晚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笑的眼淚都噴了出來。

“老夫人,看來您不是身體上有腦病,而是腦袋瓜子生鏽了。走,我帶你去看看,來,省的又說我胡說八道!”晚晚強拉硬拽著老夫人出門,老夫人不樂意,她就直接提起了力氣拽了出去。

拽到上官家門口才停,晚晚指了指上麵的牌匾,還有這整個家宅,“看清楚了嗎,這才是你們上官家的真麵目!如果說你腦子不少使那麽眼睛跟耳朵總該好使了些吧?這上官家挨的門,您見過多少回,上官家的角角落落又走過多少?我看您是養尊處優慣了,極少出門吧!今日就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你們現在的上官家。沒落了!”

晚晚故意把沒落二字說的非常響亮,還是湊在老夫人耳朵邊喊出來的,這一喊著實把老夫人喊的嚇了一跳,身子一顫,弱弱的瑟縮著腦袋,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但是晚晚的話才剛剛出口,“這就是你們家現在的樣子。上官楊幾次名落孫山,上官家早就不是官宦人家了。相反,鄭暖暖的爹在外地當縣令,要論起來她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你們上官家分明就是攀龍附鳳!記住,是攀龍附鳳!她在娘家的時候也是個是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憑什麽來你們家就要做牛做馬!

你這樣做不怕遭報應嗎!口口聲聲說著人家怎麽怎麽不好,說人家怎麽上不得台麵,就你這樣就能上台麵了?鄭暖暖變成現在這樣,是拜誰所賜?要不是為了給你們上官家續香火,至於壞了身材嗎?

你再看看你,大早上的,頭發淩亂衣衫不整,還是名門之後一家之主,就你這樣走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晚晚借著鄭暖暖一事,將全天下所有勢利婆婆或者奶奶全都罵了個遍。

今日這氣出的簡直爽。 說完這些話,她都感覺精神百倍,心裏所有怒火都消了,整個人也輕鬆不少。

再低頭看一眼老夫人,那老太太一言不發,一直繃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是還不肯承認這一切。但無論如何晚晚說的都是實話,未免日後鄭暖暖還受欺負,她又不忘補了這麽一句,

“老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若你日後還敢這樣對鄭暖暖的話,我一定告訴鄭大人。到時候,你們家一定吃不了兜著走吧。”

晚晚說完這些話,老夫人泣不成聲。

晚晚沒再理會了,轉身就走。客棧裏,鄭暖暖與上官楊的事情還沒解決,一旁坐著的蕭瑾喻本身任務就是給他們做調解,但是晚晚趕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聽見蕭瑾喻調節的聲音,反而看見蕭瑾喻協作在椅子上,耳朵裏塞了一團紙,自顧自吃茶,並沒有調節的意思。

這下把晚晚氣壞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揪住他的耳朵。

“蕭瑾喻你在幹什麽!說好的幫他們解決矛盾,怎麽自己在一旁玩了,怎麽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晚晚太過氣憤,難免手上的力道比較大些,蕭瑾喻被捏的遲騰,皺著眉,咬著牙順著晚晚手提的方向站起身,

“哎呀,疼,疼,疼。晚晚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想幫他們,可他們畏首畏尾的太軟弱了,我也是什麽話都說了什麽法子都用盡了,還是沒辦法,你自己跟他們說去吧。”

蕭瑾喻指了指身後的兩人,晚晚走過去看了看他們,嘴還沒張開。

倒是上官楊迫不及待的先找晚晚問了,“晚晚,我奶奶怎麽樣了?之前看見她在大街上跑的滿頭大汗,好生心疼。雖然我知道你想幫暖暖出氣,可奶奶也是我的親人,我不忍心看著她這樣。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自己跟奶奶說說,看能不能把暖暖接回家。”

上官楊垂頭喪氣的抿著嘴,像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過晚晚已經把所有一切都搞定了,根本不需要他們再怎麽樣,這番話,晚晚本想告訴上官楊的,但是剛一進屋就聽見上官楊喊鄭暖暖,暖暖,這就意味著鄭暖暖已經把自己不是金氏的事情告訴了她。

哎,難怪這個女人總是受到欺負,一點都不學乖。

她本想趁機讓上官楊緊張一下,也讓鄭暖暖自己出口惡氣,日後上官楊可不管再這樣偏袒奶奶而不幫著鄭暖暖了。

如今看來都是自己在忙,他們根本不配合。罷了,罷了,反正都是他們自己的家事,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估計被自己嚇唬了一下之後那個老太婆也不敢再亂來了。就這樣吧。

晚晚想了想,無奈的吐了口氣,還是把真相告訴了他們,“我已經跟老夫人把話說開了。我想日後她是不敢再那麽對暖暖了。隻不過你身為她的夫君,身為她在這裏唯一的親人,不能總是偏袒著老夫人。雖然老夫人年紀大了,你會說人家老了,總會有去的一天,不要再跟一個過一天少一天的人計較。

可是往往這句話你是想錯了的。奶奶從你出生就陪著你。假如人的壽命是一百年,而你們平均每一代二十歲繁衍後代的話。奶奶可以陪你到你六十歲。

你現在二十歲出頭,算你二十歲吧。若是按你的話來說,要等到奶奶去世你才開始疼愛自己的娘子。

這也就意味著你要六十歲之後才開始,這個時候奶奶已經陪了你六十年,而你卻隻給了你妻子四十年。這對她來說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