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晚晚這番話說的上官楊一時半會竟然反駁不上來,可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勁,

“晚晚姑娘,這可不能這麽算。奶奶有病,總是有不少的變故啊。”

“對呀,你也說了,總是有不少變故!要是換做我是你娘子,有什麽苦楚委屈跟你訴說,結果你總是說忍一忍吧,不要跟奶奶計較,奶奶的日子不多了的話,我早就跑了!

別說四十年,四天都不等!到那個時候奶奶走了,你就自己準備孤獨終老吧!上官楊,你好歹也是個男人,說話做事能不能公平點。

你說說一個女人遠道而來的嫁給你,放著好好的大小姐生活不過,在你們家做牛做馬的,連苦都不能說了,還活著有什麽意思!

你是高攀了人家大小姐知道嗎?真是不懂得珍惜,真不明白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有人喜歡,要是我非搞得你身敗名裂不可。”

晚晚怒火中燒,對於他們家的事情,隨時說來都是有火的。雖然上官楊態度很好,但還是叫晚晚窩火的很。

好在這個上官楊也不算是無藥可救的,在聽完晚晚這番話之後恍然大悟,哭著抱住了鄭暖暖,在他們麵前發誓一定會做個可以依靠的好男人,不會再讓她受委屈了。

鄭暖暖也原諒了,既然人家都原諒了,晚晚這個外人也就不好說什麽了,隨便他們吧。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可不能這麽算了,雖然家事管不著,但是公事可以。

鄭暖暖如今是晚晚手下的廚娘,並且已經簽了協議。今後即便是上官家的少夫人也得在店裏幫忙。

這其實也是為她好,女人永遠不能做家庭主婦,得出社會,得幹活賺錢,這才能有更大的主動權。

而且上官家秉持著高傲的姿態,即便是在沒有收入來源的時候也沒有讓上官楊出來找活幹,這些年一直坐吃山空。

雖然外麵看上去宅院挺大,可屋子裏就隻有一個丫頭,晚晚也是想幫他們活下去。

雖然上官楊還不能理解,但也沒有拒絕晚晚的意思。既然晚晚讓鄭暖暖留在這裏當廚娘並且鄭暖暖也願意在這裏做,也就沒意見了。

吃過晚飯之後,他們家就匆匆回了家,之後再也沒見鄭暖暖哭過傷心過,反而因為在客棧的日子過得充實,人也漂亮了不少。

幾個月之後便傳出了身懷六甲的消息,晚晚這才允許了幾個月的假期。

這件事情也算是到此結束畫上圓滿句號,晚晚才沒有再煩心。

但是客棧沒有廚娘就沒法開張,反正晚晚也無心打量客棧,就想著再張貼招合夥人的法子,招一個掌櫃過來,自己當包租婆。

這天果然來了人,是一位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是被幾個家丁抬著轎子抬進來的。

落腳之後又是家丁們掀開轎簾子請出來,才肯出來。

男人進來的時候店裏早就沒了生意,晚晚跟蕭瑾喻正打算把招人的告示收了,因為招了幾個月也沒有消息。

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來了人。 看下轎的架勢就猜到是個非富既貴的人,也不管是富人還是貴人,能沾著其中一個字的必定還會跟著另一個字,自古富貴不分家嘛。

晚晚一看見門口停了轎子,就立刻想到了找他放租的事,撒了腿往外跑。

蕭瑾喻還坐著喝茶,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見晚晚在外頭了,好奇之餘也跟了過去。

過去一瞧,才發現來人有些異於常人啊。且不說五大三粗的身材裹著粉紅色長袍,就是腳底的好端端一雙黑靴也硬生生的繡了幾朵大紅花,這還不算,腦袋上,發髻後頭也插了一朵花。

見這情景,晚晚跟蕭瑾喻都被雷到了,下意識的抖了抖身體,陪著尷尬的笑臉,“姑娘,哦,不,公,公子,您這是要幹嘛?本店已經關門打烊了,不做生意。”

那男人聽見了晚晚剛才稱呼自己姑娘的話,所以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蔑視,眼皮子一掀,眼珠子滾呀滾的,掀起一絲不屑,“嗬,金掌櫃的,您這不是在招租嗎?我這不是來了。你這家店雖然是街尾,不過來往的人也不少,還行,我租了。你開個價吧!”

男人陰陽怪氣的說著。 晚晚一聽這話,當時就樂開了花,也不管男人是鄙視自己還是蔑視自己,隻要人家肯出錢,怎麽著都行。

當即笑著臉,點頭哈腰的走上去伸出十根手指,“十,十兩每月。押一付三。”

男人一聽這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目光變得深邃可怕。

身旁的家丁也忍不住責怪,“太,太,太多了吧!你咋不去搶呢!”

家丁的聲音也是同樣的陰陽怪氣,聽來叫人寒毛直豎,要不怎麽說是主仆呢。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是家丁說完,晚晚還沒來得及解釋,主人倒是先拍了桌子,怒斥,“多嘴!要你這麽多話!金掌櫃,十兩就十兩,不過這店鋪要怎麽經營,怎麽改裝得聽我的。否則我就不要了!”

“成,隨你弄。隻要別把店裏的東西砸了,把店鋪弄垮了,你愛怎麽整怎麽整,隨你!”晚晚爽快的答應了,反正自己主心不在客棧上,早就想找個人接手了。

這會有人願意,並且還給自己每個月十兩的租金,為何不租? 隻是十兩真的很多嗎?

晚晚表示不能理解,掰手指自己又思考了一陣,怎麽都感覺不多呀,十兩租了一家這麽大的客棧,還包括了樓上這麽多的廂房,劃算死了。

他居然嫌多! 想到這裏,晚晚餘光偷偷的又一遍打量起這個男人,瞧著本人上下穿著又這麽多家丁圍繞,哪裏像是沒錢的主,反倒是感覺小氣的。

不過仔細一想,女人家都是斤斤計較的性格,許是吝嗇的不肯出錢,所以才嫌貴吧。

哎,算了算了,不跟他廢話了。晚晚打量完,飛快的收回目光,笑著叫蕭瑾喻取來筆墨,寫下契約,簽了字。

簽字之後才知道男人叫李仔仔,一聽這名,兩人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蕭瑾喻嘴角都抽搐了,晚晚更是好想甩那個李仔仔一個白眼。也就是看在人家是租客的份上,忍下了。

未免一會自己被他到了胃口,還是趕緊走吧。 拿了契約叫了押金和租金,就走了。

蕭瑾喻也跟著晚晚回了紅娘館。 到了紅娘館看見又一有錢人在門口等候多久了。

他是坐馬車來的,馬車非常之大,紅漆新漆過得,即便是在陰天也看起來閃閃發亮,想忽略都難。

再看看馬車的主人,一身的綾羅綢緞,上至冠帽帶下至鞋靴,都是上等貨。

本人看上去相貌平平但是五官分明,且眉宇間透露著一股正氣,麵相不壞,偏偏卻是陰沉著臉,眼神黯淡,嘴角微努,好像有什麽怨氣。

晚晚看他麵相不壞,又在此等候多時,可能是來求姻緣的。又大概是因為自己出門,讓他等了很久,所以才有些臉色陰沉吧。

不論如何,瞧這人的穿著打扮,十足的暴發戶氣息,且與剛才遇到的李仔仔全然不同風格,應該是個硬漢。如果是這樣,應該可以談成這筆生意,然後大賺一筆。哈哈。

剛剛收到銀子的晚晚還沉浸在喜悅當中,如今看著又有人要送銀子上門,更是開心的整個人都快軟了。趕緊將手裏的銀子,藏好。

笑著上去搭訕,“哎呀,這位老爺,瞧您在這可是有姻緣要說合?”

“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媒婆金晚晚嗎?”那暴發戶看見晚晚過來,轉過身,麵相金晚晚直接拋問。

晚晚非常客氣的點點頭,又自然的揮手示意蕭瑾喻開門。

隨後她一邊說著,一邊請人家進去說,“是啊,沒錯的。我金晚晚做紅娘有些日子了。雖不能保證每一對姻緣都能成,但是絕對,隻要是我接手的,我一定竭盡全力把你們說成了。這位老爺,我看你年紀輕輕的就成了老爺,想來也是個富裕的人。像您這樣的,找一個媳婦不是很容易嗎?大街上隨便一聲吼,有多少女子哭著喊著要跟你生猴子,你怎麽也因為這些事煩惱了呢?”

“生猴子?哈哈!”暴發戶玩味的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詞,隻是覺著好笑,也沒太在意,

“我呀,早就有合適的對象了。我未婚妻與我從小就認識,我們兩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可是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位詩人。那詩人很有才華,出口成章,且有雄心壯誌。正因為這樣把我未婚妻迷得是七葷八素,現在每次看見我就說我怎麽怎麽不如人家。

把我氣得是好幾天沒吃好飯了,這不,聽說翠田縣有位厲害的媒婆,我就大老遠的趕著馬車過來了。金媒婆,這事你可一定要幫我。” 暴發戶說的可憐兮兮,聲淚俱下。

但這樣的言語,讓晚晚怎麽聽都感覺他未婚妻的選擇是對的。

試問如此才華橫溢的詩人,誰能不愛?何況,詩人都是浪漫型的,而女人最喜歡浪漫,誰能不愛,簡直魅力無法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