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還是,還是你坐吧。就一把椅子,你先坐下吧,我去想想別的辦法!”

聽到蕭瑾喻拒絕,晚晚就不高興了,雙手叉腰,斜著頭,怒道,“喂,你可別不知好歹,這可是我花盡心思給你搶來的。你要是不坐就讓給別人了。何況我還要去找另一把空座呢,你跟著不方便,你先坐吧。把你安頓好了我才能安心的找椅子去。”

“這話我怎麽聽著這麽別扭,這應該是我跟你說才對吧。你是一個女人,叫你去給我這個大男人搶座位,總是不太合適的吧。怎麽著也該是我在前,我替你鞍前馬後才是!”這個時候蕭瑾喻也開始論起君子之道了。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些,不得晚晚感激,反而招來一陣嫌棄,“哎呀,得了吧你。這個時候還說這些幹什麽!你難道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看著他們卿卿我我嗎?”

晚晚隨意一掃,就能看見滿座的男男女女卿卿我我,看的真是叫人起雞皮疙瘩。

蕭瑾喻一尋思也對,可是叫晚晚在青樓裏找座,還是一個人,難免不讓什麽色狼給盯上,所以還是不能讓她一個人出去的。

想來想去,他也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是這個辦法有點邪惡,不知道晚晚會不會接受呢。

蕭瑾喻忽然勾唇邪笑,明媚的眸子裏盡顯狡詐之色。

“晚晚,不用找了,我有辦法了!你過來,我告訴你!”蕭瑾喻邪笑著,勾勾手示意晚晚過來,那招呼聲綿軟陰險,怎麽聽都不像是好話。

但是晚晚還是本能的走了過去,眨巴著迷茫的眼睛看著蕭瑾喻,聽蕭瑾喻說出那個所謂的辦法。

不過沒等晚晚走幾步,蕭瑾喻就直接走上來一把將其攔住,抱在腿上,像別的男男女女一樣。

這舉動叫晚晚臉耍的一下就紅了,滾躺著的紅染了整個臉,連耳朵都發燙。“蕭瑾喻,你,你……”

小心髒跳的厲害,虛虛的感覺使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隻是瞪了又羞又怒的眼狠掃蕭瑾喻。

誰知道目光一掃過去,看見對方那囂張狂妄的笑意,反而惹得自己羞澀難當,恨不得將整個頭都埋起來。

蕭瑾喻卻不以為然,反而抱得更緊了,頭靠在晚晚的肩膀上,肆無忌憚的吸取她的香味,深深的記住她的味道。

“噓!別說話,如此良辰美景,姑娘就不要攪了這氣氛!”說完又故作風流君子模樣,眯起眼緊緊的享受這美好時刻,絲毫不給晚晚說話的機會。

晚晚臉更燙了,明明是很想罵蕭瑾喻,明明是很憤怒的,可心裏就是罵不出來,反而還狂跳不止,有些小小的竊喜。

哎,晚晚無奈的低著頭,敗給了自己的心。

而這個時候,來往的人越來越多,從之前的三三兩兩一下子變成了三五成群,之後連座都沒有了。

隻看見老bao子不停的命令下人再從裏屋搬幾個凳子出來。之後跳舞的舞女都下去了,騰出了空****的舞台。

明眼人一瞧便明白了,晚晚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胳膊肘不停的推搡抱著自己的蕭瑾喻,“看,快看,快看,那個什麽解先生應該快來了。”

蕭瑾喻這才睜開眼睛,專心致誌的望著舞台。 果然沒多久,全場都安靜了,調笑的男女還在調笑,隻是放輕了聲音。

這時,空****的舞台上落下偏偏花瓣,伴隨著花瓣,一個清脆儒雅的男人聲音響起。

隻是開口說了那麽一句,那勾人攝魄的聲音就已經叫屋子裏的女人們心神**漾,嘰嘰喳喳的說著愛慕的話。

之後男人扶著繩索從天而降,手持折扇,緩緩落座。底下頓然沒了聲音,安靜的都能遠遠的聽到台上男人的腳步聲。

男人下了繩索,上了台,走到桌前,正襟危坐。

還是右手搖著折扇,左手一拍醒木,提嗓開口,半唱半說的說起了故事。

而這故事也是人們沒聽說過的,據身邊好多了解解先生的人說,這就是他自己寫的書裏麵的故事。

那故事很長也很曲折,一波三折之下,更是牢牢的抓住了人們的心,每一個聽故事的人眼神,都忍不住跟著他的思路流轉。

說到傷心處,更是有不少人嚎啕大哭,就跟死了親爹似的。

這現象,他們本人是不會明白的,隻有晚晚這種旁觀者看過去,這一個個的就跟神經病似的。

但他們本人處在這種傷心情緒中,覺得掉淚也正常。要是細細一想,不過是個故事,他們竟然為故事落淚,又該如何看待自己呢?

晚晚跟蕭瑾喻也認真的聽了一陣,的確是個好故事。

故事說的是一位被皇室欺辱的皇子的悲慘經曆,一波三折,活著也隻是替他人頂罪。

且中途總是經曆各種坎坷,多次差點被人殺害。 而那個說書的解先生又說的聲情並茂,僅憑一張嘴就能把跌宕起伏的情節說的是生動,很有代入感。

可是好不容易聽到皇子從一個劫難中死裏逃生,又落到了另一個壞人手裏。

還想聽下去,想知道皇子後來怎麽樣了。 這個時候醒木忽然響起,先生一如既往的說了一句話,“欲知詳情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而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舞台下早就等候著的青樓的家丁,立刻走來,將先生請了下去。 聽故事的人好不容易聽到了皇子後來的故事,沒想到又落入奸人之手,還想知道後麵的情況,誰知道先生已經不說了。

人們又一陣哭天抹淚的,看著先生下去更是依依不舍,不少人起身抗議,要求花重金請先生再講,先生都沒有回頭。

看著先生走了,眾人還沉浸在那個故事當中,不少同道中人開始猜測起來。

之前還看上去有些奸邪的嫖,客,此刻都一本正經的討論劇情,那嚴肅的樣子好像都是飽讀詩書的學者一樣,看來真叫晚晚好笑。

晚晚無奈的搖頭,臉露鄙視之色,目光懶懶的掃了周圍人一樣,道,“不過是一個故事,至於追成這樣嘛。再說了,那皇子又死不了,明日來,他還在。而且想知道故事後續可以買那個解先生的書啊,他的書裏一定都有記載。”

“你怎麽知道死不了?”聽晚晚這麽平淡無奇的話,蕭瑾喻都好奇了,感覺她好想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一樣。

晚晚聽蕭瑾喻這麽問,忍不住嗤笑了,目光流露出看笨蛋的神色,道,“廢話,這本書裏皇子是主角。怎麽可能死,主角死了,這個故事不就完了嗎?”

“好像也是哦。”她這麽一說,蕭瑾喻才想到,是這個道理,可心裏還是有些不明白,“這,這不合理啊。那個皇子都落入另一位已經是皇帝的皇子手裏了,怎麽可能活著出去。皇帝不殺了他嗎?”

說起這些話的時候蕭瑾喻想到了自己父王。那位說書先生所說的故事雖然跟父王的大不相同,但是皇室爭鬥不外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了的人怎麽可能活著。

大概是因為感同身受,所以蕭瑾喻才格外的在意故事的結局,也在聽解先生說故事的時候認真聽了一段。

“按理說呢,是這樣的。可這不是事實啊,這不過是先生編造出來的故事。既然是故事當然不可能死了,要是死了,他還怎麽往下說。不能往下說還有誰肯花錢給他,到時候他不就餓死了嗎?”晚晚就事論事既然是故事,就得按照故事的套路思考。

這話好像也一點都沒錯,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吧。

蕭瑾喻偷偷歎了口氣,將對父王的思念又一次深深埋進心裏,微微眨巴著眼眸,隱去了心疼之情,才肯抬頭看向晚晚。“對了,我們該去找解先生了。”

蕭瑾喻這一提醒,晚晚才想起來,一拍腦袋瓜子,怒道,“哎呀,都忘了這一茬了,你看你看,都怪你,要不是你問東問西的我就不會忘記了。快,快去瞧瞧!”

晚晚趕緊催促蕭瑾喻跟自己一起追出去。他們按照解先生離開的路線往青樓後院走。

這個時候老bao子正好在後院子裏東張西望,想的入神時他們過來了。

把老bao子嚇了一跳,仔細一瞧才發現男的不認識,女的更不認識。

他們又是一起來的,各個麵色陰沉,表情嚴肅,顯然會來者不善。 既然來者不善也就沒必要客氣。

老bao子,那個四十多歲卻還要濃妝豔抹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女人,甩著好似無骨的手,妖裏妖氣的說道,“喲,二位這是來鬧事呀還是砸場?”

“媽媽這話何意啊?難道我們不能是來賞月的嗎?”晚晚抬頭望了望天,隨後甩了一記白眼給老bao子,誰叫她看自己的眼神帶著幾分鄙夷。

“嗬,賞月?小姑娘,你當我白媽媽這麽多年青樓是白開的嗎?誰會大半夜的跑青樓來賞月。看你們兩走這麽近不是朋友就是情人,不過我猜想男人跟女人之前沒有朋友可言,一定是情侶了。情侶就更不可能來青樓賞月了。”

老bao子一邊說著一邊甩著青衫,眼角還流露出幾分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