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尷尬一笑,縣令夫人也陪著尷尬。隨後他又厚著臉皮把晚晚跟蕭瑾喻叫到外麵,單獨淡,縣令夫人則在裏頭與金家人寒暄。

縣令點頭表示感謝,隨後又把晚晚跟蕭瑾喻單獨叫到外麵去,大家在門口樹蔭下那塊石墩上坐下。

隨後縣令敞開著雙腿,雙手放在大腿上,十指來來回回敲打,雙目迷茫的望著前方,敲打夠了也看夠了,才舔舔舌頭說起話茬。

“據說城外殺人案的皇榜都讓你們揭了?”縣令一個淡然的側目看向他們,言語雖然平淡無奇,但這些話足以叫晚晚和蕭瑾喻腦袋中閃過一道閃電。

尤其是晚晚臉上更加慌亂,眼神閃爍言辭結巴,雙手不停的搖擺,“沒,沒,沒有的事,怎麽可能呢。我又不識字怎麽認識皇榜!嗬嗬!”

這種毫無伎倆的說謊,說出來她不尷尬,縣令跟蕭瑾喻都替她尷尬,兩人都是眼睛微眯,一臉冷汗。

縣令更是毫不客氣的戳穿,“不認識字你怎麽認識婚約上的字,還在公堂上那樣振振有詞!”

“我,那是,那是……”晚晚被戳穿了謊言,更加慌亂,急急忙忙想要解釋卻閃了舌頭。

縣令懶得聽她廢話,直接甩手阻止,“好了,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這家客棧的那個男人已經交代了。那次我們正好出去京去——玩,然後就無意碰到了那個男人。男人身上掉出來幾張皇榜,後來才知道原來你們也有。嘿嘿,臭小子,你們兩個可真是賊壞賊壞的,明明揭了皇榜也不幹事,知不知道這樣很不好啊?不過你們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在辭官前告訴了皇上,皇上說讓你們盡快處理。好好加油哦!”

說到中間縣令故意頓了頓然後重重的提到那個玩字,說到後麵把燙手的山芋推給他們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輕鬆自在,看得出來這個縣令真是毫無同情之心,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啊。

既然如此晚晚也不客氣了,非得好好說說不可,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縣令,

“我看你們不是出京玩耍,是查案去了吧?據本紅娘多年的撮合姻緣經驗來講,縣令大人與夫人在案發之後基本上都在家中。隻有那天江憶農在外頭衙門口叫門的時候你不在,我問過林夫人了,她說你們去查殺人案了。所以你現在是想生拉硬拽的把這個案子推給我們吧?”晚晚冷笑。

縣令大人有點不好意思,但依然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因為他的確是碰到了那個男人,也看見了皇榜。

當時那個男人到處走的時候又看見了不少皇榜打算藏起來拿去當柴火,誰知道一問之下竟然聽到了晚晚跟蕭瑾喻揭皇榜的事,既然是事實那就順水推舟咯。

麵對縣令如此行為,晚晚心裏叫苦連天,人家可是個女孩子,重點隻是一個小小的紅娘,撮合姻緣也就算了,破案這種不歸我管吧!

晚晚心裏苦,晚晚心裏有小情緒,晚晚紅腫著眼抽搐著嘴皮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嗚嗚——

倒是這個蕭瑾喻,一臉的正義滿滿,雙目炯炯有神,好像很樂意的樣子。

但是拜托,你樂意是你的事情,拖著我算幾個意思,雖然說我是你的師父,但是沒見過給師父背黑鍋的呀,徒弟呀,為師到底是怎麽你了,嗚嗚!

蕭瑾喻站起身,順便也扶起癱軟的坐著的晚晚,然後雙手緊緊的樓主她的肩膀,擅自答應了縣令的事,

“好的,這件事,我跟師父一定會圓滿完成!不過見皇上這件事還請大人幫幫忙,否則見不到皇上我怎麽跟他稟報案情!”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瑾喻故意換了一種語調,讓人感覺當中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縣令大人是知道的,蕭瑾喻迫切的想要見到皇上以及如此高興的接這案子其實目的就是要見到皇上澄清七王爺的事情,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九王爺不回封地,皇宮裏就全是他的眼線,縣令一個芝麻綠豆官根本做不了什麽。

隻有等皇上大壽之後,九王爺回到封地上,縣令才有可能在眼下做點小動作。

所以對於蕭瑾喻的要求,縣令是這樣回答的,“這件事我當然會幫你,不過還不是時候,查出這件案子也是需要時間的。總之到時候我會通知你,你暫且先安分幾天吧。”

雖然縣令說的含糊,但是蕭瑾喻也明白,點點頭沒再問了。

上次差點見到皇爺爺了,卻沒想到來的是九王叔,看來要想見到皇爺爺需得等九王叔回封地了再說,蕭瑾喻也想到了這一點。

晚晚就站在兩人中間,莫名其妙的聽了一堆沒怎麽懂得東西,然後望天長歎!

月老啊,不是說好做紅娘嘛,什麽時候查上案了,我這麽萌這麽乖你怎麽忍心欺騙我,看我委屈無辜又淚眼汪汪的大眼睛。

天空陽光忽然猛了一下,耀眼的強光刺到晚晚眼睛裏,頓然疼的哇哇亂叫,然後眼前一片黑,暫時失去了光明。

幸好蕭瑾喻一直都是扶著晚晚的才沒讓她摔倒,不過對於這麽調皮又不好好愛護自己的師父,他也忍不住要說幾句,

“師父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頑皮,這麽大的陽光你看它幹嘛。走吧,徒兒扶你進去。”

縣令大人也被突然增強的陽光刺了一下,有點受不了,

“哎呦我去,這都秋天了陽光還這麽猛烈,看來今年的秋老虎不小啊。得了,我回去了,你們好自為之。夫人啊,可以出來了,我們回去了!”

縣令在外頭叫喊,裏頭夫人迅速回應“來了——”然後興衝衝的出來,正好與蕭瑾喻他們擦肩而過,趕緊的停下來,急忙忙從袖子裏掏出一千兩銀子遞給蕭瑾喻,

“我差一點就忘記了。這個是你那場官司中贏得補償金。林夫人臨走時特意讓我交給你的。”

“啊,這,這,這我不能要!這怎麽行呢!”蕭瑾喻推搡著表示不收,眉頭緊蹙嘴角為抿,滿滿的自責感又湧了出來,自己為了見皇爺爺一麵故意鬧大此事心存愧疚,而今林晚晚生死不明林夫人這般痛苦自己還要她的錢,這不是禽獸不如嗎,不,這樣的錢不能要。

但是縣令夫人也是性情中人,說了要給就得給,“哎呀,你拿著吧。林夫人就知道你不會收所以又讓我轉交給你一句話。你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又沒活計著實需要錢兩維持生計。這錢若是不收就當是借給你討生活,將來有了錢再還給她。”

這麽一說倒是好受了些,既然林夫人對自己這麽好,再不收就有點不給麵子了,蕭瑾喻不好意思的收下了,縣令夫人這才同縣令大人一起回去了。

之後金家人也上路了,遭受了之前家人們的惡毒眼神對待之後,金氏這次可不敢再說什麽徒步走了。

畢竟徒步真的好累,而且這次莫名其妙多了這麽多錢雇輛馬車算什麽。

於是乎金氏突然十分豪氣的雇了三輛大馬車,沒錯就是三輛。

這種難得一見的豪氣和大手筆,都讓金家人目瞪口呆,遲小小跟金書生已經說不出來了,瞪大著眼睛迷茫的望著金氏。

金老爹也很好奇啊,一直以來金氏都是緊握錢兩不鬆手的,今天突然這麽豪氣,難免有些受寵若驚,然後瞪大了眼睛表示納悶。

“我說她娘,你這是要幹什麽,平日我們大包小包來的時候都沒這麽風光。如今大家都輕裝上陣雇這麽多馬車幹嘛,這不白白花了無謂的錢財嗎?”

“哎呀你懂什麽呀!她爹啊,日子可不是這麽過的。花錢花錢,花出去的錢才是你自己的。錢嘛本來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老拽在手裏幹嘛,該花的地方還是要花的嘛!”

金氏說的振振有詞,慷慨激昂,感覺自己一直是個思想開明的人,而金老爹才是那種摳門小氣到家的人。

這麽一說金老爹不樂意了,怒瞪著眼大口喘氣,右手直指金氏,語氣卻因為太生氣而有些結巴,

“你,你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嗎,一直以來錢可都是你在管著,我怎麽小氣摳門了!”

夫妻兩又有要吵架的征兆,而暫時失去光明的晚晚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隻能向一旁扶著自己的蕭瑾喻詢問。

蕭瑾喻俯首帖耳輕輕在晚晚耳邊說起。

剛好金氏一個眼神看到他們兩個交頭接耳,忍不住偷笑,連跟金老爹吵架的心事都沒有了。

金老爹生氣,她倒是心不在焉,直接打斷了,“好了好了,老頭子,你也太煩人了,快點上車吧,車都來了。”

吩咐大家上車又開始給他們安排座位。其實不用安排,這一對對的自然是一對對的坐著,總共六個人又是三輛馬車肯定是兩個人兩個人坐。

何況他們這一對對甜的分不開的,晚晚也不好意思蹭上去,無奈之下隻能跟蕭瑾喻一起。

蕭瑾喻小心翼翼盡心盡力的攙扶著晚晚上馬車,然後挨著坐下。

馬車行駛,一點點離開了京城朝著遠方的金家村方向走。

一路上小夫妻兩歡聲笑語,老夫妻兩吵吵鬧鬧,那甜蜜的聲音又狠狠的刺激了一下金晚晚的耳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