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森跟竹瀝一聽更著急了:原來小姐還威脅要拔光火鳳大人的毛,難怪火鳳大人會這麽生氣了,它還算是給小姐麵子了,擱別人敢摸它的羽毛一下都被它噴火燒得毛焦肉糊了。

純屬無聊,寒婧居然威脅起一隻鳥來:“我才不是好人,死鳥,你最好老實點,敢燒了這屋裏的一片紙,我就拔光你的毛把你吊起來烤了吃!”

屋裏的另三人簡直要暈了,火鳳也更是火大,但是它對寒婧有所忌憚,硬是沒敢真把火噴出來燒她。

“在姐的地盤上,你最好老實點,還有,沒姐的話,你哪兒也不準去,不然就把你凍成冰雕。”寒婧想要做出凶惡的樣子,結果看到火鳳搞笑的樣子仍舊笑難自抑。

到了這時候,喬森他們算是也看出來了,寒婧完全吃定了火鳳,估計少主就因為如此才會在他閉關期間,把火鳳送到她這邊,免得火鳳闖禍,順便讓她解悶吧。

猜出來歸猜出來了,喬森他們也不敢置身事外,由著寒婧欺負火鳳,不然被它遷怒到他們頭上可就有冤無處訴了。旋即,他們這點擔心也不要有了。

“死鳥,記著,在姐的地盤上,得守姐的規矩,吃什麽不吃什麽,得由竹茹跟竹瀝說了算。你要是敢為難她們,姐就不僅僅是拔光你毛,還要揭了你的皮。”

“死鳥,記著,不準搗亂,尤其不準隨便噴火,姐允許才可以噴火,發現你隨意噴火姐一樣輕饒不了。”

“死鳥,記著,姐叫你,一定隨叫隨到。遲到了,或者有意不到,姐會讓你懂得花兒為嘛總是開得那樣紅。”

寒婧說一段,火鳳氣焰就越弱,嘴裏也不再火星子四濺,等她在想接下來還有什麽要強調的時候,它朝喬森投去求助的目光。

跟在楊烽身邊長了的人,對火鳳都相當了解,對於它老實聽訓已經感到不可思議了,居然還會向人求助,別說喬森反應不過來,就是竹茹她們也張大了嘴巴。

火鳳是真的怕寒婧!

喬森跟竹茹她們明白了這一點,覺得可能要重新以新的眼光看待寒婧了。之前,他們以為楊烽就是見色起意才會收了這個弟子,並以師徒的名義把她放在身邊養,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的。

寒婧,他們必須從內心裏當成小主子對待了,比對楊家那些本家少爺還要恭敬。

“小姐,火鳳大人一向乖巧的,不會搗亂。”先拍了火鳳的馬屁,喬森再道:“小姐還有沒有什麽事情需要交待屬下辦的?”

竹茹她們幾曾看喬森對楊烽的女人們這麽客氣過,先是一愣,然後都明白了他真實的想法。機靈的竹茹忙說:“是哦,小姐,喬管事辦事能力在少主手下首屈一指的,有什麽事情交待給喬管事,他一定給小姐辦得妥貼。”

這算是提醒了寒婧,她想了一下,說:“喬管事,想必你知道我的來曆了,請幫我打聽一下我家人的情況,給我送封信給我哥哥,但不要告訴他們我在哪裏。”

心說,小姐你就是想通知你兄長們,少主也不會同意的啊!喬森點了點頭說:“這沒問題,三天之內給您回信。”

“嗯,麻煩了。”寒婧開心的笑道。瞬間光亮的眸子讓除掉麵具的她神采飛揚,令人無法忽略她的驚人的美麗。

喬森心虛的垂下頭應聲:“小姐無須客氣,有事請盡管吩咐。”

“哦,那一事不煩二主,請幫我留意一下治療我義妹林音的方法。”寒婧微蹙眉頭,喟歎道:“音兒再這樣下去,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必須早點想法子。”

臉上的神情裏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悲天憫人,寒婧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她忽然想到,用冰屬性的藥材或冰玄力壓製熱毒終究隻是治標,林音隻有通過修煉把體內的熱毒轉化為火玄力,貌似才是治本啊!

隻是女兒身擁有陽脈的例子前所未有,林音並沒有現成的功法能用,必須自創功法,這對於林音而言肯定難於上青天。

想到這裏,寒婧問:“學院的初級班開課了沒有?”

竹瀝不明白寒婧為什麽要問,因為她清楚寒婧跳級了,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簡潔的說:“已經開課三天了。”

“我要去聽火係的課,嗯,身體不好,記性差了,讓林音陪我上課並幫忙記下教官講的內容不算違規吧。”寒婧笑道。

猜不出寒婧的用意,竹瀝答道:“當然不算違規。不過,小姐確定要去聽火係的課?”她不明白冰屬的寒婧為嘛要聽火係的課,那不是浪費時間嘛!

喬森自作聰明的說:“小姐是想觸類旁通吧。”

竹茹有問題了:“需要記錄,可以讓婢子們去啊。”

責備的掃了竹茹一眼,竹瀝低斥:“小姐的吩咐照做就是了。”

“嗬嗬,隨便說沒關係了,竹瀝,我也不是你們正經主子,不用這麽拘緊的啊。”寒婧自嘲的笑道。說實話,跟楊烽的師徒名份完全是開玩笑定下來的,她大多時候都沒拿他當師父的,接受他的幫助雖然不排斥,但是在他的屬下麵前,她還不能自視為主子。

竹瀝嚇得趕緊伏地請罪。

一愕,寒婧無奈的說:“我沒那麽凶嘛!是不是我那無良師父在你們麵前嚼舌頭,說我很凶很不講道理啊,你們動不動就跪?”

無良的火鳳發出怪笑的聲音,似乎在說: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又凶又不講道理!在寒婧斜眼看來時,它猛的一拍翅膀飛起來,但寒婧的警告很有效力,它還是沒敢飛出這屋子,也沒破壞任何東西。

話說,火鳳最愛的就是燒楊烽的書房,氣得他跳腳,它從中取樂。喬森剛才還真是擔心它又來一出火燒書房的戲碼呢,看樣子它懼寒婧更勝於楊烽啊!

其實是楊烽從來不舍得真修理火鳳,有能力修理它的人看他的麵子也不會當真計較,它深知這一點,才會無所顧忌。而寒婧的冰魄劍之威,它見識過了,這丫頭對楊烽還是動不動就拿劍砍的,要修理它也跟玩似的,而且它可以肯定楊烽隻會在旁邊看戲。

“死鳥也是先天陽脈哦,它是雌的還是雄的啊?”寒婧像是有所發現,眼冒狼光,看得火鳳那個怕啊,趕緊躲到喬森肩頭爪子死死的扯著他的衣領。

喬森驚奇又好奇,貌似火鳳還沒被嚇成這樣過。他下意識的拍拍火鳳表示安撫,拍完了手又僵住,身體也僵直,因為他想到火鳳除了少主不讓任何人碰的。剛才他可是拍了火鳳大人最得意的尾羽,完了,他就等著被火鳳大人的怒火燒成焦炭吧!

等了好半天,喬森沒有等到意料之中的怒火。再一看,火鳳大人已經按寒婧的手勢飛到她旁邊的桌子上老老實實的站著。他吸了一口氣,說:“火鳳大人是雌鳥。”

“哦,要麽叫死鳥,要麽說火鳳,不要加那大人兩字,怎麽聽怎麽別扭啊!”寒婧真的覺得受不了了,喊隻鳥還要加“大人”的後綴也太搞笑了。

看了火鳳一眼,算是征求過它的意思,自動把它的沉默當成默許,喬森應了聲:“是。”

“雌鳥會噴火,總是能讓音兒妹子從中借鑒點什麽吧。死鳥,從明天起,你開始學習寫字,還要跟我們一起去上課。”寒婧下了個讓人類都搞不懂的命令,可憐的火鳳明明沒有聽懂卻老實的點頭,態度好得讓她無法找茬。

打發竹茹通知林音,寒婧也沒再欺負火鳳,又去睡了。

等到寒婧睡著了,火鳳跟著喬森來到樓下,“呼”的一口憋了很久的火噴出來,屋子正中那棵血珊瑚樹遭了殃,整個兒燒成灰。

喬森跟竹瀝都不吃驚,在他們看來火鳳這樣才是正常的,再憋著不發泄出來,他們都得擔心它憋出病來。

迎著火鳳示威性的目光,善解鳥意的喬森說:“小姐肯定不會知道的。這棵血珊瑚本來就應該換了。”

火鳳滿意了,很歡快的叫了兩聲,在屋子裏盤旋兩圈,又從窗口飛出去。不過,敢燒血珊瑚,是知道喬森他們會掩飾,它卻不敢飛遠了,以免寒婧叫的時候沒聽到被那霸道刁蠻的丫頭修理,都沒人主持公道的。

竹茹回來,看到院子裏把魚池裏燒成一鍋開水的火鳳,有些擔心的說:“火鳳大人啊,小姐發現了會發火的啊,你到外麵燒去吧。這裏,她一出來就看到了啊。”

喬森在屋裏接道:“讓火鳳大人玩吧,這個池子需要重建了。”

“呃,哦,對啊,這池子要重建了,火鳳大人繼續燒水吧。”也不曉得站在池子邊太近了熱氣蒸了原因,還是別的原因,竹茹感到額上都冒汗了。

火鳳卻沒有玩興了,它想起了寒婧說陪著去上課那事兒了。幼生期的它不能口吐人言,聽則沒有障礙,就是理解力等同幼兒。對於上課這碼子事兒,它以前並不排斥,因為它多次陪少年時的楊烽去上課,直到它火燒教官被他取消陪讀資格,它還覺得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