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民的話明裏暗裏的在故意點祁塵亦,祁塵亦怎麽可能會聽不懂。

但他隻是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問方仲民之所以這麽說是不是以為他手上真的沒有證據。

沒有料到祁塵亦會這麽回答的方仲民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複原樣,還底氣十足的讓祁塵亦有證據就直接拿出來。

話音剛落,葉則就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了一部手機。

看到那部手機的瞬間方語遲的瞳孔驟然放大,那是她幾個小時以前親自去丟掉的,在那之前還特意把手機摔碎確認開不了機以後才丟掉。

怎麽會出現在葉則手裏。

葉則隨便摁了一個摁鍵手機屏幕竟然就亮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方語遲徹底慌了神,她的四肢因為緊張控製不住的顫抖。哪怕她已經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鎮定下來也無濟於事。

葉則把手機拿到祁塵亦麵前撥通了存在裏麵的唯一一個號碼,不過幾秒鍾,一道手機鈴聲就在辦公室響了起來,是那對夫妻的手機。

女人壯著膽子來到正在響鈴的手機前,看著上麵的號碼立刻連連點頭:“就是這個號碼,她就是一直用這個號碼聯係的我們,對了,我們還有通話錄音,我們留了通話錄音的。”

說著女人就拿起手機要找那段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存下的錄音。

為了讓祁塵亦聽的更清楚,女人在播放那段錄音前特意將聲音調到了最大。

從手機裏聽到自己聲音的那刻方語遲整個身體都在控製不住的戰栗,哪怕她注意到了方仲民警示的眼神也沒有辦法壓製身體在過度驚恐下生出的反應。

她想要去搶手機,卻根本挪不開步子。

最後還是方仲民實在聽不下去上前幾步一把從女人手裏搶過手機摔在了地上。

“聲音都是能偽造的,這能說明什麽?”

祁塵亦笑容諷刺的看著方仲民,幽幽道:“原來方語遲的死不悔改並不是她一個人的惡習,是方先生的教導有方啊。”

祁塵亦這話明顯是在說方仲民和方語遲一樣死鴨子嘴硬,方仲民聽的出來,卻顧不上為自己找回顏麵。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既然說了聲音都是偽造的通話記錄自然也能作假,有什麽問題?”

方仲民話音剛落,葉則就緊接著拿出一張指紋鑒定報告推到他麵前。

這次不等祁塵亦開口,葉則就出聲問道:“方先生莫不是要說從這部手機上提取到的方小姐的指紋也是假的?”

方仲民看著遞到了麵前的那兩張紙,久久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葉則禮貌性的笑了笑,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情緒,可落在方仲民眼裏卻顯的那樣刺眼。

“如果方先生覺得這些證據都不夠的話,那我們還有一個人證。”

“人證?”

葉則抬手示意辦公室門口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隨之聚集過去,看到方語遲的經紀人曾姐走進來的那刻方仲民的眉頭瞬間蹙在一起。

方語遲表現的更加激動,直接衝到了曾姐麵前問她來這裏幹什麽。

還在背對著祁塵亦的時候一個勁的給曾姐使眼色,讓她盡快離開,不然一定沒有她好果子吃。

曾姐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無視方語遲的警告慢慢走到祁塵亦麵前。

“我可以作證,就是語遲找的他們想要害死裴小姐,至於語遲是通過什麽途徑找到這兩個人就得問問語遲的父親,方先生了。”

“曾紅寧你胡說什麽?”

曾紅寧是經紀人曾姐的全名,方語遲很少這樣直呼她的全名,少有的幾次直呼其名不是嫌棄曾姐辦事不利就是心裏憋悶把怒火撒到曾姐身上的時候。

曾紅寧閉了閉眼,像是還在做著心裏鬥爭。

再次睜眼時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篤定道:“我沒說錯,就是語遲找人害的裴小姐,如果祁總不相信可以去調公寓的監控,語遲打電話讓他們對裴小姐動手的整個過程應該都被監控拍到了。”

“還有語遲的粉絲上門去堵裴小姐也是因為語遲故意引導暗示的,是她自己在粉絲群裏麵暗示她和祁總您是情侶關係,而裴小姐則是挑釁不成還動手打她的第三者,所以粉絲們才會自告奮勇的要去幫她出氣。”

“你這個瘋子。”方語遲氣惱的衝上前拽住經紀人曾姐的手臂,抬手就要打卻被葉則先一步反應過來強行拉開。

哪怕已經被拉開了方語遲仍然不肯就這麽放過曾姐。

她朝著曾姐大吼:“裴初意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麽背叛我,曾紅寧,你這個見人,我對你不夠好嗎,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竟然能這麽背叛我你竟然敢這麽背叛我。”

曾姐看著張牙舞爪的方語遲不由後退一步,雖受到了驚嚇但語氣也越發篤定。

“我沒有說謊,也沒有人收買我,我隻是不想繼續錯下去了。”

“被你利用完就拋棄的粉絲就是前車之鑒,沒有人能保證下一個被這麽利用拋棄的人會不會是我,我必須要為我自己打算,我沒錯,錯的人隻有你,語遲,是你讓我看不到希望涼了心。”

“啪。”

曾姐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個巴掌。

毫無準備的曾姐直接被這個用盡了全力的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這一巴掌竟然是方仲民打過去的。

就連一直在試圖掙脫葉則束縛的方語遲都在那一個巴掌落下後消停了下來。

方仲民眼神陰狠的盯著因他摔在了地上的曾姐:“吃飽了就反咬主人一口的狗也有可信度了?你不過是語遲的公司派來為她接洽工作的助理而已,是語遲太善良把你當成一個人當成朋友對待,沒想到喂飽了你就反過來想要害主人了。”

“你的確是跟在語遲身邊很長一段時間,但終究是一個外人,真以你出來說這些就會有人相信了?真是笑話。”

方仲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曾姐說完,還滿是嫌棄的從口袋裏麵掏出手帕擦了擦打過曾姐的那隻手,厭惡的意思溢於言表。

曾姐捂著被打的臉,感受到屈辱的她仰頭看向高高在上的方仲民,咬牙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就算你再怎麽想要掩蓋也掩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