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收到消息,說是找到太孫殿下了。”陳二急急忙忙地闖入了書房內與陳賀稟報道。

正躺軟塌上休息的陳賀猛地從塌上坐起身來,“你說什麽?”

“太孫殿下還活著,現在已經準備啟程回來了。”陳二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道。

陳賀扶著額頭冷笑,“真是天要亡我,沒想到他們命這麽大……這麽大的洪流,竟然一個人都沒帶走!”

“大人,現在可如何是好。”陳二愁容滿麵。

“研磨。”陳賀搖搖晃晃地走到桌前,忍著手臂上的痛意開始寫字,待寫完之後,臉色還是難看得緊。

“兩道密函,還是同先前那樣發出去。”陳賀握著密函的手緊了緊,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目送著陳二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陳賀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神情莫測。

另一邊,沈素在附近的城鎮上洗了個熱水澡,仔細去查驗了一番傷口,果然不出她所料,腰部被割了一道口子,不過不深,背部的話她看不見,至於手臂的部位,的確是好不容易好了的傷口泡了這麽長時間的水又惡化了。

沈素忍著痛換了一身衣裳,吃了些許東西,總算是不再犯惡心了,拉過了越祈安從衣袖裏朝他伸出了手來。

“什麽?”越祈安現在對沈素的情緒十分複雜。

一方麵他對沈素懷著一種異樣的情緒,明知要避之而行,另一方麵則是他的腦子明明清醒得很,卻被沈素的一個眼神、一句話無意識地牽動著心神。

無法不在意。

“你那裏還有沒有金瘡藥了?”沈素總覺得越祈安看她的眼神不大對勁,也不知曉他又在鬧什麽幺蛾子,隻好眨了眨眼了拉著越祈安的衣袖裝可憐。

越祈安扯回了自己的衣袖,看著沈素的眼神裏充斥著躲閃,“沒有了,上次的都用完了,不過先前的藥方我記住了,你稍等我一會兒。”

說罷,便出了門去。

沈素呆呆地看著越祈安的背影,輕歎了一口氣,她怎麽覺得,越祈安像是避她如蛇蠍似的。

謝遲顧一路上都跟著他們,時不時目光會落在她的身上,那目光也是詭異的很。

沈素被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索性也不想多理會他。

“太孫殿下,再修整一會兒便隨臣回去京城吧,皇上很是擔心你的安危。”盛南秋抱著劍靠在牆邊上衝沈素道。

沈素被他嚇了一大跳,撓了撓頭,頗為為難道:“那這裏的事情呢?我可不是自願跳水受這一遭的。”

“此事自然得交給越大人去詳查,殿下呆在此處,也會多一分危機。”盛南秋瞥了一眼沈素似是有些不解。

因為按照他對沈素的了解,這人好色也就罷了,還是個惜命的。

平時躲在人後作威作福,但真的等到危機臨頭的時候,那是跑得最快的。

何曾見過她要主動留下來麵對危機的?

“那越大人留在此處,不也是要麵對這些,你回去京城的時候,與皇上說一聲我安好便是了。”沈素才不會離開珩州,更不會離開越祈安。

想她電量微薄,好不容易開啟了一個副本準備多充一點電量,她才不會輕易鬆開越祈安這個超級充電寶。

“可是……”盛南秋愈發看不懂沈素意圖。

畢竟留在珩州百害而無一利,她留下來又是在圖謀些什麽?

“別可是了,反正你說什麽都沒用,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越大人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沈素信誓旦旦道。

話音方才落下,沈素便察覺盛南秋正神色詭異地盯著她身後看。

她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了越祈安那雙靜謐的眸子,隻是在恍惚一瞬間,似有流光一閃。

“來得還真是巧得很。”盛南秋立即便譏笑了一聲,白淨麵皮在光下幾近於透明。

“殿下,這是你的藥。”越祈安不理會她,隻是將藥遞給了沈素。

沈素張了張嘴,本來想解釋一番她剛剛那番話沒有其他的用意,又瞧著越祈安還是那副冷靜的神色,便覺得也沒什麽好解釋的。

畢竟充電寶在哪裏,她還真的必須在哪裏。

越祈安抬腳欲離開,卻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停住了腳步看著沈素道:“殿下還是回去京城比較安全。”

“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我又怎麽好輕易離開,必須要跟你一起查清楚為好,不然我就這麽回去了,那些朝臣要怎麽看待我?”沈素一本正經地回道,“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京城,以一個逃兵的身份。”

越祈安目光定定地看著她,“隨你。”

說罷,便轉身離去。

沈素握緊了手中的藥瓶,越祈安看著好像有些不高興又有些高興的樣子,難不成是他發現出了關於堤壩的端倪來。

不過這事絕對跟陳賀脫不了幹係。

“殿下,我們真的不用回京嗎?”昭月湊到沈素的麵前問道,臉上是隱藏不住的欣喜。

沈素瞥了他一眼,將白玉色藥瓶打開聞了聞味道,是一股極為好聞的清香,與上次大夫給的藥膏味道一模一樣,藥瓶的模樣卻長得不一樣。

但她明明記得,上次的藥已經用完了?

莫不是越祈安現做的?

“不用,我不是都說了,越大人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昭月點頭讚同道:“好不容易出來京城一趟,是得多走走。”

沈素一聽這話,剛想說些什麽,便瞧見不遠處的飛童正朝著她的方向招手,可卻不是看著她的。

“昭月,你什麽時候跟他關係這麽好了?”

沈素真是滿頭問號,畢竟飛童那脾氣,除了對越祈安比較友好之外,其他人恐怕並不能夠讓他正視幾眼。

就說她這太孫殿下,不也是沒在他的麵前有好果子吃?

“殿下,其實飛童人還是不錯的。”昭月朝著沈素解釋了起來,“就是小孩子脾氣,多半是越大人寵的,唉,越大人的脾氣也太好了。”

沈素微微一愣,賞給了他一個栗子。

“我還有事,你自己與他說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