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知曉他的性子,索性閉嘴不言,小二子小聲叮嚀了幾聲,清脆可愛的聲音撓得我心裏直癢癢,我傾身過去逗他,“小二子,叫娘——”
華南屏臉色和緩了些,任憑我逗弄他懷裏小二子的臉蛋,小二子吮住我的手指吸了兩下,然後彎著嘴角傻乎乎地笑。啊吧啊吧喊了兩聲,粉嫩的嘴唇張張合合,遺傳自他父親的琥珀色眼眸清澈幹淨。我當下被萌得心肝都軟了下來,腳似乎踩在雲彩上一樣。
“這個年紀的孩子哪裏會說話,你這娘當得太不稱職了些。”華南屏將他抱給福公公,福公公小心翼翼退出了宣政殿。
我看著小二子漸行漸遠,這才窘迫地對華南屏說道,“第一次沒經驗,下次興許會好些吧。”
華南屏眸子裏迸濺出些柔軟的情緒,他彎腰輕快地親了下我的嘴唇,道,“你說得對,下次就有經驗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剛剛說了些什麽,支支吾吾起來。
華南屏笑了下,“阿玉,你回去吧,今天晚些時候我去你府中看望安樂。”
這時候福公公走了進來,“陛下,禮部秦尚書大公子秦銘求見。”
我詫異,他來做什麽?
華南屏揮袖將我攆走,然後對福公公道,“宣他進來。”
我走到宣政殿門口,正好與秦銘擦肩而過,高潔如青鬆的聖僧撇頭淡淡看我一眼,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我注意到他竟然脫下了僧袍,一副俗家打扮,看樣子他果真是有心還俗了。
這天黃昏時候,華南屏果然來了,獨身一人連個侍衛和太監都沒有帶,雖說將軍府離皇宮較近,但是他平常來也至少會帶兩個侍衛的,我有些不放心,小聲勸誡他兩句。
他卻微笑著將附在身後的手伸到我麵前,輕輕晃了下,我眼睛唰得一下就亮了。
我的喜好跟我爹很是相似,名劍,寶馬,美酒,美人,我樣樣都喜歡,有時候見到就走不動路。
而他手中拿的,正是一壺上好的竹葉青。
正好他身後沒跟隨從,我也懶得計較什麽守禮不守禮的問題,直接撲上去搶了他手中的酒,打發他自己去房裏看女兒。
華南屏隻能低聲歎息。
過了一陣他來後苑八角亭找我,那半壺竹葉青已經進了我的肚子,他摸了下我的頭發,道,“安樂似乎不開心。”
我迷茫地看著他,“安樂平素都是跟著我爹的,寸步不離,我爹生怕我哪點沒照顧到傷了他的寶貝外孫女,平常我抱她一下都心驚膽戰,這些日子有些忙,說來好久沒好好陪過她了。”
“我想說的倒不是這些。”他低頭玩弄著我的衣襟,“安樂和安康是雙胞胎,兩人之間的情緒似乎能傳染似的,這樣分開他們,真的不好。”
“我也覺得不好,倘若以後你後宮裏進幾個美人,指不定怎麽欺負我的小二子,那孩子看起來又呆又傻的,唉……”我皺了下鼻子。
他手中動作一僵,抬起眼睛看著我,唇角勾起笑容,“阿玉,吃醋了?”
我下意識想否認,卻酒勁衝頭,混沌地點了頭。
他卻心情不錯的模樣,奪去我手中酒壺放在地上,湊上前來要親我,不急不緩地蹭著我的嘴唇,呼吸之間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臉上,我那點酒勁立刻全都被挑了起來,暈乎乎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我突然覺得不對勁,腦袋一側躲開了他,撐著他的胸口問道,“竹葉青……怎麽有這麽大的後勁?我……我……”
華南屏臉上風平浪靜。
“你又給我下藥?!”我壓抑住頭暈,語氣帶著薄怒。
“不是藥。”他用一隻手將我雙手束縛在身後,而另一手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竹葉青和秦銘呈上的相國寺紅梅蕊雪摻在一起,有輕微的催情作用。”
我看著他平淡冷靜的麵容,有氣沒地撒。
正好我坐在八角亭外側的欄杆上,幹脆雙手趁他不被用力一掙,翻身撲通一聲跳進了八角亭下的荷花池。
這個季節的池水很冷,荷花皆敗落,池水上的荷葉也有著幾分萎黃,可我酒勁和欲火尚未滅掉,腰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住往上浮。
華南屏渾身濕透地抱著我大步回到我的房間,路上遇到趙可,趙可正想湊上來跟我打招呼,瞄了一眼華南屏,臉色頓時變了,退在一邊話都不敢說。
他踹開房門又關上,大步走到床邊將我丟在**,幸虧**被子厚才沒摔疼我,不過還是被咯了下腦袋,我疼得唔了一聲。
我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又鬆開,來來回回好幾次,才伸手去解我的衣帶。
我翻身躲開。
“你將濕衣服脫下,”他沉聲道,“免得明天生病了。”
我這才感覺到身上開始發冷,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隻能背對他將濕透的外袍脫下,丟在地上,這時候他突然問我,“為什麽?”
我知道他想問什麽,但卻不想回答,隻低聲道,“我倒是想問你為什麽想出這麽個損招?”
他頓了頓,老實交代了,“秦銘道你這是心結,心病還需心藥醫。”
我尷尬轉身看向他,“秦銘?瓶子你怎麽想的?你居然把我們倆……這……這種事情告訴秦銘?!”
“我沒有對他說。”他淡淡看我一眼,很快移開視線,“是他自己講的。”
“他說什麽?”
華南屏臉色沉了下,但還是如實回答了我,“他問,陛下近來是否欲求不滿。”
“瞎說。”我反駁他,“秦銘那麽高潔一聖僧,怎麽會說出這些話,肯定你胡亂在人家腦袋上扣罪名。”
更何況他看不慣秦銘是早就有的事情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他高潔他淡薄他與世無爭,那他會覬覦念玥麽?”
我接不上話,但是也著實不敢相信秦銘那副形象都是假象。
華南屏似乎也不樂意長久跟我談論秦銘,歎息一聲坐在床沿,將我裹在被子裏,心平氣和道,“一次兩次,你都為了躲我親近寧願自己難受,你當真如此厭惡我?”
我衝他傻樂,“你這是什麽話,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他聞言立刻開始解我中衣的帶子,我連連後退,“瓶……瓶子,你幹嗎?!”
華南屏無辜的看著我,“阿玉,我知道那幾次弄疼了你,但是那都是我在生你的氣,這種事,真的不疼。”
他這句話又讓我回想起了那些片段,他的粗魯和莽撞帶給我的疼痛簡直讓我對這種事情望而卻步。其實說到底,那點苦痛也不是不能忍受,隻是心裏存著一絲不滿,存心不想讓他心甘情願。
華南屏看著我,“就試一次,倘若你真再疼,那以後就……”
我轉頭看他,認真等他接下來的話,他卻下意識把後邊的話咽了回去。
“你這心結一定要打開。”他嚴肅看著我,“阿玉,你難道要我守一輩子……活寡?”
華南屏半眯眼睛,看我看著他緊張兮兮的模樣,衝我展顏一笑,唇角愣是勾出了千種風情,我感覺腦中又有一把火在緩慢燒去我的理智。
“你先洗洗去……”我艱難撇開視線,道,“身上一股池水的腥味,我聞著難受。”
他垂眉猶豫了會兒,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趙可進來,衝我撇撇嘴開始給我準備洗澡。
我隻簡單在木盆裏衝洗了一下,就把她趕出去,腳軟著穿好衣服,打開窗戶就準備往外溜。
正當我要舒一口氣的時候,我的腳卻沒觸到堅實的地麵,而是被擁進了一個溫暖潮濕帶著清新的氣息的懷抱。
華南屏聲音聽起來帶著無奈,“我就知道。”
我掙紮無力,不知道他到底在酒裏給我下了什麽東西,隻能把頭埋在他脖子裏自暴自棄了。
“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你都得從了我。”他平淡地說道。
我身子有些僵硬。
華南屏撫撫我的後背,“阿玉,相信我,不會疼的。”
我咬牙憤懣,“你就仗著我喜歡你,胡作非為。”
他偏過臉垂眉看我,眼中**漾起淺淺的笑意,如霜月色撲撒在他的麵容上,勾勒出他的輪廓,淡淡月光在他身後悠然灑落,襯得他其人如玉,他眼睫上和臉頰上依舊殘留著未擦去的水珠,搖搖欲墜的滑下。
我腹中未散去的酒勁一陣上湧,那混沌的感覺一下子擴散到腦中吞噬了我大半理智,我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拍拍我後背,“催情滋味可不好受,阿玉,你真的不想要嗎?”
我狠狠閉上眼睛,咬著後槽牙小聲道,“色誘可恥——”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華南屏已經不在身邊,應該是大早上趕去上早朝了。
我的身子似乎已經被清洗過,感覺幹淨清爽,可是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起身穿上衣服,竭力自我欺騙忽略腳軟腿酸的感覺,簡單洗漱一下,就直接到後苑練劍去。
我爹坐在輪椅上抱著安樂看著我練劍,過了一陣,他說道,“如玉呀,這都練了一個時辰了,夠了去吃飯吧。”
我手中握著的劍抖了下,揮袖道,“你先去吧,我再等會兒。”
我爹抱著安樂嘟嘟囔囔地被推走了,趙可在一旁對我道,“小姐,平常不都是練一個時辰麽?今天你這是怎麽了?”
我潦草解釋,“沒什麽,隻是突然意識到強身健體的重要罷了。”
趙可奇怪地看著我,不過沒有再細問,掏出手帕給我擦擦汗。
然而我的計劃終究還是因為昨天晚上的後遺症,腿抖腳軟進行不下去了,裝作若無其事地去吃飯的時候,我爹抬眼瞟了眼我的脖子,突然開口道,“你居然壓不住那文弱小子?”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文弱小子是誰,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道,“您老說笑了。”
我爹嗬嗬詭異一下,突然出手用力在我本來就酸疼的腿上捶了一下,我臉色一變差點嗷唔叫出聲來。
老爺子嘖嘖兩聲,臉上表情很是複雜。就像看到自個兒子走在街上被別的女人強,暴了一樣,既心疼又恨鐵不成鋼。
我欲哭無淚。
這天早上,我更堅定了我以後的目標,強身健體,下次一定要推到並且全程壓倒花瓶那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