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何知鳶身上。

何知鳶氣不過,惡狠狠說道:“看什麽看?把你們的眼睛都剮了!”

撂下這句狠話,何知鳶也要離開餐廳。

才走到餐廳門口就被經理攔下,“這位小姐,剛剛那一桌還沒付錢呢,這是賬單。”

“你……”

何知鳶氣得肺都要炸了。

但又怕繼續惹怒魏青,隻好捏著鼻子付清賬單。

回到車上。

眼淚不爭氣流下,何知鳶從未覺得如此無力。

以前的魏青明明對自己百依百順,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先是取消婚約,又當著外人的麵扇她耳光。

“魏青,我再也不跟你好了!”何知鳶哽咽。

話說到一半。

何知鳶聲音弱了許多,下意識看向車內,生怕這句話會被魏青聽見似的。

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些愚蠢,何知鳶終究還是不爭氣哭出聲。

“你就是個王八蛋!”

彼時。

魏青追上掩麵逃離的林靜。

林靜背對著魏青,咬著嘴唇說道:“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麵了,我怕別人誤會。”

說完這句話,林靜就要離去。

魏青眼疾手快抓住林靜手臂,“不要走,聽我解釋!”

林靜掙紮未果,卻也沒有說話。

魏青慢慢鬆開林靜手臂,歎了口氣說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麽,我跟何知鳶的婚事已經鬧掰了,雖說我不太願意說她的壞話,但她所做的一切已經觸犯我的底線,自那以後我就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

林靜吸了吸鼻子,依然有些委屈:“她為什麽要那樣說我?我明明不是……”

“這正是我要與她劃清界限的原因。”魏青說道。

“原本我不想跟你說這些的,但婚禮那天她沒有出席,反而穿著婚紗去探望她的男秘書。那個男秘書,就是今天去店裏幫忙的宇文斌。”

“啊?”

林靜轉頭看向魏青,眼裏滿是錯愕。

“她,她怎麽能這樣?”

魏青擺了擺手,“算了,不說她,我覺得很晦氣。總之你別把她的話放心上,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林靜不敢去看魏青的雙眼,別過頭輕聲細語說道:“其實你不用跟我保證的。”

“那可不行,我們可是……”

“可是朋友!”

魏青差點說漏嘴。

林靜忍俊不禁,掩嘴笑道:“好吧,信你一回。”

得到林靜的原諒,魏青方才鬆了口氣,心中對何知鳶更加不滿,那個女人差點就壞了自己的好事!

“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家?”魏青說道。

林靜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

魏青沒有強求。

目送林靜騎車離去,魏青才收回目光。

與無理取鬧恃寵而驕的何知鳶相比,林靜簡直就是魏青的白月光。

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守護白月光!

“何知鳶,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魏青喃喃自語。

夜裏。

魏青回到家中。

才踏入門口,就覺得魏忠臉色不太對勁,於是詢問發生了什麽。

魏忠支支吾吾,魏青反問:“龍家人又來了?”

“不是……”

“那是什麽?”

魏忠很是難為情,說道:“少爺,是何家千金又來了,這次她在後門等您。還說要是見不到您,就不走了。老爺拿不定主意,就讓她先進門等著。”

魏青一陣頭疼。

爺爺淨給自己出難題。

“不見不見,讓她從哪來回哪兒去!”魏青受夠了這個女人。

魏忠站在原地沒動。

魏青挑眉說道:“忠伯,連我的話您都不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魏忠看了眼魏青,又看向魏青身後。

魏青想到了什麽轉頭望去。

一臉失魂落魄的何知鳶正站在自己身後,跟女鬼似的,差點沒把他嚇一跳!

魏忠悄悄離開,沒敢摻和這件事。

“你來我家幹什麽?”魏青憎惡眼前的女人,上一世的他就是被這對奸夫**婦虐待,而且就是在這座莊園裏。

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魏青怒由心生。

何知鳶一見麵就開始哭,拉著魏青的手哽咽道:“魏青,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剛剛何知鳶已經回家,半路接到公司的電話,好幾個客戶因為種種原因要與何知鳶的公司終止合作,已經徹底把何知鳶逼到死角。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魏青的手筆。

“你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要死了!”魏青冷哼。

何知鳶差點就要給魏青跪下,魏青沒好氣說道:“你愛跪不跪,我懶得理你。”

何知鳶悻悻然,沒有繼續跪下去。

而後一個勁哭著說道:“魏青,你原諒我吧,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魏青深深看了眼何知鳶。

這到底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反正自己已經跟她劃清界限,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既然你說會聽我的話,那就把宇文斌開除了,永遠不要錄用這個人。”魏青最憎惡的當數宇文斌,何知鳶隻是腦子不好使被宇文斌利用,宇文斌才是害得魏青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重活一世魏青不會再讓悲劇發生。

何知鳶麵色糾結,結結巴巴說道:“你誤會我跟宇文斌的關係了,我真的隻把他當成下屬,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嗬嗬……”魏青冷笑,不願多說。

何知鳶很想說魏青怎麽這麽小氣?

連一個男秘書都容不下!

話到嘴邊。

何知鳶還是沒敢說出口。

“既然你這麽討厭宇文斌,我明天就把他開除了!這樣做,你能滿意了嗎?”何知鳶語氣弱了許多。

魏青意味深長說道:“你以為我讓你開除宇文斌是為了我?其實是為了你自己。”

何知鳶不明白。

“時候不早,我要洗洗睡了。”魏青轉身就要走。

何知鳶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還追上魏青腳步,咬著嘴唇說道:“那,要不我今晚伺候你?”

魏青愣住。

以前在何知鳶身上花了多少錢,連牽個手都是奢望。

如今收回全部贈予,何知鳶反而變主動了。

這令魏青徹底失望。

何知鳶原以為魏青會動心,沒想到魏青頭也沒回,還讓魏忠把她趕出門。

站在沉沉夜色之下,何知鳶又一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