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最終在趙玟曼和南二叔的推敲下確定,於五日後,兩人在祠堂裏結親。

南枝接到南柏鶴打來的電話時,有一瞬間的怔愣,竟沒想到婚禮時間如此之快,但還是應下聲,晚上會回去吃飯。

掛斷電話的瞬間,南枝甚至還未回過神來,就已經被紀商扯進了懷裏。

無措抬頭的一瞬,他的薄唇擦過耳尖,呼出的氣息盡數掠過皮膚,又燙又癢。

南枝心頭一滯,就像無形中有一隻羽毛似的輕輕撓著心髒。

“還累嗎?嗯?”

南枝羞紅了臉,圈住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頸窩。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清冽的聲調,仿佛珠玉落地,不帶任何語氣。

“枝枝。”

聲線低迷,磁性沉沉。

“嗯?”

她仰頭,剛好見他喉結滾動。

“這個月,是不是還沒有來?”

他低著頭,靠的很近,字字落入耳中,清晰可聞。

南枝先是一怔,大腦飛快思索著上個月的日期,待反應過來後,瞬間屏住呼吸。

“是不是懷孕了?”他的聲音很啞,帶了幾分勾人的意味。

南枝快速掙脫起身,剛要下床,就被他攔腰抱起。

迷茫又慌亂的眸子裏,映著男人的輕笑,他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刮,“看把你嚇得。”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直到南枝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後,紀商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換了衣服,兩人簡單吃了個午飯,就一起驅車回南宮家了。

近幾天氣溫下降的厲害,隻要南枝在,車裏的暖氣都開的足,而座椅後也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幾條厚毯子。

兩人下車,剛走到宅院門口,旁邊就駛進一輛保姆車,緊接著黎箏推門下來,而身後則是十幾個拎著大包小包的店員。

“福叔,快找人過來接一下。”

黎箏高喊著,而後直接進門,就仿佛沒有看見南枝和紀商兩人一樣。

倒是福叔出來,畢恭畢敬的問了聲好,又替黎箏解釋了幾句。

南枝笑著擺手說沒事,隻是眸底多了有幾分犀利。

南二叔正坐在太師椅上,和趙玟曼議事,見黎箏大搖大擺進來,麵色沉了沉。

“過來!”

黎箏還沉浸在得償所願的喜悅中,不禁被嚇了一跳,但還是乖順的走過去,叫了聲“二叔。”

南二叔抬手捋了捋胡子,眼珠直直的盯著她看,“你知不知道,南枝拿了你和湫湫的頭發,去醫院化驗DNA了?”

她逛街的時候,曾接到過福叔的電話,似乎提起過這個事,隻是當時忙著選衣服,所以並未仔細聽。

“就算她真的去查了,不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這話被門外傳來的嬉笑聲淹沒,但南二叔還是聽的一清二楚,隻是餘光瞥見南枝進門,心中再多的怒氣也得暫時隱忍。

“你先回去,晚上我再找你算賬。”

黎箏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離開大廳,卻在路過南枝時,刻意瞥了她一眼。

訂婚宴不比結婚,沒有聲勢浩大的排場,隻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在桌前,談論著結婚時的注意事項。

白天紀商的話還回**在腦海裏,南枝心裏發慌,所以吃飯時並未注意他們說的什麽。

倒是紀商,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笑意,時不時夾菜喂到她嘴邊。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

暮色四合,老太太早早上樓睡覺,黎箏則和南柏鶴一起去試選婚紗,南枝借著紀商打電話的空檔,快速溜出門。

藥店距離宅院不遠,南枝一口氣買了幾個不同牌子的驗孕棒,又怕回家會被發現,幹脆拐進了隔壁咖啡廳的衛生間。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南枝心裏煩亂,失去了一個孩子後,似乎好像也不再期待下一個了。

擱在大理石台麵上的手機震了震,南枝心下一驚,拿起來看,果真是紀商發來的消息,問她在哪。

蔥白纖細的手指快速敲下三個字,“咖啡廳。”

回複完信息,驗孕棒上也出現了反應,看著象征懷孕的那條紅杠並未出現,南枝暗自鬆了一口氣,洗完手打開門正要出去,紀商複雜又陰鬱的麵孔,便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