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九點鍾了,南枝正挑選著參加飯局的衣服,就見紀商拿著電話從臥室出來。

南枝掃了一眼過去,見是醫生號碼,連忙將衣物塞進紀商懷裏。

“南小姐,化驗結果出來了,DNA配比率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兩人有血緣關係。”

“你確定沒有出錯?”南枝又問了一遍。

醫院:“南小姐,我們是正規醫院,你要相信科學。”

紀商把衣服重新掛到衣櫃上,又挑了件襯衫換上,一轉身,就見南枝眉頭緊鎖,一臉嚴肅的神情。

“怎麽了?”

“化驗結果出來了。”南枝抬頭,“是母女。”

紀商慢條斯理的係著紐扣,麵上並無太大波瀾,“枝枝,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南宮在M國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動搖的。”

他將她攬進懷裏,有那麽一瞬間,南枝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聲聲清晰。

“別想了,跟我去見個朋友。”

自從上次在醫院和陸璟舟匆匆一瞥後,兩人就再沒見過麵,若不是他要回家繼承家業,南枝怕是永遠不會知道,那些關於紀商,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餐廳是陸璟舟選的,一家新開的墨西哥菜,本以為富好幾代的口味都很獨特,直到南枝看到他左擁右抱時,才瞬間明了。

原來是這家餐廳的服務員容貌過人啊!

見兩人進來,陸璟舟招呼美女離開,又開了一瓶香檳,分別倒進三個高腳杯裏。

“商哥,嫂子,好久不見啊。”

酒杯遞到南枝麵前時,男人挑眉,拋了個媚眼過來。

陸璟舟勾著一抹輕浮的笑意,尤其是喝酒的時候,活脫脫一個聲色犬馬,敗家流油的公子哥。

他額前頭發打著蠟,隨意地向後梳起,露出高闊飽滿的額頭,側身時,右耳唇處的亮鑽在陽光下折射著光芒。

與上次見麵,大相徑庭,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放著一大堆合同不管,反而跑出來吃飯,要是讓伯父知道了,你這雙膝蓋怕是又免不了受罪。”

紀商擋住他遞過來的香煙,解釋道:“你嫂子聞不了煙味。”

陸璟舟看向南枝,嘿嘿一笑,“我記得你以前煙癮挺大的啊,怎麽這是戒了唄,看來嫂子禦夫有方啊!”

說著,他還不忘調侃一句,“嫂子,你都不知道,這家夥變態起來簡直就不是人。”

用“變態”這個詞來形容紀商,南枝還是頭一次聽說,不禁來了興趣,往前湊了湊身子,“怎麽了?說來聽聽。”

“之前在煙城,他喝醉了吵著鬧著不肯回家,我廢了老大勁才把他整到酒店,後來電話響了,我騰不出手,讓我女朋友接的。”

陸璟舟頓了頓,看向紀商的眸子帶著笑意,“也不知道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隻是從那以後,這手機從不離手,別人碰一下都不行,更別提接電話了。”

說完,他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將目光挪回南枝臉上,“嫂子,你說那電話,是哪個美女打來的啊?”

南枝當即就想到了,在惠城出差那次,他手機裏傳來的陌生女聲,瞥了紀商一眼,嫵媚一笑,梨渦輕陷,“你怎麽就確定,那頭一定是個美女呢。”

陸璟舟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模樣,“男人的直覺!”

他的模樣太過滑稽,南枝強忍著笑意,輕輕點頭,就連說話的儀態也多了幾分嫵媚。

“直覺挺準,還真是個美女。”

一聽有瓜,陸璟舟更來勁了,不停的詢問那人是誰,可南枝卻隻是笑而不語。

時間一長,他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又不確定似的看了看紀商,當即納過悶來。

手中的念珠往桌子上一扔,“好啊,紀商,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妻管嚴啊!”

紀商喉結微動,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劃過一絲波瀾,“這次回去,醫院那頭怎麽辦?”

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陸璟舟喝了一杯酒,“外表風光內裏腐敗的醫院,不去也罷。”

“怎麽回事?”紀商挑眉。

陸璟舟歎了口氣,“昨天我去醫院考察,發現一個被買通的醫生,利用職權對檢驗結果造假,明明鑒定出來沒有血緣關係,卻強行更改結果。阿商,你知道的,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

檢驗結果?

南枝眸子一緊,開口問:“你說的是加州克利夫蘭醫學中心?”

陸璟舟一怔,“是啊,嫂子你怎麽知道?”

南枝連忙起身,“來不及解釋,檢驗結果在哪,你快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