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必備物品已經準備就緒,老宅懸梁上也掛滿了燈籠和紅綢緞,暮色四合時,排排泛著光暈的燈籠,隱蔽在薄紗之中,竟有種飄渺美在氤氳。
趙玟曼攙扶著老太太站在門口賞月,衿衿則在院子裏玩耍,一向神龍不見擺尾的南二叔,也破天荒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一家人,從未有過的其樂融融,可見南柏鶴和黎箏的婚事,對南宮家意義重大。
忽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老太太拍了拍趙玟曼的手,問:“湫湫呢?大喜的日子怎麽不出來玩啊?”
趙玟曼笑著回應,“媽,湫湫和黎箏在樓上看書呢。”
“這麽晚了還要學習啊?”老太太皺眉歎了口氣,字裏行間全是心疼,“湫湫不過是一個三歲不到的小孩,不要逼得太緊,快叫黎箏帶她出來。”
趙玟曼朝福叔看了一眼,男人心領神會,後退幾步朝東院走去。
月上中天,夜明如晝,如水的月色傾灑而下,但見遍地銀輝,如霜似雪。
陸璟舟抵達醫院後,片刻不敢耽誤,引著兩人直上電梯,往檔案室走。
都說醫院有熟人好辦事,以前沒發覺,可是今天,當陸璟舟的人往檔案室一站,僅一句話,親子鑒定單就出現在了南枝手裏。
“這是真實的鑒定單,兩人並無血緣關係。”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南枝掏出手機,快速拍下照片給南柏鶴發過去,“這個我可以帶走嗎?”
“原則上不可以,因為醫院有規定要存檔。”
南枝眸子微斂,就聽陸璟舟接著道:“不過誰讓你是我嫂子呢,為你破個例沒問題。”
紀商聞言不禁皺眉,“收一收你的痞氣,回家別惹伯父生氣。”
“哦。”陸璟舟不情不願的開口,“那我趕飛機去了,你們有事給我發消息。”
南枝點點頭,倒是紀商巴不得他趕緊走,畢竟他這個兄弟,可是撩妹的一把好手。
有了陸璟舟的招呼,南枝在醫院免了不少麻煩,確定好一切之後,兩人驅車掉頭直接回南宮宅院。
院子裏清清冷冷的,不像是結婚該有的樣子,停好車子,福叔從門口迎過來。
“南枝小姐,您今天見過湫湫嗎?”
“湫湫?”南枝看向紀商,見他不語,搖了搖頭,“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福叔懊悔般捶了捶胸口,麵色難看至極,“湫湫不見了,宅院上下都找遍了,就是沒有,老太太以為是您給帶出去了,所以讓我在這等著,問一問。”
南枝若有所思看向紀商,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快步往大廳走去。
剛開門,就見一家人端坐在椅子上,麵色陰沉,誰也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倒是黎箏抬起頭,目光鎖定到南枝,而後快步跑去過。
“湫湫呢?是不是你帶她出去玩了?你把湫湫藏哪了?快把她還給我!”
黎箏不由分說攥上南枝的胳膊,整個人明顯是哭了很久,臉上還掛著淚,若不是她看見了親子鑒定,還真就被她慈母的人設給迷住了。
“把手放開。”
紀商低沉的聲音中,蘊含著極度危險的信號,宛若一頭嗜血的野獸,在尋找著自己的獵物,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我不放手!”黎箏歇斯底裏的吼著,“是你們把湫湫帶走的,一定是你們——”
“啪”的一聲脆響,南枝一個耳光狠狠扇在黎箏臉上,力度大到她頭偏向一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南枝,你竟然敢打我!”
說著,黎箏揚起手就要往下劈,卻被紀商手疾眼快,一把攥住。
“黎箏,你戲演過了。”
說罷,一把甩開她的胳膊,紀商將南枝拉到自己身後,步履穩健的往屋內走。
老太太坐在主位,雖對剛剛的爭執有些不滿,但礙於湫湫失蹤,也並未說些什麽。
“外婆,湫湫並不是我帶走的,而是黎箏。”
話落即風起,在場所有人都麵色一沉,紛紛朝南枝看過去。
“南枝丫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南宮老太太死死攥著桌角,才沒讓自己摔下去。
“黎箏根本不是湫湫的親生母親,這麽多年,你們都被她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