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說來很短,但紀商卻過的度日如年。
往常溫馨熱鬧的宅子,也隨著南枝的離開而變得冷清起來。
早飯時,湫湫端正坐在南宮老太身旁,安安靜靜的舀著粥吃,而紀商和南柏鶴則食不知味的擰著眉頭傷神。
就在氣氛壓到最低點的時候,門忽然被人打開,林懸步履匆匆地進來,停在餐桌前。
“紀總,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林懸攤開掌心的那一瞬間,紀商迅速從座位上起身,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這是什麽?”
南柏鶴也湊了過來,“你的戒指?”
“婚戒。”紀商麵色沉了沉,“人呢?帶我過去。”
M國一連幾天陰雨綿綿,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陰冷的仿若是骨子裏滲透出來的寒意。
幾人快步出來,剛到門口,就見一個人影飛快閃過,而一旁的花葉上夾著一張紙條。
字跡雋冽,鏗鏘有力,“今晚十一點半,南街巷口38號郵輪。”
紀商抬眼,一記寒光掃過去,林懸立刻明了,吩咐人追了下去。
“這會是誰寫的?難道是南二叔的圈套?”
南柏鶴也嚴肅起來,“若真是二叔的計謀,紀商,南枝會不會……”
“不會。”南枝赫然打斷他,“南枝不會有事的。”
他如墨一般的眸子中,閃爍著耀目的光,“林懸,帶人,去港口。”
南枝再次來到實驗室的時候,特意多套了一層衣服,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她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門。
霍鶯鶯的屍體被發現以後,整個屋子都被人重新修繕了一番,可仍舊難以掩飾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
仍舊是沿著牆壁走,繞著房間一遍又一遍,她總覺得這裏麵藏著什麽秘密,可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指尖觸摸著冰冷的牆壁,感受著混凝土的顆粒感,忽然,腦海裏靈光乍現,她試探性敲了敲牆壁,果然是空的!
南枝迅速後退,握著電筒照亮牆壁,一寸一毫都不放過,直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一顆毫無違和感的石子。
直覺告訴她,這就是關鍵!
南枝顫著手輕輕按下去,隨著“轟隆”一聲,眼前的牆唰的一下向兩邊打開。
那顆隱隱雀躍的心,幾乎一瞬間就激動起來。
她抬步邁進去,隨著門緩緩合上,迎麵傳來一股刺骨的寒風。
不同於外界的冷,倒像是在冰櫃裏,寒意絲絲從牆壁內滲出來,爬到身體上緊緊包裹著。
四周的通道很窄,隻有手機上傳來的微弱光芒,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麵前豁然開朗起來,
方正屋子裏,大大小小的實驗試劑琳琅滿目,南枝詫異的望向周圍,目光忽然被在房間正中,兩口不大不小的長方棺材所吸引。
棺材通體冰透,剛剛感受到的寒意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細細看去,似乎裏麵還躺著兩個人。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子裏冒出來,冷汗瞬間爬滿後背,南枝艱難的挪動著腳步,靠近一看,竟真的是她。
南婉寧柔美清冷的麵孔,透過水晶棺映在南枝眼中,仿佛透過幾萬光年,她與她重新相見,隔著生死,隔著次元。
“媽,是你嗎?”
話音開口,是連南枝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她一步步靠近,直到撫在水晶棺上,噙在眼眶的淚水才落了下來。
“我終於找到你了,媽,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女兒南枝啊!”
水晶棺寒氣直逼體內,她俯在棺蓋上,喃喃自語,全部注意都集中到這裏,絲毫沒有注意到,悄悄靠近過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