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實在是太好了!”

南二叔停在距離南枝僅半米的位置,拍著巴掌,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許久沒有看過這樣感人的畫麵了,竟還有幾分觸動,果然人老了就容易多愁善感啊。”

南枝脊背一僵,話音戛然而止,猛地轉過身,攙扶著水晶棺起身。

“你這個殘忍冷血的魔鬼,是你把母親關在這裏的對嗎,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她歇斯底裏的吼著,企圖耗盡身體裏最後一絲氧氣,可卻掀不起男人半點風浪。

南二叔掏出U盤,在南枝的注視下,徑直走上電腦,路過她時,還不忘搖了搖手裏的掛件。

襄著翡翠的純金掛牌上,雅典娜王妃的名字清晰刺目,南枝眸子一緊,“雅典娜王妃呢?她人在哪?”

男人不急不緩的敲擊著鍵盤,語氣幽幽更是風輕雲淡,“和霍鶯鶯一樣,死了。”

他用最輕鬆的語氣,訴說著自己的罪行,毫無悔改之心,就像是習以為常的事。

“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我還留著她做什麽呢?”

男人頓了頓,就在南枝準備開口的瞬間轉過身,玩味又複雜的眸子落到她身上,僅那一眼,就足以讓人寒毛四起。

“倒是你,很榮幸的成了我下一個實驗對象。”

說著,他從桌旁的冷藏櫃裏取出針劑,直視著南枝的眸子,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

“上次是我大意,隻是這次,看你怎麽逃。”

男人手中的針劑太過刺眼,她幾乎失去了勇氣,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所支配。

南枝不斷的後退,餘光時刻注意著周圍,直到她看到靜靜躺在桌子上的手槍時,眸光一緊,忽地轉身,穩穩握在手裏。

那一刻,她狂亂的心消沉了,冷靜下來的大腦,理智的分析著怎樣才能逃脫出去。

“你以為單憑這個就能要我的命嗎?”

南二叔止步,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準這裏,開槍。”

語氣生硬,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

南枝沒想到他竟會先入為主,握著槍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開槍!我叫你開槍!”

他突然大喊,感官在刺激下不斷放大,南枝大喊出聲的同時,食指扣動扳機。

一下,兩下,三下。

意料之中的槍響並沒有傳來,男人吃痛倒地的聲音也沒有發生,眼前漆黑一片,耳邊也靜的厲害,她甚至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一秒,兩秒,三秒。

氣氛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南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麵前竟空無一人。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男聲,“是在找我嗎?”

“啊——”

南枝下意識驚叫出聲,卻在轉頭接觸到男人猙獰的麵孔時瞬間閉嘴,他如一條吐著芯子的毒蛇,仿佛隨時隨地就要置她於死地。

南二叔緩緩揚起手,針劑在燈光下映射出冰冷的光,“睡吧,睡一覺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針頭紮進皮膚裏的那一瞬,南枝甚至還沒感受到疼痛,就眼前一黑,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黎箏在殿外攔住正在巡視的霍香,“南枝在實驗室裏,性命垂危,你們快去救她。”

霍香有一瞬間的怔愣,可看她麵色焦急,並不像開玩笑的表情,便半信半疑帶人過去。

他雖是南二叔的心腹,但實驗室是禁地重地,這還是頭一次來。

廊道十分複雜,霍香帶人繞了整整兩遍,也沒有找到真正的入口,止步回身想要問一問黎箏,卻在轉身的瞬間被一束光晃了眼。

僵硬的麵孔扯起一抹笑,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對麵揮過來的尖刀。

“你果然是在騙人。”

話音入耳,黎箏的臉色瞬間冷下來,“你……你怎麽知道的?”

霍香輕嗤一笑,手腕微微用力,尖刀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下一秒,黎箏便被綁成了麻花。

“帶下去,看住了。”

男人清澈的眸中閃了閃,恍然想起一小時前,雅典娜王妃急匆匆趕來,並再三叮囑要小心黎箏。

霍香斂了斂神思,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