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你鬧夠了沒有?”秦驍終於爆發,大聲嗬斥:“如果我是你,就去其他地方找工作,根本沒有臉來這裏,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姐姐說的已經足夠委婉了,如果我是她,我也不會要你,因為我不相信你,你為了別人能偷走一次證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就算沒有,以後發生類似的事情,我第一個懷疑的也是你,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好!”
“那又怎麽樣?證據不是還沒有送出去?又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繼續聘用我怎麽了?”
“你怎麽就不明白,是你的行為產生的影響,並不是這件事的後果!”
“你別在這裏說些話,你不就是願意做她的舔狗,就算是你為了她說再多的話,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們再說你的事情,牽扯別的做什麽?總之,你如果還想體麵一點,就趕緊離開。正如姐姐說的,你這麽年輕聰明,在這個城市裏有的是機會!”
“一口一個姐姐,讓人惡心,呸!”
秦月月也知道繼續鬧下去沒有結果,甩開秦驍的手,朝他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轉身離開。
我站在一樓前台,沒有著急上去,把一切盡收眼底。
秦月月臨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看我一眼。
遙遙對視,她目光裏的恨意和惡毒明晃晃,不加絲毫遮掩,看得我心頭一緊。
前台小姑娘大氣不敢喘一下,眼睛左右轉動,分明充滿八卦之意。
秦驍走進來,臉上有幾分赫然,“對不起,姐姐,我沒有處理好。”
我沒有應聲,把紙巾遞給他,聲線平穩:“她怎麽回事?”
站在事務所裏,隻能看見他們兩人情緒激動,聽不見他們的談話,我隻在離開的時候隱約聽到秦月月提到結婚的事情,才多嘴問一句。
如果她真的被逼上絕路,那我就要重新思考對待她的方式了。
狗急跳牆,如果真的把秦月月逼上絕路,她指不定做出瘋狂的舉動。
隻是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快。
這天晚上,我因為處理事務所的事情,在事務所多停留了一段時間,等著忙完已經是深夜。
我鎖好門,走出事務所,周圍的店大多都關了燈,隻有路邊的路燈還亮著微弱的光。
一陣風出來,掀起陣陣涼意。
我心不在焉,從包裏掏出鑰匙走到車旁邊。
明天就是預約手術的日子,心情難免會有些沉重。
抬眼間,我透過車窗玻璃看見身後有身影在慢慢向我靠近。
那人身型魁梧高大,壓迫感十足。
我欲轉身,口鼻突然被捂住。
高濃度乙醚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我奮力掙紮,掰著那個人的手,扭動身子,想要保持清醒。
但是無濟於事,我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直接陷入黑暗之中。
恍惚之間,我聽到男人粗狂的聲音在我耳邊議論:“小娘們警惕性還挺高的。”
“老大要人,我們趕緊帶過去,別磨蹭了。”
老大?
是誰?
我無意之間惹到了什麽人嗎?
再次恢複意識,是被說話的聲音吵醒。
“我們之前答應好的,隻要綁到這個女人,隨便我對她動手,你們現在攔著我是幾個意思?”
是秦月月的聲音。
“那也得等著事情結束之後,要不是上麵交代過,你以為我們兄弟不想做點什麽嗎?”
是那天晚上我聽到的聲音。
這是秦月月策劃的嗎?
怎麽聽著好像還有別人?
他們為什麽綁我?
會對我不利嗎?
我原本混沌的大腦逐漸清醒,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朦朧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
老舊的倉庫,眼前盡是生鏽的房梁縱橫。
各種箱子堆放在一起。
一盞昏黃的燈光芒微弱,照亮一小方空間,幾隻小蟲子圍著燈泡轉圈。
燈下麵坐著幾個男人,露出的皮膚上紋著各種圖案,滿臉橫肉。
秦月月白生生的小臉坐在中間,瞧著就像是誤入狼窩的小白兔。
他們還沒有發現我醒過來。
“小妹妹,這個女人是不是搶了你的男人?”穿著黑色上衣的男人喝了一口酒,自以為很帥地挑眉:“哥哥答應你,等著哥手上的事情做完,一定幫你教訓她,讓你好好地出氣。”
秦月月賠著笑,在幾個大漢中間也能應付自如:“你們還沒和我說,為什麽綁她呢!顧紀霆惹到你們了?”
倉庫裏安靜一瞬。
“不該你問的事情,就不要多嘴,我們兄弟幾個謝謝你提供我們法子,不然我們到現在聯係不上顧家那個小子。”
我在一邊聽著,理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這幾個人應該和顧紀霆之間存在過節,一直想找他的麻煩都沒有機會,經過秦月月的指點和牽線,雙方之間達成合作,於是把我綁架。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他們暫時不會對我做什麽。
所以,我暫時是安全的。
可如果顧紀霆一直不出現,就難以保證了。
“大哥,給顧家那個小子發短信了嗎?”
“老子做事還需要你教?等著那個小子過來就行!”
“你醒了?”秦月月最先發現我睜開眼睛,聲音尖銳,回**在倉庫裏。
幾人安靜一瞬,看向我,目光陰沉。
我強迫自己冷靜,向後蜷縮身子。
雙手雙腳被綁著,嘴也被堵著,我根本跑不了。
後背一層冷汗,沾濕衣服,粘在後背上,很不舒服。
迎著那幾個人的目光,我不躲不閃。
為首的男人起身,走過來。
他又高又壯,像是一隻泰坦,走過來的時候擋住燈,光影從他的背後,照得他隻剩下一個輪廓。
我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那個人走到麵前,蹲下身,油膩的大手挑起我的下巴。
我不得不抬起臉,和他對視。
男人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裏散發著猥瑣的光:“雖然年紀大了點,瞧著卻還是不錯,這小臉,真惹人疼愛。你也別怪哥哥們對你太殘暴,誰讓你和錯的人牽扯不清呢!”
“唔唔唔。”
我從口腔裏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身子向後縮。
本來我就在角落裏,現在更是無處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