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喜歡過一個人嗎?”

女人嗓音清晰入耳, 眾人好奇的目光來回在他們兩人身上繞。

季宴舟也愣了幾秒,後目光落在女人好看的臉蛋上,他反問:“什麽?”

明明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他還裝作一副沒聽清的模樣。

“宴哥, 別嚐試轉移話題。”陳祈陽嚷嚷著, 好心替他了解讀重複, “嫂子問你,從小到大喜歡過幾個女生。”

這個問題確實很有深意。

季宴舟壓著黑眸,似笑非笑反問:“你又知道我有喜歡的人?”

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宋溫聽, 像在試探。

宋溫聽指節掐上手心,忍著心跳解釋:“我…我猜的,應該有吧。”

說完耳後一熱,借著暗色看不分明。

這小倆口啞語打的好, 眾人一副你看我我看你的表情,但內心也頻頻搖頭,看這個情況, 大概率因為男方平日的行為給了女方不少花心又處處留情的錯覺。

還幾個?

季宴舟看她認真的表情,氣笑了。

對麵坐著的安君蘅更是笑樂了:“這人從小眼睛就長在頭頂上, 妹妹放心,連我小妹那樣的他都瞧不上,他肯定沒喜歡過別人。”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言森也順口冒了句:“反正一隻手數的過來。”

“宴哥還是很潔身自好的。確實沒聽說過他有什麽喜歡的人。”

眾人七嘴八舌, 紛紛替季宴舟解釋起來。

生怕他今晚回去上不了床。

但宋溫聽隻盯著季宴舟,她要他親口說。

“行了。” 季宴舟終於受不了他們浮誇的聲線, 他眼神很深。

視線攏住女人嬌美的麵容, 她好像僅僅是好奇, 眼底閃著熠熠亮光, 明亮到那些他深藏地情愫無處遁形。

季宴舟錯開視線, 很輕的回應了一句:“嗯,一個。”

—— 你隻喜歡過一個人嗎?

—— 嗯,一個。

隻喜歡過一個。

雖然很輕,但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包括坐他很近的宋溫聽。

她眼底的光跟著瀉出,流光溢彩的美,驚心動魄。

人群有人吹了幾聲口哨,有人又像是不相信的反問:“哥,真這麽單純,隻喜歡一個?”

“誰啊誰啊?”

剛問完,剛子就遭到眾人的眼神殺。

有人補救:“這還用問,這個人肯定是咱們嫂子了。”

語落,一道道略有深意的眼神瞄過來。

熱度一路從宋溫聽耳後根燒到了臉頰。

但季宴舟卻再沒看她,冷冰冰打破氣氛:“還玩不玩了?”

“玩玩玩。”

這群人都是玩遊戲人精,剛才嚐到了點八卦的甜頭,現下便不動聲色的把輸方往他們身上引。

隻有陳祈陽一副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的模樣,最終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新一輪下來,宋溫聽竟然成了那個輸家。

眾人又伎倆重施,嚷嚷推辭著要把問話權交給季宴舟。

他一開始說的是“沒什麽想問的。”

但在幾個男人摩拳擦掌想獲得這個權利時,他又改了口:“我來。”

宋溫聽笑出了聲,她端著表情耐心等他問。

那雙眼眸在她微微凹陷下去的唇邊弧度裏陷落,他重複剛才她的問話:“那你呢?”

你什麽?

“你喜歡過幾個?”

啊,宋溫聽表情一鬆,笑意攀上眉稍,暖光從側麵灑下映出好看的光暈,眼底裹著濃濃的情緒,勾人之極。

她紅唇輕啟,輕輕慢慢道:“我也是,一個。”

“……”

“哇哦。”

四周壓抑著的起哄聲此起彼伏,都一副吃了十斤狗糧後甜膩了的模樣。

跟季宴舟玩的較好的幾個,又順勢打趣她幾聲。

但季宴舟分明的側顏愈發冷寂,像冬日樹上積深的白雪,終年不化。

他沒有在女人笑顏上多停留一瞬,也罔顧眾人的嬉笑,轉眼起身去了外麵。

言森跟著他一道走了出去。

走廊裏光線很暗,季宴舟接了個電話,是母親孟染遠在美國打來的,說著她正準備回國,希望能在回國當天和他們吃個便飯。

季宴舟漫不經心應著,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

直到五分鍾後,它掐斷電話,言森才走近。

順手遞過來的還有一隻煙,和他甩過來的火機。

季宴舟視線看向窗外的湖麵,冷風吹著外套一角翻飛顫動。

像隻正震動翅膀的蝴蝶。

“怎麽不抽?” 言森深吸一口,從口裏吐出青白煙霧。

季宴舟把煙和打火機重新遞給他:“戒了。”

說著,那道身影還往旁邊躲開他幾步之遙。

言森笑笑:“真妻奴?”

季宴舟眼神沒落下來,側臉線條幹淨利落,他輕淡笑了聲:“想多了。”

“哦。”言森也沒戳破他,他們很熟悉,他知道這人傲氣大,言森問,“不爽什麽?”

湖風侵襲,季宴舟抬手關掉窗戶,冷眼道:“少管。”

言森抖落半截煙灰,失笑:“別人不知道,但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最後那把不是你搞小動作,讓她輸的,在這兒裝什麽冰清玉潔?”

季宴舟最煩他這點,明明平時看著什麽都不管的佛性脾氣,可偏偏什麽事都逃不過他的眼。

季宴舟沒理他。

言森也不在意,他今晚故意著要往他心窩裏戳:“讓她輸換來的權利,你也問了,最後卻沒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他哂笑繼續,“所以,你這不是自作自受?”

下頜線莫名收緊,季宴舟冷冷看過來,後睨他:“半路殺出個未婚妻的事都沒能力解決,你很閑?”

言森:“?”

撚滅下煙頭,言森丟下一句:“行,以後再求我打探什麽消息,就再多掂量掂量。”

“……”

等到季宴舟再次回包廂時,遊戲沒再玩了。

宋溫聽正在偏頭認真聽聽安君蘅妻子路思佩以及幾個女生在八卦最近娛樂圈內那個塌房男明星。

她聽的很認真。

專注到季宴舟走到她身邊,宋溫聽才回神過來。

男人傾身拉住她手腕,把她帶起座位。

隨即拿起桌麵的手機和車鑰匙,和眾人告別。

宋溫聽轉眼和路思佩擺手:“我們先走了。”

路思佩熱情的拉著她另一隻手,讓她回去記得通過她微信。

“好。”

出了門,涼風順著風口吹起宋溫聽薄薄的衣衫,今天穿的是裙子,裙擺比以往的都要短,露出兩節又白又細的小腿。

雞皮疙瘩瞬間泛起。

從走廊窗沿處,砸下冷冰冰的雨水。

外麵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

季宴舟把外套丟給她。

背影卻沒停。

他帶著她去了一家離這裏很近的私廚小館吃了點晚餐,宋溫聽一如既往吃的少。

今晚的季宴舟好像也沒什麽胃口。

被他牽住的手依舊溫熱有力,宋溫聽也摸不準他的脾性了。

“你還不舒服嗎?”

坐上副駕駛,她關心的話順著落下。

“沒有。”季宴舟淡淡回應了一句後,又不說話了。

宋溫聽下意識咬住唇瓣,喃喃道:“那……是我哪裏有做的不好嗎?”

眉目幹淨,一派好脾氣的模樣。

太乖了。

鋒利的喉結上下滑動,季宴舟掩下深諳不明的眼神,低低出聲:“也沒,你做的很好。”

季宴舟一直沒怎麽看她,宋溫聽看他開始調整座椅,後又從中控室隔板盒子裏丟過來一顆糖。

“剛味兒有點大,壓壓。”

晚上吃的是烤肉,對他們同樣喜歡吃清淡的飲食來說,算是重口。

他說完依舊沒看她就要開始啟動車子。

宋溫聽掌心捏著熟悉的糖果,一手快速拉過他搭上方向盤的手臂。

“那你為什麽不想理我?”語氣好不委屈。

季宴舟轉眼,女人可憐兮兮的模樣落進眼裏,眸色悄無聲息暗了幾度。

他抿著薄唇:“哪裏沒理了?”

宋溫聽:“剛剛吃飯都不和我說話。”

“哦。”季宴舟恍然的挑了下眉,笑了聲,眼底卻依舊冷然,“那你還想我怎麽理你?”

“……”

宋溫聽明顯被問到了,一時沒回應。

季宴舟視線重新落回,後突然傾身,長臂從她肩後拉出安全帶,“啪嗒”一聲安全帶被扣上,身子也跟著遠離。

一路無話,十分鍾後,車子停到了地下車庫。

坐著電梯上樓。

宋溫聽垂眸一直在回複著消息。

高中群裏,最近很是活躍,宋溫聽平時都是設置的靜音,偶爾也會清空消息。

在她前不久清空掉的消息框裏,又疊滿了不少話語。

宋溫聽跟他們不是很熟,於是點進去後,沒細看又直接退了出去。

直到電梯在他們樓層停了。

一梯一戶的格局,門道口寬闊又安靜。

換了鞋,門被季宴舟從身後關上。

宋溫聽收好手機,後才想起什麽似的解釋:“昨天你不在家,張姨給我請了假,她媽媽生病了,她要回縣城裏照顧幾天。”

“嗯。”季宴舟徑直走向飲水區,背影高大冷漠。

宋溫聽收起手機想往樓上走:“我先去洗澡。”

誰知腳剛跨出去一步,身後冷調的嗓音砸下:“剛不是要我理你?”

宋溫聽疑惑轉眼。

“過來。”

季宴舟慵懶著倚靠在操作台邊,那個角落沒有開燈,他黑漆漆的視線隱匿著愈發捉摸不透。

整個人沐在晦暗處,像頭亟待獵食的餓狼,侵略意味十足。

指尖緊緊扣著手機,宋溫聽不敢上前了。

下意識腳步往後退了一小步。

就一小步。

宋溫聽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已然冷下眼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接著細腰被他大手禁錮,身體瞬間被他大力扯入懷裏。

熟悉的凜然雪鬆氣息包裹著,引起陣陣心悸動。

“季宴舟,”她話剛出口。

男人大手從她細腰一路往下,從她披著的寬大衣服外套滑落,斂著她短裙,搭上她細嫩的腿彎。

這裏沒有衣服布料的相隔,他大掌與她肌膚直接相觸,微糙有種粗粒的質感,輕易撩得她戰栗不已。

男人動作幹淨利落,來不及她多想,身體募然騰空。

她被他用抱小孩的方式抱著,直接上了樓。

宋溫聽羞恥的臉頰漲的通紅,兩隻小手抵在他寬闊的肩上,聲音顫的很:“你要幹什麽呀?!”

男人半點沒理她,繃著的側臉線條凜然冷寂。

不顧她那點小貓氣性,季宴舟踩著大步推開主臥,後直接把宋溫聽放到大**。

身子陷入柔軟床墊裏,包裹著她舒適,男人低頭,長手一撥,幾秒就把她單鞋脫掉。

整個人再被他一抱一放,再次陷入更深的被褥。

宋溫聽此刻顧不了舒服,她眉目睜圓,盯著男人黑黢黢的眼神,莫名往後麵縮。

像隻被獵物盯上的小動物,眼裏滿是不解和怔愕。

但獵人又豈能讓到嘴的獵物跑了,季宴舟單手解開最上麵一顆黑色襯衣紐扣。

在她即將往後要退到床邊緣時,俯身往下,長手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腳踝,隨即一個用勁。

女人直接被他拉到身下。

宋溫聽驚的心髒狂跳,她直覺這刻的季宴舟很凶很狠,下意識又要往後退。

但男人不給她半點退路,高大的身軀直接附了上來。

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氣息,壓著她半點不能動彈。

撐在她耳側的手臂,修長有力,蓬勃的肌肉線條透出經脈分明的青筋。

他低垂著眼睫,冷白的眼皮半闔,又熱又燙的吻落到耳後。

宋溫聽被刺激的瑟縮了一下,瞬間身體像被置身在了雲端,揣著一顆被他撩起的心,全身酥軟的不成樣子。

他的吻一下又一下,從耳後滑到耳垂。

“季宴舟……”在墜入沉迷前,她強迫自己拉回神智。

她小手抵上男人滾燙的胸膛。

又強又重的心跳在手心跳躍。

“你怎麽了?”

她艱難的問了句。

又輕又軟的吻終於停在了她不停顫動的眼尾。

“不是說我不理你?”他嗓音啞的可怕。

宋溫聽臉頰更燙了幾分,她囁嚅著唇瓣,小聲反駁:“我不是說這種理。”

“嗯。”他唇瓣就擦在宋溫聽單薄的眼尾,要落不落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清。

明明他今晚沒有喝酒啊。

宋溫聽攥緊手心,微微用力想把他往外推開點距離。

誰知男人的吻直接隔著她亂顫的眼睫吻了下去。

心髒倏而一停。

隔了好久,他吻繼續流連,沒管她那點反抗,大手握住她在胸前抵禦的手,直接扯到她側臉兩側。

吻持續不停,吻的很輕很慢,像在對待摯愛的珍寶,宋溫聽早已無法思考,沉溺在他這種溫柔的親吻裏。

直到吻從眉心撤離,遲遲沒落下。

宋溫聽顫著眼睫睜開視線,男人眼神幽深至極,那點被他壓製著的情緒給他桃花眼尾染上點緋紅。

看著既驚豔又勾人。

“問你個問題。”

他蔭翳著的長睫在眼下落下點陰影,桃花眼緊緊盯著身下女人瀲灩驚豔的眼眸。

染上誘人水漬的薄唇輕掀:“為什麽今天對我笑了那麽多次?”

宋溫聽愣神了片刻,後軟媚至極的嗓音響起:“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眼底裹著幾分狡黠,突然從一隻貓變成了一隻妖。

季宴舟侵略性十足強的身軀緊密俯上來,氣息吞吐在敏感的耳廓,他嘶啞道:“看上我了,想釣我?”

“嗯?”

隨即他根本不給她半點反應的時間,唇壓了上來。

不似剛才的溫柔,此刻的他才像是一頭真正露出真麵目的狼,凶狠蠻橫,溫熱的唇瓣抵著她的,狠厲廝磨。

宋溫聽受不了,嚶…嚀出聲。

就在這瞬間,牙關被他撬開,橫衝直入,濃烈好聞的氣息沾染進她口腔每一處,舌尖被勾著,強勢著侵入讓她逃無可逃。